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逐渐提高

现在的问题可不是教育问题，而是卫东找人把李卫民的腿给打断了。”

李书群强硬地回应道。

“你说卫民说的就信？卫东才来城里几天？他能指使谁干这种事情？”

张秀珍的声音逐渐提高。

“哼，卫东不是有很多朋友嘛？要不然怎么会从乡下带那么多东西进来？我看就是上次李卫民不小心打到他的头，所以卫东才报复。”

越想，李书群越觉得自已的推测有道理。

李卫民在外面跟人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偏偏这次在李卫东来了之后出事？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不小心？”

张秀珍被气笑了。

那天晚上她在场，难道他们以为她眼睛瞎了？

就在她准备继续争论时，李卫东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这个不孝子孙！我问你，是不是你找人打断了你大哥的腿？”

李书群一见李卫东，就立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然而，李卫东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张秀珍。

“阿姨，我妈走得很早，自从我懂事起，就像个没有父母的孩子。

这些年在乡下生活，我也习惯了孤单。

原本我也不想来城里，这里对我来说从来不是真正的家。

不过自从来到这里后，您对我从来没有过半点不好，总是担心我会受委屈，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从此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妈。

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绝不会让卫斌和雪茹饿着，以后他们会由我负责。”

这番情深意切的话，几乎让李卫东自已也感动了。

难道他认为只会鲁莽行事？

拉一波，又打一波——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手段吗？

在门外，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无论什么原因，张秀珍都是在维护他。

他得记住这份恩情。

他知道张秀珍在乎的是什么，因此直接给出了承诺。

虽然李卫东有作秀成分，但也有一部分出于真心，一下子就触动了张秀珍的心。

她看李卫东的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显得更加亲切。

“还说什么没爹没娘的孩子？你爸我还活着呢。”

就连李书群的声音也温和了许多，显然也被儿子这番话有所触动，心生愧疚。

即使可以为自已辩解，他也无法改变李卫东在乡下过了十八年的事实。

“我爸不是您说说了就算。”

李卫东并未对李书群手下留情，回敬了一句话。

李书群顿时双眼瞪圆。

竟敢这样和老子说话？

“我在您面前摊开来，李卫民被打断腿并不是我指使的，但这事儿确实与我有一定关联。”

李卫东一副坦白的样子。

“莫非你是在狐朋 ** 面前吹嘘要报复李卫民，让他们帮你出气？”

李书群立即想到可能的情况，推测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您可误会了，那几个人是常年出没在西口一带的 ** 湖，昨天凌晨看到我兑换了不少好东西，便打算对我动手。

不过最后反而是被我抓住揍了一顿。”

李卫东说到这里，略作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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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当初写下李卫民的名字时，李卫东就知道这事迟早会露出马脚，但他恰恰希望这一天尽早到来。

他要让李卫民清楚是谁在反击他。

在奶奶和张秀珍等人面前的那些辩解，只是为了不引起她们的猜疑。

没有人希望日夜相处的人是个喜欢怀恨在心的小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卫东没有秘密找人去教训李卫民的原因。

陷害李卫民让他背黑锅挨打是一回事，花钱雇佣别人殴打他是另一回事。

结果可能相似，但人们心中的感受截然不同。

因此，李卫东选择主动交代。

张秀珍听到李卫东的解释，心中明白了许多。

自打第一次见到鸡蛋液洒得满篮子都是时，她就觉得肯定有问题。

而回来后李卫东却丝毫未提任何抱怨。

好孩子！

她越发疼爱李卫东了。

李卫东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停顿了好几秒，给两人一点时间消化，才接着往下说。

“打了那两个 ** 湖后，我琢磨着李卫民总在外边打架求名声，我这弟弟是不是也该替他扬扬名？所以，我就留下了他的名字。”

“你……”

李书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有这样的弟弟？

更有借刀 ** 的嫌疑？

“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您觉得我在故意陷害李卫民，用那伙 ** 湖收拾他？”

李卫东继续火上浇油。

“难道不是？”

“其实我是为他考虑。”

“为他考虑？就让人把他的腿打断？”

