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易中海吃瘪

早年间，在乱世里，苦出身的何大清父亲机缘巧合下，学得了一身了得的谭家菜厨艺，养家糊口不是难事。

可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造化弄人，他年纪轻轻便没了老伴。年富力强的何大清父亲，时常会跟还是少年的何大清提起：等过了三年丧期，要帮他找个小妈回来。

何大清忘了具体是哪一天，他父亲带着他搬了家，住进了这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中院正房。

自来到了这里，何大清从没听他父亲再讲起过续弦的事，反而经常会借口要给后院后罩房送菜，老往聋老太太屋里跑。

逢年过节等重要的日子，两家人不是聚在何家屋里，就是在后院后罩房一起过。

何大清跟傻柱他娘结婚的时候，聋老太太见了何家的新媳妇，给的是媳妇礼。

到了何大清父亲离世的时候，聋老太太哭的那个死去活来，要说两人没点什么事儿，打死何大清都不信。

傻柱母亲在世时，常会带着小傻柱泡在后罩房聋老太太屋里，说说笑笑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有几辈人的交情在，何大清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聋老太太，他听见了聋老太太的声音，被满腔怒火激发的失控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何大清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一旁，他张了张渗过血的嘴角，客气的问候道：“老太太，我今儿个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去给您请安呢！”

“这不，屋里炖了肉菜，本想着等傻柱回来，让他请您来屋里吃上一口呢！”

现在是新社会，聋老太太早已不似曾经，是这四合院的主人；加上她都是六十六七的年纪了，自个儿都在苟延残喘，她能当谁的家、去做谁的主。

平日里，为了避免是非，她都在装聋作哑，选择性的理睬她看得上的人、听她想听的话，故而，四合院里的街坊慢慢在她背后喊她“聋老太太”这样的外号。

易家夫妻伺候她一日三餐，照顾日常起居；老何家跟她有旧，她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要不是有热心街坊跑到后院，有照顾她的李翠兰开口求她，聋老太太是真不想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聋老太太没接何大清的话茬，手里的拐杖把地面敲击的震天响，口气严厉的数落道：“你多大年纪了？猪脑子一发热，就能这么冲动？”

“今儿个，你要是把中海打死了，你想过后果吗？”

“雨水才多大？傻柱还是个半大小子，学堂没去过几年，也没一技之长，你让这两个孩子怎么办？饿死？还是去要饭、捡破烂度日啊？”

“跑出去那么长时间，一回来就在四合院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不能安稳、踏实的过过日子吗？”

“我看你啊，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

聋老太太训了何大清几句，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痛心疾首的质问道：“你们啊！是不是太闲了？热闹就那么好看吗？不知道上去把他们拉开吗？”

“嘿，站边上看看都能被埋怨啊？这老太太忒不讲理了。还好，没上去劝架，看今儿个的事态，上去劝架了能落得了好？”很多瞧热闹的街坊在心里偷偷的想。

聋老太太目光如炬的在何大清、易中海身上扫来扫去，口气严肃的盘问道：“为什么在院子里打架？你俩谁先说说？”

何大清跟易中海你来我往的打了那么多回合，他又被贾东旭夫妻俩困住，得要花力气挣扎，接着挨了一顿抽，何大清的气力早被消耗的七七八八。

何大清除了挣脱贾东旭、秦淮茹控制的一瞬间，照着易中海面门打的那几拳，那爆发力确实是大的。

等到他坐到易中海身上，殴打易中海的时候，其实他自个儿都快脱力了，因此，易中海除了鼻子流血，看上去吓人，其实受到的伤害并不重。

易中海原本见到在四合院里的靠山出场，都想自个儿爬起来了，可他听到聋老太太那么问，这让他犯了难。

“怎么回答啊？要是讲出了实情，那不是打他自个儿的脸吗？”

聪明的易中海觉得：说明白了事情原委，会对他不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头一歪、眼一闭装起了死来。

李翠兰跟易中海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没点感情是假的，到了中院见到易中海在挨揍，立刻撒开了扶着的聋老太太，急忙往何大清冲了过去，想去推开何大清。

何大清起身后，李翠兰抱着流着鼻血的易中海，想把他给搀扶起来，本来易中海还在和她说不碍事。

可等聋老太太开始问话，易中海居然身子一软，脖子一歪，就这么不行了。

这把老实巴交的李翠兰吓的嚎啕大哭，她不知所措的扑在易中海身上哭道：“中海，你别吓唬我啊！”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往后，你让我怎么活啊…”

