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情节不变

“好，走呗。”

阎埠贵无奈中带着些许埋怨。

“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谁乱讲坏话了？”

贾张氏手握一根擀面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就是那个小孩子说的。

他说我妈对他二哥不好，把我妈说成了后妈的样子，把他赶到了东屋。”

李雪茹毫不畏惧，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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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对话部分做了适当润色并保持原文的意思及主要情节不变。

她手里还握着一块石头，正想着要打破哪块玻璃。

李卫斌在旁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几乎与他同高的棍子，紧紧握住，仿佛只要谁敢碰他的妹妹，他就会跟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要是脸不煞白、腿不打颤，那画面看起来会更英勇一些。

“不可能！我家棒梗最乖巧，怎么可能会说坏话？这肯定是你们冤枉他。”

尽管贾张氏心知肚明，但她就是不肯承认。

“我没胡说，确实是他在早晨亲口告诉我的。”

李卫斌急忙辩解。

然而，两个孩子怎能斗得过这位精明的成年人？

“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再说你比棒梗还大一岁呢，就不能多让着他些？”

显然贾张氏无意讲道理，她自认为她的道理才是对的。

过去她不敢得罪李家，毕竟未来有困难时可能还得求人帮忙。

此时此刻她却有些进退两难。

放下这件事吧，心里实在憋屈。

若是今天砸了她的玻璃，明天再来砸怎么办？以后她们母子俩怎么生存？

可是要争执的话又没有什么好办法，直接上秦秀珍那儿指责她没教好儿女肯定会彻底惹怒李家。

之后别说指望别人帮忙，人家可能反过来整治你。

因此她平时那股子泼辣也只能适可而止。

既没有好法子，那就只能坚决否认一切事实了。

反正等对方走后让他们赔一块玻璃就行了。

心思未尽，不等她开口，便见李雪茹又举起了石头并掷出：

“哗啦！”

——石破声起！

李雪茹居然瞄准得很准。

那石头不仅再次引爆了贾张氏压抑已久的愤怒，还让她高举擀面杖。

“臭丫头，看我不 ** 你！”

“老不死的东西，你还想动我？”

李雪茹正想拉着李卫斌赶紧逃跑，却发现来了支援。

于是停住脚步，并期待地看着哥哥表扬自已。

见状，李卫东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直勾勾地盯向贾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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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李卫东出现的瞬间，贾张氏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好不甘不愿放下手中的擀面杖。

对付小孩子她确实挺有威风，但李卫东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

之前与他的交锋已经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更不用提那天当着儿媳面责骂李卫民的时刻。

她说如果得罪了李卫东迟早会有报复的一天，还真灵验了——前些日子抬着李卫民回来的事情也逃不过她的耳目，她坚信那一定是李卫东所为。

这小子表面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实则心思极重，下手狠毒，因此叮嘱家人远离他。

没想到现在他又上门来了。

自家儿子更是不懂事，听到闲话竟然去找人家告状。

这不明摆着给自已添堵吗？

此刻，贾张氏准备先说软话试图和解。

刚打算表示一下只赔玻璃，别计较太多，就听到了李雪茹的声音：

“二哥，她不但要打我还骂我是臭丫头！”

李雪茹把投诉这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

“别担心，有我在谁敢打你。”

李卫东表面上在回应贾张氏，但目光始终紧盯着她，充满挑战。

“行啊，既然你家的主心骨到了，那就得问问为什么我家玻璃被砸。”

不等贾张氏软语相求，对方已经强硬表态，准备据理力争。

院子里不知多少双眼暗中窥视，仿佛等着看这场好戏。

贾张氏强撑着气势，不甘示弱。

她不想惹上李家尤其是李卫东的麻烦，但这并不意味她愿意被人轻易欺侮。

“小孩子天性顽皮，你也上了年纪了，何苦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退让一步又能如何？”

李卫东平淡地说。

贾张氏几乎气得说不出话来，总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

她握紧了手中的擀面杖问道：“难道我也可以让我的棒梗去砸你家玻璃吗？”

“可以啊，让他去砸呀，反正我们家里那大哥正有精力没处使呢，他家窗户玻璃就交给棒梗来‘光顾’吧。”

李卫东毫不动怒，反而耐心地说道。

可问题是，贾张氏真敢这么做吗？

要知道李家族中的老大可不是一般人。

若棒梗触犯到这位大爷，结果只有一个——被打一顿是轻的。

“你们李家男人多，还有干部，在村里有威望，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我不相信没人主持公道。”

说罢，贾张氏甩出惯用的弱者招数：她把擀面杖一抛，直接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东旭啊，都是因为你这不争气的丈夫！为了一些厂里的事，连命都没了，走的时候多么清静，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受人欺负。

