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傻柱借钱粮

何家正屋，傻柱两口吃完了半个窝窝头，眼睛不眨的盯着细嚼慢咽的何雨水，每当小雨水有窝窝头碎屑掉在床上时，他立马会捡了塞进嘴里，呲牙咧嘴的对着何雨水呵呵憨笑。

而此时的何雨水，一是在适应几十年没吃了的拉嗓子眼的窝窝头；二是她正在开启那封陈了几十年，长大后再不愿多回忆的幼年悲苦的经历。

再次身处同样的处境，到了此时此刻，何雨水再痛苦，也不得不面对。因为她不想重复上辈子的人生轨迹，不管是为了哥哥，还是为了自已，决不允许何家人再重蹈覆辙。

“依照上辈子，上了年纪的何大清回四合院里养老时所说：他是放了一些钱在易中海手里给兄妹俩急用的；而且何大清到了保城安定下来后，每个月都会寄十块钱、票等生活费、物资回来的，只不过，是让易中海转交。”

“接下去的三年多里，按照既定走向，哥哥主要是靠去捡煤核、铁废渣、破烂等维持兄妹俩的生活。”

“我们会吃了上顿没下顿，靠着哥哥帮人搬煤球、掏煤渣、提水劈柴等，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换取些别人的接济。”

“易中海呢，每次让哥哥去给他们家或者后院聋老太太那里干活的时候，才会假惺惺的借出几斤棒子面。”

“帮他们白干活不算，到了哥哥进了轧钢厂后，就把借他们的粮食及时给还上了；至于欠下的人情，被他们道德绑架了一辈子。”

“何大清请他代为转交的钱物，那是一丁点没及时拿出来。而是到了秦淮茹跟哥哥领了证，他才把捏了二十多年的生活费交到了秦淮茹手里。”

“我们都要饿死了，他不管。将来还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锻炼我们兄妹两人。”

“呵呵，易中海，你这是把我们兄妹当傻子对待啊！”

“易中海、贾家，这辈子我跟你们没完…”

五六岁童颜的何雨水心里意难平，可她的灵魂毕竟有七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平心静气的吃完了拉嗓子的最后一口窝窝头。

“哥，肚子可是很容易饿的，咱们抓紧去老街坊家里问问吧！他们要是不肯帮忙，我们也好做其他的打算。”

何雨水爬下床，拍了拍小手，小嘴里说着牵起傻柱的手就往外走。

另一边，后院后罩房的大门紧闭，聋老太太正在痛心疾首的质问：“中海，你糊涂啊！贾张氏偷了傻柱子家的钱粮，你为了贾东旭的名声着想，居然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贾张氏什么人？好吃懒做、撒泼打滚是把好手，有这样的娘，教出来的孩子能有好吗？你想培养贾东旭，到时候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依我看呐，趁着何大清跑了，何家没有大人在，你跟翠兰该一心一意的对待傻柱兄妹俩。三岁看到老，傻柱从小就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等你们老了，他肯定不会不管你们的。”

“你啊，抓紧去找贾张氏谈谈，她要是敢不把偷了傻柱子家的钱粮还回去，看我不找军管会去。”

易中海听聋老太太的言语严厉，笑着讨好道：“老太太，您消消气，听我解释啊！”

“我让翠兰紧盯着傻柱兄妹俩呢，他们真要饿得不行了，我跟翠兰会出手帮他们的。您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要我说啊，贾张氏把何家的钱粮偷空了，那是好事。”

“您想啊！等到傻柱兄妹俩饿个三五天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出手帮他们，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久旱逢甘雨’，能不记着咱的好吗？”

“再说，傻柱也不小了，该好好的锻炼一下了，不锻炼将来怎么顶门立户啊？”

“老太太，傻柱兄妹俩在眼门前是难熬的，可对于他们的成长是非常有益处的…”

聋老太太在易中海的游说下，站到了易中海夫妻俩的统一阵线，不再跟易中海夫妻怄气，只是叮咛易中海夫妻俩：让他们好生看顾好傻柱兄妹，不能饿出了事。

前院，傻柱走过了穿堂屋前的抄手游廊，他是越走越慢，十五六岁的人儿居然落在了五六岁的何雨水身后。

何雨水回头望了一眼动作局促、一脸难为情的傻柱，她在心里感叹“自已要不是七八十岁的灵魂，肯定会像上辈子那样，遇上什么事儿都会躲在自已哥哥身后寻求庇护。”

“自已十五六岁的哥哥，假如有父母可以依靠，其实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是最要面子的年纪。”

“上辈子，生活把他挫磨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对上谁讲不过就动手，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哥，今儿个就让你长长眼，看清这些街坊，免得你将来太把他们当回事…”