站在何家门口的何雨水把一切尽收眼底，就易中海的那些小动作，她瞧的清清清楚楚。凭借她七八十年的人生阅历，猜测易中海应该是“碰瓷”，想变没理为有理，讹上老何家。

何雨水心里厌恶道貌岸然的易中海，往家里瞅了一遍，看到了傻柱常用的夜壶，心里立即有了主意。

她拿起夜壶迈开小短腿，走到何大清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襟，跟何大清挤眉弄眼的同时，把夜壶递向了何大清，小嘴里天真无邪的提醒道：“爹爹，你快救救易大爷吧！”

两人打架，对方什么情况，何大清还能不清楚。前面，易中海还在他身下不服气的嗷嗷叫呢，怎么着，他停手了，反倒要死了？

“李翠兰快让开，让我用祖传的急救秘法来救治易中海。”

“易中海要是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到时候，我也落不到好。”

何大清瞪着死鱼眼对着抱着易中海的李翠兰劝道，回头又对傻柱嘱咐道：“傻柱，你酝酿一下，待会要是夜壶里的量不够，你得直接对着易中海的嘴滋尿。”

在旧社会，大家得了病基本去瞧的都是中医，中药里的人中黄、童子尿，本就是属于药材。

新社会还没几年，有道是“药食同源”，院子里的众人，还真没人去怀疑何大清不懂药理。

李翠兰犹犹豫豫的让开了身子，借机，何大清迅速大力捏住了易中海的下颚，他嘴刚张开，夜壶对着就灌。

那一线喉的骚味儿，让易中海哪还装的下去，双手发力推开了何大清。他怕被何大清按住，急忙原地打了个滚，接着一蹦三丈高的站起了身。

“何大清，你忒缺德了，居然喂我喝尿，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讹人的诡计没得逞，白白喝了一嘴尿，见他老伴就在身旁，觉得优势在他，又准备动手了。

“翠兰，咱夫妻俩跟何大清拼了，我还不信打不服他…”

何大清瞪着死鱼眼，挑拨离间道：“李翠兰，你让开，我来帮你把这个不下蛋的公鸡打死。”

“趁着你还没到四十岁，到时候，你拿着财产做嫁妆改嫁，说不准还能生几个大胖小子呢！别为这不争气的假男人卖命…”

“何大清，你这嘴可真缺德，我不要太清楚，易中海强着呢，你才不是男人…”秦淮茹吃了何大清一拳，不敢再跳出来掺和了，心里却是不服气的反驳道。

“好了，好了，别没完没了地了，赶紧说说吧，为啥动手？”

“把事说开了，以后不准再生事了。”

“大清啊，要不，你来先说吧！”

聋老太太心里烦透了，帮谁都得得罪一家，她做起了和事佬。

“老太太。有些事呢，不知道您知不知情？”

“您知道吗，我能跟着个寡妇跑，这寡妇谁塞给我的？是易中海拉我出去喝酒，把我灌醉了，莫名其妙弄到的我床上。”

“我捏鼻子认下了，这倒好，那寡妇合着易中海，把我哄骗去了保城。”

“嘿，到那一看，整出了三个拖油瓶来。我自个儿两个儿女不养，我去保城养不知来路的三个野种，我有病吗？”

“我是怎么回的四九城？是军管会的同志找到的我，说家里被偷光了，让我回家安顿好家里的两个孩子。”

“我回来一看，好嘛！我当初离开时，可是放了五百万在易中海那里的，他不光没帮忙照看一下俩孩子，还合着贾张氏欺负他们。”

“最让人气愤的是：他为了帮贾张氏，赔了一百万给傻柱，他花的钱居然算到了我头上来。”

“他占了便宜做好人，我老何家损失了钱财，到头来还得花钱了事，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何大清越讲越气，指着易中海的鼻子警告道：“易中海，往后，别总拿我爹跟我吃厨师这碗饭说事，我老何家几代人都是受雇于人，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儿，我老何家清白的很。”

“若是像你嘴里说的那样，我何大清还能被军管会客客气气的对待？”

“到是你，你的手艺那里学来的？当初，还不是去小…”

何大清说的基本是无凭无据的事儿，易中海根本没当回事，可他听到何大清要点出他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时，吓的急吼道：“大清，误会，都是误会。”

“今儿个家里真没那么多钱，明儿个我把那一百万给您补上，绝对不让您吃亏。”

“咱认识都几十年了，老爷们干架没有东扯西扯、没完没了的，咱老弟兄越打感情越好。”

“得了，我向您道歉，明儿个就把钱拿给你，再让翠兰烧几个菜，老太太、你我两家一起吃个饭…”

聋老太太见到易中海服软，大大舒了一口气，望着何大清打起了圆场：“我就说嘛，有什么事说不开的。”

“大清，你看我这老太太面上，就别跟中海计较了。”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大家伙散了吧！散了…”

大家以为没热闹瞧了，正欲离开，一道年轻的女声从人群里传出：“不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