第19章：内心沉重

这一幕无疑给了李卫心情本已脆弱的内心沉重的一击。

“滚，都给老子滚。”

李卫民怒吼道。

李卫民愈发激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

听到这话，两人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平日里称他一声“民哥”

，难不成你真以为能对我们为所欲为？

行吧，往后你李卫民走你的阳关道，我们哥俩自行我们的独木桥，就此断绝情谊！

二人的决然离去让李卫民目瞪口呆。

你们走了，谁陪我去医院？

还有你，李老二？

“奶奶。”

最终，李卫民只得求助老太太。

大家都是亲孙子，为什么偏心？

“东子，先把你哥送去医院，其他的事，等好了再谈。”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卫东，似有无限深意。

“好！嫂子，你去后院找一下刘光天，请他说我这有事。”

李卫东虽不愿，却不得不听从奶奶的话，便找了个人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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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

刘光天不仅自已来了，还带了弟弟刘光福一同到来。

进门时，他首先向李卫东招呼了一声，随即看向躺在床上的李卫民。

昔日威风八面的“民哥”

，现在竟显得如此落魄不堪。

自从被李卫东轻松击败之后，刘光天就已经意识到，东哥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人物，他一直深藏不露。

从那时起，刘光天就有预感，李卫民会遭遇麻烦，果不其然。

李卫民的腿很快就出了问题——打断了一般人腿需要的时间很短，何况是曾经在打架中败北的今天？一路上，他还顺嘴问了杨芳芳关于李卫民受伤的事情。

虽然杨芳芳说是外面打斗所致，但刘光天根本不信，这肯定是东哥的杰作。

幸亏自已聪明机灵，认清局势的重要性。

不然，今天断腿的就是自已。

“光天，赶紧带我去医院！”

见到刘光天跟随妻子前来，李卫民心里稍微有了几分底气。

心想：外面的人靠不住，院子里的小弟还是可以用。

伤势好转后，要好好栽培他们。

但是，刘光天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丝毫反应，而是看向了李卫东。

“光天兄弟，麻烦你和你弟弟送他去医院。”

李卫东点头示意。

如果只有刘光天一个人来，李卫东可能要亲自走一趟，但现在多了一个帮手，他就省下这份力气，无需再做一场表面工夫。

“帮东哥做事，怎算麻烦？您放心，我和光福一定尽快办妥。”

刘光天看似老实的脸挂上奉承的笑容。

他对李卫东的态度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李卫民，更是感到如雷轰顶。

小弟竟然倒戈相向？

“嫂子，记得一会儿给点粮票和一些钱，让他们中午好好吃饭。”

李卫东大度地用李卫民家的钱来表现自已的慷慨。

“好，好。”

杨芳芳正不知所措，连忙应允。

卧在床上的李卫民只感觉心头一阵黑暗，差点透不过气来。

最糟糕的是，刘光天兄弟满面欣喜地对李卫东道谢，简直让人觉得世态炎凉。

“我还是跟去看看吧。”

张秀珍也不得不出声了。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的背后，离不开李卫东的手腕。

至于刚刚那些言辞誓言，在旁人看来，只是用来蒙骗杨芳芳罢了。

老太太平日看透人心，自然不会糊涂，一切明镜似的。

李卫民气得够呛。

张秀珍没想到表面老实的李卫东，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大家心里清楚，却找不到证据。

更令她吃惊的是，李卫东不仅狠毒，手腕也非常灵活。

看看刘光天吧，他以前一直跟在李卫民身后，但李卫东不过来了几天？

她甚至不清楚他们两人是否有过什么交集，李卫东大部分时间都在家晒太阳或只是偶尔去后院看看热闹。

结果人家竟然恭敬地叫他“东哥”

。

这样的能力是常人能有的吗？

莫非这就是从小经历磨炼的好处？

再看看李卫民，同样是父母所生，差异怎么就这么大呢？

想来李卫斌是不是也该多锻炼一下？

“姨，这么点小事哪用您亲自出马？刘光天对医院熟悉得很，再说还有嫂子陪着呢。

您就在家里安心得等消息吧，真有什么事情我会去处理，怎能让您跑腿。”

李卫东诚恳地劝说着。

李卫民只不过断了条腿，

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实在不必小题大做。

“可是……”