“首先需要纠正您的观念：从头到尾，我没有主动或唆使那伙人伤害李卫民；断他腿完全是他们的个人决定，与我无关。

再说这外面街上日益混乱，凭李卫民的性格，难免哪天会遇到危险。

您不会真想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您和奶奶一直想送他去监狱工作，但那是你们的美好愿望。

我认为他难以真正安稳下来，早晚还是会惹麻烦。

我希望通过那些人的教训，能让他清醒认识自已的位置。”

“那你是否想过你哥的腿断了，他未来的生活怎么办？”

李书群质问。

“想过啊，虽然腿瘸了会有不便，但这不正好可以避免他整日在外惹事吗？再说了，他都结婚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卫东淡然地回答。

即使面对面，他也坦然无愧地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李书群再度气结，无法言语。

“还有件事您不知道。”

李卫东显然不打算停止挑拨。

“什么事？”

“前几天李卫民找到后院的刘光天，请他来揍我一顿，并威胁要赶我回乡下。”

“刘光天？会不会有什么误解？”

李书群下意识反驳。

“刘光天脸上的伤是不是我造成的？”

一旁，张秀珍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最近刘光天对李卫东的态度为何显得异样。

按理说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

“确实，他在巷子里拦住我，结果挨了我一顿揍，这才老实交代了李卫民找他帮忙的事。”

李卫东点点头。

这是在告诉李书群：你儿子总是无事生非，不是我在欺负他。

听完后，即便李书群再强硬，也无法再说这是误会了。

毕竟刘光天住在后院，只要问一问他便知真伪。

“但是你也不该……”

李书群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秀珍打断了：

“不应该怎样？卫东刚来几天？先是他哥打伤了他的头，才刚痊愈，这次又是李卫民找人来教训弟弟，这种哥哥当得太过分了吧？

我看这次挺好，给他点教训也好，不然以后更不知他会干出什么来。”

张秀珍显然也很生气。

她平时脾气温和，从不数落李卫民的不好，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一直保持沉默。

刚刚，李卫 ** 已说要把她当作亲妈来看。

她自然为这个‘儿子’挺身而出。

沉默良久，李书群看着李卫东：“你真的没指使别人打断你大哥的腿吧？”

“信不信由您定夺。

不过老爷子从小教导我要敢作敢当，这一点我没忘。”

“好吧，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李书群也无可奈何，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李卫民明显理亏较多。

即便是因为他受了重创也不能成为理由。

而且他知道妻子现在铁了心地站在李卫东这边。

何况屋里的老母亲虽没有露面，但可想而知，她的倾向也很清楚。

“妈，你身体欠佳，早点休息吧，往后不必总等着某人。”

李卫东直接看向张秀珍说道，并改了称呼。

这一声“妈”

让她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李卫东的意思，眼眶竟有些。

多年来的努力和关怀终究得到了认可。

“好，你也早点休息。”

张秀珍心中满是温暖。

至于旁边的李书群则显得极为不满，但他并没有继续追究。

回到自已屋里，李卫东看到两个小家伙正坐在床上，眼神中带着好奇。

“二哥，你是真的找人打断大哥的腿了吗？”

开口的是李雪茹，脸上充满了兴奋，像是对李卫东的壮举拍手称快。

“是啊。

如果以后谁欺负你在学校，一定要告诉我，二哥一定替你出气。”

说着这番话，目光却投向了李卫斌。

对他而言，李雪茹似乎并不容易吃亏，但李卫斌性格过于柔弱，更容易受到欺负。

其实上次他就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李卫斌并未重视或认为是吹牛而已。

然而，在目睹了二哥流血、又陆续带好东西回家之后，他的形象在李卫斌心中逐渐高大起来。

“嗯。”

两个孩子用力点头，眼神却不尽相同。

第二天早上，李卫东早起晒太阳补能量。

当他走出房间，发现李书群已经坐在椅上，显然是在等他。

李卫民的事难道没翻篇？他又想做什么呢？

“过来，有事跟你说。”

李书群伸手示意道。

李卫东对面坐下，视线凝视着李书群。

“昨晚我去了一趟医院，见了你哥哥，也和他解释了。”

李书群缓缓地说。

这种所谓的“解释”

，李卫东心中冷笑，觉得纯粹是多此一举。

李卫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估计当时就会大发雷霆。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追究你们之间的对错。

但是你自已闯的祸，必须由你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