我的命运怎如此苦！

东旭，睁开眼看看吧，你的儿子、你的老母亲快要让人欺负死了……”

这一招确实超出了李卫东预料，而且颇为狡猾——她知道李家非常重视声誉，特别是老李先生更是备受村民尊敬的人；虽然自已刻意避开琐碎事务，但也因此更得人心。

如果李父在此恐怕早已出手教训李卫东。

贾张氏心里明白，这种手段自已轻车熟路，也从不在乎是否会失态。

阎埠贵最终看不下去，责备起李卫东，“你说你非要惹她做什么，早知这样刚刚不该答应你野猪肉的事。”

李卫东并不领情，“三大爷别劝了，她愿哭就哭，最好能把全村人都哭到这里来，以为靠年龄和眼泪全世界就得让她三分？

乡下的这种情况见得多。

我说您听好了，换到我们的村子，哪家小孩若是闹成这样，晚上就会在门前遭恶作剧，白天放学也会被人围堵揍得头破血流，长大了只能打光棍。

谁会愿意把女儿嫁到一个名声狼藉的人家？”

这段话看似对阎埠贵说，实则针对一旁支耳倾听的贾张氏。

最后，李卫东补充道：“我不欺负你一个老太太，也不想真的动手，但我能让你的孙子以后在学校不好过。”

你不希望你孙子每天都被打，将来连个伴都没有，让贾家的香火就此断绝吧？

所以啊，只要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就会有弱点。

就看你能否抓住这关键点。

李卫东也很清楚，今天的这一闹，他费劲经营的和蔼可亲的形象估计要打水漂了。

但旁人怎么看，又怎能与家里人的感受相比呢？

何况，今天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贾张氏听了李卫东的话，就像被人捏住了要害，说不出话来。

就连阎埠贵也一脸愕然，仿佛刚刚才认识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难道现在乡下的风气真的这么蛮横吗？

况且欺负孤儿寡母的事，名声也不会太好看吧？

前院那边，张秀珍被婆婆拉着，满脸焦急。

“娘，您干嘛拦着我？您不知道那贾张氏是什么德行，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卫东去找她，只会自讨苦吃。”

毫无疑问，张秀珍还是很在乎李卫东的。

有时感情就是如此奇怪。

李卫东真正与她亲近的时间能有多久？

只是喊了一句妈，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站到了他这边。

“他会受什么亏？难不成还能被人打了不成？既然他是为你们讨公道，你就安心等着结果吧。”

这位老太太眼睛很亮，看得清事情的本质。

自从她的孙子去了城里，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

像对付自已哥哥这种事情，若是以前在乡下是绝对不会做的。

难不成脑子忽然变得灵光了？

至于有没有被人换成另一个人，她压根没想过。

她又不是瞎子，自已的孙子认得不会错。

大概是过去在乡下受到了太多的束缚，到了城里反而放开了手脚，随性而为起来。

这样的性格变化倒也不错，至少太过老实的话容易吃亏。

不过老太太能够冷静下来，但张秀珍做不到。

哪怕不为自已，也要为李卫东未来的生活多考虑些。

还有，她那丈夫一旦回来知道这件事情，脾气暴躁且好面子的他会不会又和李卫东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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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贾张氏在院里可是出了名的泼辣，贾东旭在世时也没少耍赖。

他去世后，贾张氏的跋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院子里的人早就对她有所了解，因此都尽量避开她。

再说贾东旭，他能在厂子里上班、娶妻生子，大爷易中海确实立下了不少功劳。

但背地里如何姑且不谈，当年为什么贾东旭会找秦淮茹相亲？

当时他在轧钢厂工作稳定，人也挺好的，家里负担又不重。

理论上讲找个城里姑娘并不难。

但偏偏领来的却是个从乡下来的姑娘。

因为曾经有城里的提过亲，后来都被院里某些人搅黄了。

知道了她的背景，别人扭头就走，根本不可能愿意将女儿嫁进来。

事后媒人挨了骂，贾张氏从前院骂到后院，最终还是易大爷给劝回家了。

如今李卫东一席话，深深刺痛了贾张氏的心。

虽然她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所有希望现在全寄托在小儿子棒梗身上。

别看孩子现在还小，难道他就不会长大吗？

总有一天棒梗也会谈恋爱结婚。

如果他也像父亲一样再娶个农村姑娘，这不是重复历史吗？

过去政策尚能变通，秦淮茹可以成为城市户口并享有粮食配给。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政策早已发生变化。

现在的农村姑娘再婚到城市，已经不再有之前的优待了。

即便生了孩子，也只能跟随母亲的户籍。

她家原本就拮据，再多一个吃闲饭的人，未来的日子如何维持呢？

所以她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