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人民服务

林阳离开了街道办，走在街道上，微风拂面，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写着“为人民服务”标语的墙面。

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难以评价王主任的行为。她的态度和表现，像是一面复杂的镜子，折射出人性的多面。

在签订房屋租赁协议时，王主任提前将租金给了林阳，这笔钱能帮何雨水渡过难关。

这让林阳一度觉得，王主任还是有良知的，知道何雨水的困境，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伸出援手。她在某些方面是个合格的干部，尽力帮助群众解决问题，展现了她的一面善良。

然而，王主任面对易中海的事情时，却又显得如此犹豫不决。林阳清楚地看出她对易中海的行为并非一无所知，她的沉默和拖延，是出于对自已仕途的保护。

她害怕影响自已的仕途，尤其是在易中海这样的高级技工面前，更是心存忌惮。

林阳叹了口气，人性的复杂，在王主任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或许，这就是人类的真实面貌吧——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能够表现出善意和同情，但一旦事情涉及到自已的前途和安危，很多人就会开始犹豫，甚至选择逃避。

“或许我太天真了。”林阳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并不责怪王主任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软肋和顾虑。

更何况，易中海的行为其实并没有违法，除了克扣何大清寄回来的生活费这件事真假难辨之外，他的其他行为都没有违反法律，只是说出来不好听罢了。也因此，很多写四合院的小说都是需要另外给他增加罪证，因为凭他目前的行为，确实是没有办法说他违法了。

而被他影响的这几人，其实也不能说是不好的，毕竟凭借易中海八级工的身份能给他们带来很多的利益，说不定他们自已都心甘情愿，除了无法给易中海养老的何雨水。

林阳的思绪正飘忽着，忽然间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饥饿感把他从思索中拉回到现实。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肚子，苦笑了一下：“看来，再多的计划也抵不过现实的饥饿。”

林阳站在街头，沉思了一会儿，心中虽然有些烦闷，但他很快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他明白，无论他怎么想，王主任的选择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如果她能持身以正，那么未来也许一切顺利；但如果她选择走歪门邪道，那就只能说她自已种下的因，也将会承担相应的果。

现在，他得先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填饱肚子。

林阳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是1960年代的北京城，尽管物资匮乏，但城市的风貌依旧保留着历史的韵味。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砖瓦房，一条条窄窄的巷子从主干道延伸出去，像是历史的纹理，诉说着旧时光的故事。

街边的店铺并不多见，偶尔能看到几家国营饭堂或是杂货铺子，门口挂着的招牌简单而朴实。林阳经过一家食堂，透过敞开的门，他看到里面排着长队的人们，他们手里拿着饭票，等待着打饭。食堂里飘出的饭菜香味让林阳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这个年代，物资确实紧张啊。”林阳感叹道。在现代世界，随便找个便利店都能买到吃的，但在这里，饭票和粮票成了最珍贵的资源。

他继续往前走，眼前的景象逐渐开阔。街道两侧栽满了杨树，树木笔直高大，给人一种安静而稳重的感觉。远处还能看见些许红砖绿瓦的建筑，那是一些较为传统的院落，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孩童的嬉笑声。

走在街上，林阳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宁静。尽管生活艰难，但这里的人们依旧保持着乐观和坚韧。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在街上，或是扛着扁担，或是推着自行车，彼此寒暄着，谈论着家常。路过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过，车轮发出轻快的“嗒嗒”声，仿佛在奏响生活的节奏。

林阳在都城逛了一整天，感受着这个时代的气息。街头巷尾的繁忙与静谧交织，老百姓的平和与坚韧让他体会到一种别样的生活韵味。临近黄昏时，他路过一家国营餐馆，用手中的钱票买了一份肉食。在这个年代，肉可是稀罕物，寻常人家难得吃上一顿。林阳细细咀嚼着，感觉这顿饭不仅填饱了肚子，更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些许归属感。

吃完晚饭，林阳才缓缓地朝四合院走去。四合院在黄昏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宁静，红砖灰瓦映衬着天空的余晖，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林阳刚踏进院门，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站在门口，似乎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阎埠贵见到林阳，先是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哟，雨水回来了，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

林阳笑了笑，随口应道：“有点事耽搁了，下午出去办点事。”

阎埠贵点点头，正要继续说什么，却忽然闻到一股香味从林阳身上飘来。那是肉的香气，阎埠贵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声音也跟着激动了几分：“雨水，你这是吃了肉啊？现在这个光景，能吃上肉可不容易啊！要是有什么好事，别忘了院子里的人啊！”

林阳心里不禁苦笑，这三大爷果然还是那副势利眼的样子。他表面上装作无意，实际上却一直在打探别人的动向。如今闻到肉香，立刻就开始旁敲侧击，试图从中捞点好处。

不过林阳心里清楚，在这个四合院里，他暂时还需要和这些人周旋，不宜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于是他笑着说道：“三大爷，您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自已哪里吃的起肉啊，今天是去老师家帮忙了，老师留我们几个同学在他家吃饭来着。”

阎埠贵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也明白，何雨水日子过得并不容易。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雨水啊，这院子里的人都不容易，大家伙平时能帮就帮一把，千万别忘了邻里之间的情分。”

林阳点了点头，心里却清楚，所谓的“邻里情分”，在这些人眼里更多的是利益上的互相利用。他心中默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绝不让这些人轻易占他的便宜。

阎埠贵见林阳点头应下，也没再继续纠缠，目光迅速转向刚刚进院的刘大妈。见到她手里提着一袋菜，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立刻堆起笑脸迎了上去。

“哟，刘大妈，这菜买得不错啊！”阎埠贵满脸堆笑地说道，眼神却不经意间扫过她手中的菜袋，“今天这是去哪里买的？看上去挺新鲜的。”

刘大妈被他这一夸，顿时有些不自在，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下来。她平时也知道阎埠贵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里见他总是绕着走，但今天却被他逮了个正着。她心里清楚，阎埠贵这人可不会无缘无故夸人，肯定是有话要说。

“啊，就是街口那菜市场随便买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刘大妈故作轻松地应道，脚下却想快步离开。

然而，阎埠贵却是那种一旦认准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放手的人。他一边说着好话，一边靠得更近，似乎是无意中闻了闻那袋菜的味道，接着又笑道：“啧啧，刘大妈，您这眼光就是好啊，买的菜看着就新鲜！这天热得很，能买到这样的好菜可不容易。”

刘大妈被他一连串的话说得有些招架不住，心里暗暗叹气，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她在袋子里翻了翻，最后掏出几根葱递给阎埠贵，勉强笑道：“也没买什么特别的，只有这几根葱，三大爷，您拿着尝尝吧。”

阎埠贵见刘大妈递过葱来，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连忙接过：“哎呀，刘大妈，您客气什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家里也缺点儿葱。”

刘大妈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觉得总算能摆脱阎埠贵了。她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急匆匆地往自已家走去，生怕再被他缠住。

看着刘大妈进了屋，阎埠贵这才满意地捏着几根葱，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小便宜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也算是他平日里的一点“福利”。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有几户人家陆续回来，阎埠贵笑呵呵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嘴里不时夸上几句，不动声色地向他们套取一些信息，或是索要一点小东西。院子里的住户们虽然心里都有些无奈，但也都不敢得罪他，只能象征性地给他点小东西，算是打发了事。

林阳站在房子里，看着阎埠贵这般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周旋，不由得暗自思忖。在这个四合院里，像阎埠贵这样的角色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却是最难对付的。他们仗着“德高望重”的名声，在院子里做着各种讨巧的事情，手段圆滑，让人难以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