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免疑惑

难不成还得继续跟踪吗？

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原地不动，毕竟人不可能不在某个时间回来。

同时心里也在嘀咕，明明是亲兄弟，怎么就像水火不相容呢？莫非症结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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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好照耀着这日子。

张秀珍正在院里晒被褥，见到李卫东与杨芳芳空着手回来，不免疑惑，“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吗？”

“有了，主要是想寻些古董玩物，对方也答应给我牵线搭桥了。”

李卫东不想直说想要买檀木大床，担心显得太土豪。

而且也不确定是否真能达成所愿。

原本他仅是出于好奇和便宜去尝试，想不到事态竟发展到这个阶段。

幸运的是，现在只需要付出粮食即可换取檀木床及躺椅，并不用花钱，手上的几十块钱又能省下了。

张秀珍闻言后并没有表示异议，一张躺椅而已，自然由李卫东自行决定样式。

她安慰说：“先去休息一会儿，中午姨给你做南瓜发糕吃。”

李卫东痛快地答应下来，

于是搬把椅子找了个不妨碍地方的位置，准备晒太阳享受清闲。

反而是杨芳芳主动去帮忙做事。

望着这一切，李卫东心中小愧了几秒钟便不再想了。

他明白自已在家中的责任：负责提供全家人所需的粮食，出一份微薄之力以支持家中的运转。

至于外人的看法则无关紧要。

当天午饭，秦淮茹匆忙下班赶制了饭就急匆匆地回了家，因为孩子还太小，离不开妈妈。

尽管街道为新生儿提供了奶票购买奶粉，但也需花费。

秦淮茹一直试图节省每一分钱，今天上午她在厂里的状态也是恍惚不定。

她并没有告诉婆婆有关早晨遇到李卫东打碎鸡蛋的事，深知自已的婆婆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六个鸡蛋的事情不能就这样简单忽略。

年底确实能够领取一些鸡蛋，但只有半公斤左右的限量供应，这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显然远远不够。

账已经还清了，但只剩下了四个鸡蛋，该怎么分配呢？

或者到时该怎么向婆婆解释少掉的那些鸡蛋？

秦淮茹正随意地掀开衣服喂着小女儿，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婆婆提到了鸡蛋，心里顿时一惊。

难道李二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她了吗？

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妈，关于鸡蛋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秦淮茹本能地回应道。

“你想什么办法？”

贾张氏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儿媳。

“你不是在说鸡蛋的事吗？”

秦淮茹问道。

“对啊，不知哪个缺德的人，居然把鸡蛋丢在咱家大院门口。”

贾张氏显得很生气。

她家都快饿死了，人家凭什么还有鸡蛋可以丢？

就算不吃，也该拿些来帮衬一下她们啊。

“就这事？”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显然误会了李二黑。

“就这么点事？现在哪户人会闲着没事扔鸡蛋呢？”

贾张氏提高声音说道。

“也许是不小心打翻的吧？”

秦淮茹试图解释。

“打翻了？打翻的早该捡走了，而且我没闻到谁家有炒鸡蛋的味道，肯定有问题。”

贾张氏语气神秘。

秦淮茹暗中翻了个白眼。

煮鸡蛋又不是炸鱼，您真以为自已有狗鼻子不成？

说到这问题，她确实清楚得很。

“得了，别太操心人家的事。”

“这叫人家的事？我们这么长时间没吃过鸡蛋，大人倒好说，可棒梗正在长身体，不吃点怎么行？”

贾张氏不满地说。

“一个月才配给一点鸡蛋券，我能怎么办呢？”

“去找傻柱啊。

他对你多热情，他家里就他自已一个男孩，没人跟他抢。”

“他还有个妹妹呢，不是只有他一个。”

“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成了媳妇后就不用管娘家的事了。”

贾张氏似乎有所指。

听到这句话，秦淮茹眼圈红了。

上次年底回娘家带了几斤苞米面回来，婆婆到现在还记着？

“要是我的话，你就得吊着他。

男人都是这样，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想追求。”

贾张氏还在唠叨。

“我怕被全院子说闲话。

如果真的要吊着人，你自已吊着去吧，不要找我。”

秦淮茹不客气地答道。

“哼，就算我愿意，他傻柱不愿意也没用。”

关起门来被儿媳这么说，贾张氏也不恼。

大家都是寡妇，彼此不说什么。

寡妇门前是非多，是有缘故的。

“我看你过一阵子就把环上了。”

