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1951

“雨水，雨水，醒醒啊！瞧哥哥给你弄了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灰头土脸的傻柱，脸上残留着几抹黑色的煤灰，左手拿着两个冒着热气的窝窝头，右手轻摇着何雨水，嘴里轻声叫唤着。

何雨水像只小病猫似的，蜷缩在何家正屋里的床上，双眼紧闭，有气无力的发出了童音：“好痛啊，我头怎么那么痛啊，浑身都痛…”

傻柱看到跟着他忍饥挨饿的何雨水嗜睡、萎靡不振的小模样，内疚的解释道：“雨水，是哥哥没本事，让你跟着受苦了。”

“这两天，不是哥哥不给你做饭，是家里的钱粮都被人给偷了。”

“哥哥问遍了院子里的街坊，都说没瞧见有陌生人进咱家的屋子。”

“前院的郑大爷瞧我们兄妹可怜，他家买了一车煤球，前面叫我去搭把手，帮忙搬煤球，忙完给了我两个窝窝头。”

“明天要是再找不回钱粮，哥哥就出去打零工。工作找不到，哥哥可以去捡煤核、铁渣什么的，肯定不会饿着你…”

何雨水听着傻柱哄人的话，终于铆足了气力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见到青涩的傻柱站在床沿边讨好她，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已稚嫩的小手。

悲从心底起，失声痛哭了起来，泪还在流，何雨水带着哭腔，喉咙里发出了清脆的童音：“呜呜，哥，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雨水，看来你是饿糊涂了。快吃窝窝头，等你吃饱了就有精神了。”何雨柱说着就把两个窝窝头塞进了何雨水的小手里。

尚有余温的窝窝头让何雨水感受到了真实，她望着吞咽着口水的傻柱关心道：“哥，你自已吃过了吗？”

傻柱装腔作势的拍了拍肚皮，一脸憨笑的哄骗道：“雨水，你趁热赶紧吃吧，哥哥早在外面吃过了。”

此时的何雨水已经是七八十岁的灵魂，她听着傻柱的肚子发出“咕噜…”声，明显就是饥饿才会有的声音，怎么能不清楚傻柱是在善意的欺骗她。

不争气的眼泪，再次不受何雨水控制的流了下来，她心里好恨，“恨上辈子太不懂事，十五六岁的哥哥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养活五六岁的她是多么的不易。”

“恨贾家的寡妇贾张氏张春花太缺德，趁着何家没有大人，摸进何家屋里趁机偷拿钱粮，一点不给他们兄妹剩下。”

“恨贾张氏不光偷东西，还用鬼话连哄带吓五六岁的她，让她从小有了心理阴影：只要涉及贾家，就会无条件的放弃抵抗，还习惯性的讨好他们。”

“恨何大清只顾自已逍遥，不顾兄妹两人还不具备生存能力，狠心撇下他们去了保城给白寡妇倒插门…”

话说，贾张氏听院子里的街坊都在说：何大清跟外头的女人跑了。她见何家没人，鬼鬼祟祟进了何家屋里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何家的钱粮来。

贾张氏在四合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贼心却没有大智慧，她不知道才五六岁的何雨水在外面玩，是没有多少精力的，玩一会就会回家。

回家的何雨水跟贾张氏撞了个正着，贾张氏见到是何雨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面露狰狞的恐吓道：“赔钱货，你要是敢喊，我立刻就弄死你。”

“赶紧去床上躺着，就当什么都没瞧见。”

五六岁的何雨水哪敢反抗，被吓的直掉泪，乖乖的爬上床，藏进了棉被里。

贾张氏翻找到了钱粮，离开何家前，还对何雨水进行了一番诱骗：“雨水啊，你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和傻柱赶出四合院。”

“到时候，你们就等着露宿街头、饿死吧！”

“今儿的事，谁问你，包括你哥哥傻柱，你都不能说，知道吗？”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会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的，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来找贾大娘…”

傻柱见何雨水又哭了，耐着性子哄道：“雨水，抓紧先把窝窝头吃了吧，窝窝头冷了会变硬的，到时候可就不好吃了。”

“妈去世的时候，我可是答应过她，要把你照顾好的。把你饿坏了，要是被咱妈知道了，她肯定会怪我的…”

何雨水听着傻柱的话，心里越发的难受，流着泪倔强的举起小手，递出了一个窝窝头，童言童语的要求道：“哥，陪我一起吃一个吧，你不吃我也不吃。”

“好吧！雨水，那待会哥哥再出去想想办法，弄点吃的回来。”傻柱说着接过何雨水手里的窝窝头。

何雨水咬着窝窝头，想起上辈子“哥哥带着她老老实实的捡了三年多的破烂，后来在街道的关怀下，因为哥哥有厨师的基础，才被安排去了离家较近的红星轧钢厂后厨上班…”

何雨水还在融合两世为人的记忆，见傻柱几口就吃完了一个窝窝头，他那吃相明显就是饿的不行了，于是，何雨水连忙把咬了几小口的窝窝头，掰了一半给傻柱。

同时，小嘴巴里说出了她的主意：“哥，你再吃半个吧！我们吃完了，一起去院子里借粮，到时候，你再给我做一点吃的。”

“前院的阎埠贵阎大爷家，中院的邻居易中海易大爷家、贾家，后院里的几家，他们作为老街坊，平时不是都提倡邻里之间要互帮互助的吗？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再说，后院里的聋老太太老，可一直喊你耷拉孙的，她能不借咱点钱粮吗？”

“何大清不在家，哥哥你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人家大人还不一定找得到工作，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的啊！”

“咱家里都被偷空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缓过劲的事，得抓紧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他们若不帮忙，我们也好想想别的办法...”

兄妹两人天天生活在一起，平时沉默寡言、内向的何雨水变得伶牙俐齿，傻柱愣是没觉得意外。

此时，傻柱的注意力都在半个窝窝头上，没注意到何雨水与往日的不同，挠着头接过半个窝窝头，一脸不好意思的应承道：“雨水，那待会我们去问问看。”

另一边，后院聋老太太住的后罩房里，聋老太太正在劝给她送晚饭的易中海老伴李翠兰。

“翠兰，贾家的寡妇张春花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偷傻柱子家的钱粮呢，这让他们兄妹俩怎么活啊？”

“你去跟中海说：让他去跟贾张氏谈谈，她要是敢不把东西还给傻柱子家，咱帮傻柱子找军管会去。”

李翠兰面带难色的解释道：“老太太，昨日我是瞧见贾张氏提着粮袋从何家出来的。”

“后来，柱子来找中海说家里钱粮被偷的事。中海还劝柱子先回去等着，他会帮忙处理。”

“我跟中海讲是贾张氏偷的，他还不允许我声张；他口口声声担心贾东旭的名声会被贾张氏给连累了…”

李翠兰话未说完，聋老太太一脸怒容的吩咐道：“哎，太不像话了。翠兰，你去把中海喊来吧！我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