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尾声

轰——

裹挟着万年之记忆的太虚剑神，以无敌之姿迅速穿破了西琳所召唤出的虚数护罩，如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的头顶。

只是与神话中的不同，这把剑是真真正正存在的，而且只要须臾之间，便可以命中目标！

“遭了……这种力量，不可能！”

曾经的西琳在与简战斗时由于是崩坏意志在操控，对那一招剑阵的感觉显得尤为模糊，直到现在亲自经历，才能察觉到当时的不易。

现在西琳即便拥有6颗宝石，在面对太虚剑神的压迫下也显得尤为吃力，更不要谈当时还只是拥有一颗空之律者宝石的崩坏意识。

在面对那道剑阵，仅凭对崩坏能的理解与掌握，便强行破阵重伤简，当然是以崩坏意识的陨落为代价。

而现在……

巴比伦塔首先扛不住这剑势的压迫，被一刀斩成了两半，西琳也是不好受，她无论如何防御，使尽浑身解数，哪怕是用虚数空间也无法转移这一招。

“徒劳……”

符华默然的看着被太虚剑神困住陷入绝境仍然在挣扎着的西琳，眼中无喜无悲，她已经忘了许多事，只记得自已，还有眼下的这个第二律者。

“呵……区区蝼蚁还想和『神』作对！只要我与神同在！我便绝不可能输！”

西琳金色瞳孔中的迷茫，从一开始的惊慌无措慢慢的转化为疯狂，同时眼瞳的颜色中金色开始缓缓黯淡下来，开始转变为一层诡异的浅蓝色……

咔哒——

太虚剑神的全身能量如汹涌的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剑尖的一点，这一点如同宇宙中的奇点一样充斥着无尽的崩坏能。

西琳临近反扑过来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但太虚剑神的能量灌注点却坚如磐石，毫不退缩。

它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碾压之力，突破了西琳的防线，撕裂了整个虚空。

然而，尽管太虚剑神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却依然无法完全抵挡住西琳那庞大的崩坏能的压制。

崩坏能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席卷着一切，与太虚剑神的能量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在这惊心动魄的对决下，西琳所处的那片空间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空间仿佛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缓缓地扭曲、破碎。

镜子的碎片四处飞溅，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随着空间的破碎，太虚剑神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它的碎片的在光的折射下变得更加耀眼，仿佛是在与西琳残余的崩坏能进行最后的抗争。

符华站在于雪原之上，不知何时，嘴角已经带上一丝血迹，她一只手捂着右臂，倒在地上满是不解。

“太虚剑神，无形无界。此剑能穿透一切无形有形之凭着，直至意识深处，过无不往，见无不摧，无知无识……怎会如此……”

她能感受到那一剑确确实实的击中了，却也未曾击中，符华能感受到西琳的死亡，她的生机消失。

但就在符华放下戒备的下一刻，从西琳生机消逝的地方，一道毫无征兆的拳势，以一种无法反应的恐怖速度，直击她的面门！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冥冥之中，符华总这种感觉似乎见过此招……

但现今之时，不容她细想，在仓促之间用若水抵挡，仅仅是接触到的片刻，若水便寸寸崩裂，而符华的身体也遭到重创，失去了战斗力。

“为何律者死而复生？在第二律者的意识深处到底是什么存在？能替她接下这么大崩坏能……”

符华不明白，明明已经拼尽所有，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律者，总能展现出异于他们那个时代的生存能力，不过，也就只能想想，因为她已然尽力。

“第二律者啊，此事究竟是吾时运不济，还是你命不该绝……”

在心中长叹一声，符华的意识便陷入了混沌，对外界再无了感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弑剑无悔转瞬空。

视角放远，在这片已经几乎沦为废土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色长衣，戴着眼镜有围脖的棕发男人。

只是几个闪现，如同穿梭空间一样，跨越了几百米的距离，缓缓的出现在符华的倒地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坑，轻轻的将她抱起，向她的身体中输送了一些崩坏能。

“……抱歉，没能帮上你的忙，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原谅我现在还有未完成之事，无法亲自献身与她对抗。”

男人轻轻的将手举高，符华的身体奇异的漂浮起来，缓缓化成光粒，飘散在空间之中，独留下几根红色的翎羽……

瓦尔特缓缓的看向这片乌蒙蒙的天空，伸手接住了那些羽毛，随着符华的消失，他身体的虚化，整片空间开始变得极其的不稳定。

“禁锢者的崩坏枷锁得以松动，看来这一招对『那家伙』的确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她的招数竟然能影响到意识层面。”

瓦尔特将手中抓住的羽毛缓缓散回了空中，任由着它们在这片虚幻的冰雪空间中飘舞。

没错……这片人是虚假的现实，西琳与符华的战斗任然是在符华所创的幻境空间进行的。

“爱茵……我们的赌注最终是成功了，但，这场灾难……虽然由崩坏意志发起，却是一场人祸，『祂』一定还在提防着我，所以我还需要一直沉寂下去，在关键的时刻，给予『祂』致命的一击！”

瓦尔特缓缓的回忆起当时在月球与西琳最后决战时的一幕幕，不时觉得背后发凉，他感到自已做的一步步决策，简直犹如控一般。

『祂』在月球上的表现就来是拥有着如此多律者核心的第二律者，也只是在顷刻之间被侵蚀的沦为一具毫无任何思想的傀儡。

他能在保留自身意志的同时隐藏自身，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但他已经做到了。

同时瓦尔特也发现了，如此多相似的能力……简，这个站在与他同一阵营对抗崩坏的律者，究竟是与『那家伙』有着怎样的联系。

…………

与此同时，真正的现实世界，巴比伦塔——

“师父！师父！您醒了？”

程立雪看着从昏迷中苏醒的符华，分外的惊喜，不过，在对上符华的冷漠的神情后，就再次低落下来。

“快走……！”

“什么？”

符华的声音很轻，她的意识以及整个身体在醒来之后就异常的虚弱，这是燃烧记忆的后遗症，她早已习以为常。

“咳咳——我失败了，你们快走！”

符华艰难的推开抱着她的程立雪，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为何在此处，但能救一个是一个。

“抱歉，我记不起你……但我隐约的能感受到……你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最终，符华的身体首先支撑不住了，又毫无气力的直挺挺的倒在立雪的怀中，程立雪轻轻地接住了符华。

这一幕，她曾经在心中编排过无数遍……

现在，终于，程立雪在今日迎来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蜕变”，她不会再是那个躲在师尊庇护之下的少女。

“师父，这一次换我来保护您……”

她缓缓的抱起符华来到了沉浸在欣喜中的奥托面前。

“主教大人，你还好吗？”

奥托收起思绪，目光平淡的看向程立雪，似乎对她打搅自已的思绪颇为不满，看来脑袋中多出来的那段记忆，得回到总部之后翻阅了。

程立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而是把手中抱着的符华交给奥托，奥托很识趣的接了过来。

嗯……好歹认识了也有500年了，抱一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个鬼啊，符华要是醒过来，不得生削了自已。

要知道奥托这500年，除了公主抱过卡莲和李素裳，符华是第3个享有此殊荣的人。

“请带着师父离开，尽快！我来挡住第二律者！”

她的话语中一字一句坚定无比，就像是去参加一场试炼，不过只是以生命的代价。

她依旧非常的平淡，因为这是曾经的她无比渴求的，几乎成了她的心魔。

最后看了一眼奥托怀中昏睡的符华，眼神充满了温柔与不舍。

提起了先前被第二律者崩飞而镶嵌在巴比伦塔顶上的若水，毅然决然的向着第二律者所在的方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