秦淮茹一下子呆住了，不敢相信耳朵里的信息。

婆妈让她上环？

这种荒谬的事情也有？

“妈，您说什么呢？”

秦淮茹觉得自已受了侮辱。

“我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

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当年也走过这段路。

你公公去世得早，为了拉扯东旭长大、结婚，我不容易。”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做下流事，可是你也得多为棒梗想想。

难道你想让棒梗将来有个弟弟或妹妹，被人说三道四？”

贾张氏说得越来越起劲，语气越发坚定。

“就算东旭不在了，我也绝不会对不起他。”

秦淮茹边说，边将刚喂饱的女儿放在床上，旋即毫不留恋地甩门离去。

背后，贾张氏冷笑几声。

她望向床上放声大哭的小槐花，轻描淡写地说：“小槐花啊，你爸福气不够，但好在我们还有棒梗。

奶奶这样做，也是为了棒梗好呢，你觉得是吧？”

秦淮茹走在路上，心头愈感委屈。

贾张氏的话简直如同当众撕裂她的尊严再狠踩上一脚。

实际上，在贾东旭去世的那一刻起，秦淮茹已经做好了迎接苦日子的准备。

这个从未经历过生活的艰辛的女人毅然踏入工厂，从一名学徒做起。

轧钢厂车间环境特殊，那里的人们对一个失去丈夫的漂亮女人会有什么想法不言而喻——谁都想占些便宜。

但是，她始终坚守着自已当初许下的承诺，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贾东旭的事。

偏偏婆婆不但不肯体谅她的处境，还总是无端指责她，这让秦淮茹更加难以忍受，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行至前院，她恰巧碰到一个黑心汉，他慢悠悠地踱步离开，手里拿着不知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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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卫东那副模样的时候，秦淮茹顿时火往上涌。

“买了鸡蛋就要拿稳点，不小心被我撞倒摔坏了关我什么事！本就没有什么鸡蛋赔不赔。”

留下这句后，秦淮茹头也不回地离去，李卫东则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她的怒气缘何而来。

“我提过什么关于鸡蛋的事情吗？为几个鸡蛋生气到这种程度，真没必要。”

李卫东摇摇头，“女人嘛，情绪起伏总是在意料之中。”

但此刻的他并不是在意那几个鸡蛋，而是渴望对方的一个合理态度。

回忆起过去村里的事情，他家的地与邻居相接，曾经对方耕地时意外损毁了庄稼，父亲大人顾及邻里关系，并未追究。

随着时间推移，那位邻人变本加厉，不仅越过边界走捷径，更蚕食两家的土地边界。

最终是他母亲看不下去才上门理论，结果村里人反倒传播流言，指责他们过于计较一些小损伤，让他母亲异常气愤。

经历这一切，李卫东深信一味善良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此次遭遇秦淮茹也是如此，倘若他轻易示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们或许口头上会感谢几句背地里说不定笑他傻。

况且谁家里又不是过着清贫的生活？相比农村的家庭情况，秦淮茹的日子已经好多了。

总之她还不是自家人，凭什么要处处纵容？

正当李卫东继续散步思考时，忽而又想到一个问题。

“李二黑，我很黑吗？”

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自已的脸颊，回想刚才照镜子时的模样，确实有着几分硬朗的气质，并不是所谓的“黑”

。

“你以为就你黑呀？”

随后，李卫东开始在街上游荡，并有意选择阳光充足的地方。

好在这个时节天气寒冷，大家都在享受太阳的暖意，所以他的举动并未显得过于突兀。

但隐约之间，李卫东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个人一直在跟着自已。

几次无意中的回头，都能看到对方迅速转过头去或者改变方向。

他前世陪着媳妇看过无数谍战剧，对这类跟踪的表现早就见怪不怪，对方的行为真是够生疏的，简直不像专业人士。

人家还知道找个借口提前走到前面用镜子观察，这哥们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跟着。

难不成真当他眼瞎？

更让人不解的是，他还恰好认识对方——那是后院二大爷家的儿子，姓刘，全名是刘什么天来着。

李卫东心下疑惑，不知刘为什么跟着他。

自已才刚到城里没几天，和这个人也没有交集啊。

如果要说敌人，秦淮茹或许算半个，不过她应该不会这样干。

除此之外，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位亲大哥李卫民。

想到这里，李卫东不禁笑了：本以为李卫民长进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是不是又想着找外人揍一顿出气呢？

虽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李卫东却并未揭穿他，只顾在街头闲逛，顺便晒太阳锻炼身体。

这让跟在他后面的刘光天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