何雨水心里想着事儿，没影响她小短腿的节奏，到了阎埠贵家的大门口停下了脚步，冲着屋里童言无忌的喊道：“阎大爷，阎大爷，在家吗？”

“我们家的钱粮被偷光了，快两天没吃饭了，您家能借点粮食或者钱给我们吗？”

“借钱粮？你们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娘死爹跑的，借给你们了，你们拿什么还？”

阎埠贵心里一算计，是真不想理睬，可他见傻柱兄妹站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不搭理他们怕在院子里的影响不好。

“傻柱，不是阎大爷小气。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一大家子，阎解放、阎解旷两个几岁的孩子，还时不时的生病，我是有心无力啊！”

“傻柱，你去中院、后院几家问问看呢！”

“要是真的实在借不到，到时候，阎大爷再帮你想想办法。”

旧社会过去才几年，旧社会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没根除，再者说，何雨水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阎埠贵被何家兄妹求上门，他想都没想，盯着傻柱装模做样的说道着。

阎埠贵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行动是一丁点没有，他站在家门口大声讲完转身回了屋里。

傻柱站在前院院子里，一句话没讲，都是何雨水在开口。而阎埠贵的回话，明显是对他在说，这让他难为情的像做错了事儿似的，臊的满脸通红。

阎埠贵表明态度后，何雨水没在前院阎家纠缠，小手牵着傻柱到了中院贾家门口。

“贾大娘，我和哥哥快两天没吃饭了，您家能借些钱粮给我们吗？”何雨水童声童气的对着在贾家门口纳布鞋的贾张氏开口。

“傻柱啊，大晚上的，你带着雨水出来胡闹啥呢？她小不懂事，你多大的人了？赶紧带着你妹妹去别处玩去。”贾张氏头都没抬，嘴里数落着傻柱。

傻柱刻意跟何雨水保持着距离，可贾张氏针对他的说教让他臊得无地自容，没等他反应过来，何雨水拉着他手到了易中海家的门口。

何雨水的小手敲了几下易中海家虚掩的大门，冲屋里头喊道：“易大爷、李大娘，我们家的钱粮被偷光了，两天没吃饭了，你们家能借我们兄妹些钱粮吗？”

李翠兰在屋里听到动静，想去厨房拿些粮食给傻柱兄妹俩，却被易中海拦住了，低声提醒道：“还没到火候呢，你急啥？”

“你在屋里待着，我去把他们应付走。”

易中海打开家门，笑盈盈的对傻柱说道：“柱子，你们还小，给你们钱，就怕你们买不到粮。”

“这样，过几天我去买好了粮食，让你们李大娘给你们送些过去。”

“柱子，大晚上的，你妹妹还小，别带着她乱跑了，抓紧回去吧！” 易中海客客气气的关照完，转身关上了家门。

连续吃了闭门羹，傻柱心里已经抵触再去后院找街坊开口了，可他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这两天饿肚子的滋味，让他的双脚不听使唤的跟着何雨水到了后院。

何雨水到了后院刘家门口，冲着刘家屋里又是一顿喊，刘海中听见了动静，背着双手挺着肚子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何雨水，皱了皱眉头，对着傻柱抱怨道：“何大清真是造孽啊！他怎么做人父亲的，要离开家怎么也不安顿好家里的孩子。”

“傻柱， 刘大爷一个人上班，家里三个小子要养呢！”

“这样，我让你们许大娘拿两个窝窝头给你们救救急。”

“傻柱，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有道是救急不救穷。你得想办法赶紧把你爹何大清找回来啊，要不，你们兄妹俩怎么活啊？”

刘海中说教完，中气十足的冲屋里大喊道：“许幺妹赶紧拿两个窝窝头给傻柱兄妹，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许幺妹动作快点，傻柱还在门口等着呢！”刘海中在屋门口大声的催着他老伴，惟恐整个四合院里的街坊们不知道：他在做好人好事。

傻柱千恩万谢的接过了刘海中老伴许幺妹递来的两个窝窝头，等何雨水跟他转身，后院许家原来开着的大门已经关上。

何雨水没准备跳过许家，她小手拍着许家大门，小嘴里不停地喊叫着，可惜，许家那大门纹丝不动，屋里没有一点回应。

傻柱十五六岁的人了，怎么会看不出来：许家是在有意避着他们，他心里难受的出言劝阻道：“雨水，别敲了，咱回去吧！”

何雨水走向傻柱，拉起他的手往聋老太太的后罩房走，边走边游说道：“哥，咱来都来后院了，老太太屋里，我们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