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滔滔不绝

“谁倚老卖老？我这样一个半脚入土的老妇人怎么了？我又没有招你惹你。

你一个小伙子居然跑到我家门口对我指手画脚，我要问问李书群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要是棒梗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找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

贾张氏言辞犀利，但她的目光中闪躲不定，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样强硬。

对于她来说，棒梗是最大的弱点。

她确实练就了一套伶牙俐齿，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以前小茹和小斌都是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啊，一定是你在暗地里唆使他们砸我家玻璃，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贾张氏心中认定后妈也好，继父也罢，都不可能真心对待别人的孩子。

一旦有了自已的孩子，肯定更偏爱自已的亲生子女。

像张秀珍这个人，虽然院子里不少人夸赞她善良，贾张氏根本不在乎这些说法。

若是真心待李卫东好，怎会让他在乡下一住这么多年？肯定是她阻拦的。

要不是棒梗提到前院李家收拾屋子是为了李卫东，她又为什么要跟秦淮茹说什么风凉话？因为在她看来，张秀珍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二儿子才回来几天，就被赶到东屋去了，这就是典型的后妈做法。

她当时简直幸灾乐祸，仿佛全院的人都傻，唯独她精明过人。

不过，她这番炫耀没持续多久，转身棒梗就把话告诉了李卫斌，几乎等于公开说你妈妈是一个心如蛇蝎的坏后妈。

所以，贾张氏此刻的行为是在挑拨离间。

反正你要敢上门来找我麻烦，我就会让你家不得安宁，甚至赶你回乡下去。

看我治不住你这个小子？

李卫东也不示弱：“没错，是我让小茹去砸你家玻璃的，但你们家里怎么说的我也管不着。

只要我不听就是。

就算你们骂我也无所谓，大老爷们哪会在意几句闲话。

至于修缮东屋，那是我强烈要求的，三大爷都可以作证，他是一个老师，应该不会撒谎吧？我妈本意是要修好了让小斌和小茹住，但是我不同意。

怎么会到了你嘴里，就说成是我妈容不下我，把我去挤走？你不顾脸面和名声，但我妈在乎这些。

这些年，院子的叔叔婶子谁说我妈坏话了吗？谁能觉得她是个坏人？有句老话，在好人眼中或许会有坏人，但在坏人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坏人。

你以为自已是什么德行还不清楚？现在在这里跟我扯皮，倒打一耙，想要挑拨我妈和我的关系，你是算哪根葱！”

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声音也被特意提高，周围的人即使躲在窗户或者门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隔壁前院、后院也能听到。

这时，一大爷家里，易大爷夫妇俩正坐在屋内。

“难道不出去劝劝吗？”

大妈终于忍不住了。

“我能怎么劝呢？人家孩子从乡下刚回来，也是给他妈出口气，我去劝什么？”

（调整并重组文本内容以保持原有信息与语境的连贯表达）

易中海轻轻摇摇头。

假如现在贾张氏占据上风，使得李卫东无言以对，他也许会出去调解，替李卫东找个台阶下。

然而眼下显然是李卫东占了上风，如果此时再出面调停，别人会怎么看他呢？难道他会让人觉得他在趁人之危？更何况李卫东还有父亲在，并不像傻柱那样，父亲早已离去，没人关心或保护他。

旁边一位大妈曾见过那天早上李卫东怎样拍马屁，此时不禁感到十分诧异。

“先前看这孩子挺老实的，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份能力。”

她喃喃自语。

这位大妈认为，李卫东说得是有理有据，并打着为母亲争取公道的旗号，换作任何人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相信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家，除去贾家之外，肯定没有人会以为李卫东在欺负寡妇孤儿。”

易中海也不由地将李卫东与傻柱相比，暗忖这外号叫得的确恰当不过。

后院许大茂家里，许大茂正坐在椅子上轻敲膝盖，并突然唱起了几句戏词。

“你乐什么呢？”

娄晓娥有些不明白。

“这么些年，总算有个能压制那贾张氏的男人出现了，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许大茂回答。

“那是人家有本事，这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娄晓娥白了一眼，却也表现出对刚从乡下来的李卫东的好奇心。

而在前院，老太太微笑着观察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张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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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儿子这次没白认吧？”

老太太望着张秀珍说。

对孙子今天的表现，她简直满意到了极点。

就算是见那位老先生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顺带还可以唠叨他一番。

“是卫东懂事。”