张秀珍还想再讲些什么。

但李卫东根本不给她机会，冲刘光天使了个眼色，刘光天立马与弟弟合力将李卫民抬走，摇摇晃晃快步离开。

至于是否会摔倒，则不是他们的责任。

杨芳芳也不敢说什么，急忙跟着过去。

几人离去后，院子里显得十分安静。

“奶奶、姨，你们别这样看着我。

我真的不认识打李卫民的那些老炮儿，和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李卫东见只剩下两人都盯着自已，不得不解释。

“老炮儿？既然不认识，你怎么知道那是老炮儿？”

老太太淡淡的问道。

“其实情况是这样的……”

李卫东想解释，却被老太太打断：

“行了，不用在我们这儿啰嗦，等你父亲回来后再跟他解释吧。

挨打还是挨骂，我和你姨都不会过问。”

“额。”

李卫东委屈地看向奶奶，然后又看了看张秀珍。

后者笑了笑，径自走开，显然不想卷入此事。

毕竟这可不是几句责备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这种大事，只能等父亲回来定夺。

李卫东对父亲并无特别的畏惧，就算被教训一顿，他也早有准备，并不后悔自已的选择。

成年人的世界复杂得多，不是简单的对错能说清的。

下午杨芳芳回来一趟，带了一些必需品，还汇报了医生对李卫民伤情的分析。

小腿骨折，好在伤口清晰无明显挤压。

住了两天院，打了石膏消炎后便可出院。

只要休养一百天就好了，但也需一段时间在家休养。

杨芳芳的确被这次的事情吓到了。

以往李卫民即使在外面打架也是皮外伤，很快就能复原；这次确实更严重。

刘光天说是李卫民捡回了命。

这些人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而已。

令她莫名松了一口气的原因是，李卫民用不着整天出去惹事，让她悬着的心得以稍微放松。

或许通过此次事故，李卫民能重新思考未来的生活方式，走上正途。

对于李卫民一直在喊着是他找人打了自已的事，她也不想再多想了。

即便是她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又能怎样呢？

晚上。

李书群脸色微微泛红，得意地扶着自行车回到家。

早上上班前，他已经提前备好了鸡蛋和罐头，下班后便直奔老同学家去了。

两人边喝酒边聊，凭多年的交情，工作的事也算有了眉目。

对方更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管教好李卫民。

教育不好？那不可能，毕竟是在戒备森严的地方，谁敢造次？虽然李卫民是去工作而非当犯人，但这又有什么不同呢？想到儿子以后的日子能安稳些，李书群心情愈发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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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李书群推开家门，发现妻子张秀珍坐在凳子上，神态异样，没像往常一样起身接过他的包。

“我回来了！”

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张秀珍这才抬头看过来：“你嚷嚷什么呀，这么大的声？”

李书群被她的语气噎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说：“刚才芳芳回来过一趟，卫民生病了，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听说还被打得挺惨。”

“怎么了？哪伤着了？”

听到这话，李书群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急得不行。

“腿打断了。”

张秀珍轻描淡写地回答，显然有些不悦。

“这么严重！哪个医院？”

李书群连忙追问。

“早跟他说过，少惹事！现在好了吧！”

张秀珍语气带着责备，“不过下午医生检查了下，说是不算特别严重，休养几个月应该就能好了。”

“我去一趟医院，先去看看他再说。”

说着，李书群就要出门。

“别着急。”

“还有什么要耽误？”

“卫民说……卫东找人打了他。”

张秀珍迟疑地说。

“怎么可能！”

李书群怒不可遏，心想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张秀珍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卫民从小就不安分，外面闯祸也是经常的事儿，说不定人家报复呢？”

“这都是借口！”

李书群心里暗骂李卫东，已经认定了是他所为。

“先别发火。

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卫东平时老实本分，不太可能是他下的手。”

“误会？这还能是什么误会！”

李书群愤怒地说，心底已经对李卫东生出了怀疑和不满。

张秀珍心知肚明，家里大小事儿终究还是李书群做主。

与其将来面对更大的矛盾，不如现在坦白一切，也许还能帮李卫东减几分责罚。

张秀珍对丈夫的态度十分不满，觉得他在心底里显然更偏袒李卫民，尽管后者一直不太靠谱。

“这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李书群本能地反驳道。

“怎么不能？以前李卫民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你真管过他多少次？现在，他的腿被人打断了，你就不分青红皂白责怪卫东。

你是这么当父亲的吗？”

张秀珍逐渐失去理智，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每当李书群偏向李卫民时，她就会更加支持李卫东。

原本只是兄弟间的矛盾，此刻却演变成了夫妻之间的较量。

“我什么时候没管过他？我不知用棍子揍了他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