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聋老太劝说傻柱

何家兄妹俩在院子里闹出的动静不小，聋老太太在后罩房里听的一清二楚。

她除了在心里怪何大清不当人，还在那里义愤难平的喃喃自语：“贾张氏，你连两个孩子活命的钱粮都偷，就不怕有报应吗？”

聋老太太通过窗户见到傻柱从刘海中手里讨到了两个窝窝头，替傻柱兄妹高兴，开心的直念叨道：“这刘海中啊，虽说喜欢装腔作势的摆谱，行为做作了点，但他的良心呐，还在…”

她看着小雨水拍打许家的大门，许家人躲在家里没点回应，气的直骂：“这许家啊，真没个好人，连他们家的儿子许大茂，打小就是一肚子的坏水…”

几欲走出后罩房，想去帮傻柱兄妹俩出头，可易中海的话，不停提醒着她要冷静。

“等傻柱兄妹饿上几天，那时候再出手，他们还不得感恩戴德的…”

聋老太太还在纠结要不要出去帮帮傻柱兄妹俩，傻柱跟何雨水已经来到了后罩房门前。

当初，不管是傻柱母亲在世时，还是何大清没跑路前，何家几代人干的都是厨师行当，在吃的方面比四合院里绝大多数人家是要好一些的。他们看聋老太太一个孤寡老人，觉得她可怜，没少差使傻柱给她送菜。

傻柱到了聋老太太后罩房门前，自来熟的走在了何雨水的前头，轻轻敲了几下门，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老太太，发啥呆呢？我带雨水来看看您。”傻柱一脸憨笑，避重就轻的打着招呼。

今儿个，何雨水兴师动众的带着傻柱在四合院里大张旗鼓的借钱粮，能不能借到是其次，她最主要的是想让傻柱感受人情冷暖。

何雨水眼见傻柱顾及面子儿，放不下身段，在一旁像个小大人似的开口道：“老太太，我哥他不好意思，那我来说吧！”

“我们家的钱粮被偷光了，这趟来是想跟您借一些。”

聋老太太没去在意一丁点儿大的何雨水，目光如炬的盯着一脸期待的傻柱，她嘴巴张了又合，犹豫了半晌，愣没能说出一句话。

可她想到日常起居、一日三餐都需要易中海夫妻俩来照顾，生活的现实让她狠下了心来，唉声叹气的推脱了起来。

“哎，傻柱子，老太太手里有钱粮的话，肯定会拿给你的。”

“可我一个孤老婆子，天天在四合院里打转的，哪来的收入啊！平日里啊，靠着易中海夫妻俩送口吃的来苟延残喘。”

“都怪老婆子白活了一把年纪，太不中用了…”

傻柱认为聋老太太讲的是实情，见到她痛心疾首的样子，于心不忍的安慰道：“老太太，都是我不懂事，您呐，别自责了。”

“没多大点事，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嘞？您别为我们担心。”

“老太太，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带雨水先回去了。”傻柱礼貌的道了别，牵起何雨水的小手就往外走。

聋老太太看着神情落寞、垂头丧气的傻柱，在她眼里：此刻的兄妹俩，俨然犹如丧家之犬。

傻柱兄妹刚踏出门，身后传来了聋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傻柱子，你先别忙着走，来陪老太太说几句体已话。”

“雨水，你先回家，我陪老太太说会话。”傻柱把手里的两个窝窝头交给了何雨水，嘱咐了一句转身就回了屋里。

聋老太太看着迈着小短腿的何雨水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同情的盯着傻柱，叹着气道：“傻柱子，你也十五六岁了吧？”

“我记得你娘离世后，你就没去学堂，在家里照顾起了雨水吧？”

“好不容易去丰泽园学厨，你爹又跑了，天天在家里守着雨水，这算哪门子事啊？”

“你一个半大小子，拉扯这么丁点的雨水，你俩即使勉强能撑下来，可你为自已考虑过吗？”

“你这个年纪不上学，就要去抓紧学一门手艺，要不，你这辈子可就毁了。”

“过日子可不光要考虑‘柴米油盐酱醋茶’，你有雨水这个累赘在身边，将来说亲都会成问题的。”

“四九城里那家的正经黄花闺女愿意一嫁进夫家，小夫妻俩的日子还没开始过呢，天天先要伺候一个那么丁点的小姑子啊？”

“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孩儿迟早是要嫁人的，说白了，你为了一个赔钱货把自个儿搭进去，不值当啊！”

“你要是能找到何大清，就该把雨水让他这个当爹的带走。你都不能自食其力，哪有让你去养活雨水的道理。”

“要是找不到何大清，你就该早作打算，趁着雨水年纪小，找找人把她这个累赘送人家算了…”

幸亏，今儿个跟傻柱这么说话的是聋老太太，若要是换作别人，傻柱早暴起开骂或者动手了。

十五六岁的傻柱，可没有聋老太太的人生阅历，他有的只是一腔热血，没有社会经验的他，越听聋老太太说的，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傻柱忍着心头的不快，倔强的回话道：“老太太，您老费心了，我知道您是好意。”

“可我娘临终前，我答应她了，要好好照顾雨水的。”

“我这当哥哥的怎么能把她扔了呢？我即使去要饭、去捡破烂，也得把她拉扯大嘞。”

“四九城的好姑娘海了去了，我还不信嘞，就找不着一个能容得下家里有个小妹的…”

聋老太太听着傻柱有情有义的话，心疼的要命，叹着气的夸道：“哎，傻柱子，打小啊，我就瞧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你要是下定决心要把雨水留在身边，往后，你的路走起来可不容易啊！”聋老太太关心则乱，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再次提醒起了傻柱。

她见傻柱不再搭话，明显是心里不开心不想再说的模样，犹豫再三后，聋老太太压着声音，神神秘秘的嘱咐了起来。

“傻柱子，往后，你要是饿得紧了，晚饭的当口就在中院瞧好李翠兰，等她来我屋里把饭碗收走后，你悄咪咪地来我屋里。”

“老太太没本事，能做的只能偷偷给你留口吃的。”

傻柱听到聋老太太那么说，乐得呲牙咧嘴，走上前摇着她的手臂，开心的讨好道：“老太太，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我先谢谢您嘞！”

“将来等我有能力了，肯定忘不了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