张秀珍转身擦擦眼睛，最终不再拦着他。

她之前的委屈此刻都消失殆尽。

而且她想通了，任凭外界怎么评论。

她还打算等卫东城里户口落实好、有了工作，就给他介绍门亲事，过自已的生活，到时候自已也能在家里帮忙带小孩儿。

忽然，看到有两个人影说说笑笑地走进门，张秀珍脸色骤然变色。

“婶子，卫东在家吗？晚上让我一起去我家喝酒。”

愚笨柱大声喊。

他也还记得之前答应一起喝酒的事情。

“行，一会儿我和他说。”

看起来张秀珍显得有点紧张并不是因为柱找李卫东喝酒，而是因为柱身旁的那个人——秦淮茹。

“奶奶，婶子。”

秦淮茹礼貌问候，虽然因鸡蛋事件受到李二黑压迫，但她还是非常尊敬李家两人，也记牢婆婆教导要与他们和气相处。

“嗯。”

尽管如此，张秀珍仅仅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面对这样的回应，秦淮茹感到对方看着她的目光很特别。

是否是因为自已同住一起来才引起误会？

今天周六，恰好是工厂休假发工资的日子，一大早就去厂里领到了上个月的钱。

总计二十七块五毛钱。

实际上，这笔钱并不全归她所有。

根据早先的协议，她每个月要支付给贾张氏五块钱作为“赡养费”

，并需自已再存五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剩下的钱则用于每月的生活开支。

换算下来，家里的月度可用预算仅剩下十七块五。

要靠这点钱维持五口之家的各项开销，实在难上加难。

于是，工资入账带来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新的烦恼又接踵而至。

她不仅欠着李卫东六个鸡蛋，离过年也不远了，到处都需要花钱，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烦躁。

就在此时，她听见中院传来了婆婆贾张氏的声音。

“姓李的，你不过是仗着你爸是干部就欺侮我们寡妇孤儿！我现在就去他单位告状，不信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贾张氏的声音特别响亮且独具特色，连秦淮茹和傻柱都听得真真切切。

“坏事了！”

傻柱拍着大腿叫道。

秦淮茹立刻赶回家里，傻柱也随之紧随。

大院里的姓李的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是有父母做干部的了。

会不会是李家的大儿子李卫民欺负了贾张氏呢？无论如何，傻柱觉得这种情况需要好好处理。

一个大人怎么可以欺负一个老人家？这样的事情若被外人知晓了，岂不是损了自已的名声？

然而当他跑到中院一看，发现并非李卫民在场。

原来是个找喝酒的朋友。

“妈，你在做什么呢？”

秦淮茹焦急地赶到婆婆身旁想要搀扶她起身。

“淮茹啊，你总算回来了，这小子打碎了我家玻璃，想活生生把咱们一家逼死。”

贾张氏见到秦淮茹和傻柱回来后仿佛获得了支撑，说话声也更加有力了。

虽然了解婆婆的脾气，秦淮茹也只是半信她的描述，并看向躲在一旁的儿子棒梗。

“妈妈，玻璃是李雪茹砸的，他们还说放学之后要天天揍我。”

棒梗红着眼、满脸委屈。

对儿子的事情，秦淮茹比婆婆更加上心。

“这个李二黑简直太嚣张了。

欠你几个鸡蛋，你就这样对付我家的孩子？你有本事冲我来！”

她气愤地对着李卫东大声斥责。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包括贾张氏。

什么鸡蛋？媳妇难道在外面偷东西吃了？贾张氏也不哭了，满肚子疑问地看着两人。

就连正在准备上前调停的傻柱也停了下来。

前几天他们还互不相识吧？为什么会说到鸡蛋？三大爷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显而易见，事情并不简单！

“现在讨论的不是鸡蛋的问题，而是你们婆媳背地里诋毁我妈以及你儿子到处造谣的事。

至于玻璃破碎，是我授意别人砸的。”

李卫东平静地说。

虽然李卫东现在与贾张氏关系紧张，但他从未打算用鸡蛋的事情来威胁秦淮茹。

没想到她自已提出来了。

不过既然说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光明磊落，无须畏惧任何诬陷。

对方是主要责任人，这是赔偿问题，理所应当。

“这秦淮茹也真够厉害的，那李家老二才到几天？怎么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许大茂不再安坐椅子上看戏，来到门口 ** 对话。

“不要乱猜，秦淮茹虽然心机多，但还没低俗到这种程度。”

娄晓娥并未产生其他怀疑，认为可能有些误会。

“你知道什么！李家老二是乡下来的，见识浅薄，遇到秦淮茹这样的寡妇，怎能不动心？

或许他已经偷偷补贴家里鸡蛋给她了。

刚才秦淮茹还喊他‘李二黑’呢，

关系一般能这样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