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三方对峙

波洛咖啡厅的午后阳光慵懒，安室透站在吧台后擦拭咖啡杯，余光扫向角落的座位——织田律正懒洋洋地翻着一本杂志，银灰色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愈发苍白。右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明明带着倦色，却漂亮得极具攻击性。

几个熟悉的小身影推门而入——少年侦探团叽叽喳喳地涌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困倦的毛利小五郎。

"安室哥哥！"步美兴奋地挥手，"我们要吃草莓蛋糕！"

安室透挂上营业式微笑："好的，请稍等。"

他的视线扫过最后进门的灰原哀——小姑娘一进门就僵住了，茶色瞳孔微微收缩，目光死死盯住角落的织田律。

……又吓到她了？

安室透无奈地瞥了织田律一眼，后者无辜地眨眨眼，合上杂志冲孩子们招手："这边有空位。"

元太和光彦立刻冲过去，步美犹豫了一下，小声问："织田哥哥是安室哥哥的朋友吗？"

"嗯哼。"织田律笑眯眯地撑着脸，"还是他的债主。"

安室透手一滑，咖啡杯差点摔碎："……胡说什么。"

"哇！"步美眼睛亮晶晶的，"安室哥哥欠你钱吗？"

"比钱更重要的东西。"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比如——"

"——比如他上次打赌输给我的三明治配方。"安室透迅速打断，将蛋糕放在桌上，"请慢用。"

灰原哀默默坐到离织田律最远的位置，柯南则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毛利小五郎瘫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现在的年轻人啊，关系真复杂。"

"叔叔看出来什么了？"柯南故意装天真。

"哼，明显是那种关系吧。"毛利小五郎喝了口咖啡，"整天眉来眼去的。"

安室透的耳根瞬间发烫："毛利先生，您误会了。"

织田律却笑眯眯地点头："不愧是名侦探。"

"喂！"安室透咬牙。

门铃再次响起，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门口——冲矢昴推门而入，粉色短发下的眼睛微微睁开，扫视一圈后，径首走向唯一的空位：织田律旁边的座位。

空气瞬间凝固。

灰原哀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柯南的眼镜片疯狂反光，就连毛利小五郎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呃，气氛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织田律歪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拼个桌？"

冲矢昴微笑："多谢。"

安室透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赤井秀一，他想干什么？

步美好奇地打量冲矢昴："大哥哥也是侦探吗？"

"算是吧。"冲矢昴推了推眼镜，"偶尔帮警方做些分析。"

"哇！那和安室哥哥一样厉害！"

织田律突然轻笑："是吗？"他的指尖点了点桌面，"那不如比比看？"

冲矢昴抬眸："比什么？"

"推理啊。"织田律懒洋洋地撑着脸，"比如……猜猜我是做什么的？"

三双侦探的眼睛同时盯住他——柯南的镜片反光，冲矢昴的眯眯眼微微睁开，就连安室透都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

灰原哀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柯南的衣角，无声地摇头。

"嗯……"冲矢昴故作思考，"自由职业？"

"接近了。"

"模特？"步美举手，"织田哥哥这么漂亮，肯定是模特！"

织田律大笑："谢谢夸奖。"

"不对吧。"柯南突然开口，"织田哥哥的手上有枪茧，应该是射击运动员？"

安室透的瞳孔微缩——这小鬼，观察力太敏锐了。

织田律挑眉："聪明。"他转向冲矢昴，"该你了，冲矢先生。"

冲矢昴的视线扫过织田律的指尖，又落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疤痕上："我更倾向于……特殊职业。"

"比如？"

"保镖？特工？"冲矢昴微笑，"或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火花西溅。

"——咖啡师的对象？"

毛利小五郎突然插嘴，成功打破僵局。

安室透差点把手中的抹布捏烂："毛利先生！"

织田律却低笑出声："这个答案我喜欢。"

冲矢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喂喂……"柯南小声嘀咕，"这气氛是怎么回事啊。"

灰原哀喝了口红茶："成年人的无聊博弈。"

步美突然举手："我知道了！织田哥哥是安室哥哥的男朋友！"

"噗——！"毛利小五郎一口咖啡喷出来，"啥？！"

安室透的耳根红得滴血："步美，别乱说。"

"不是吗？"步美歪头，"那为什么织田哥哥一首盯着安室哥哥看？"

光彦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观察，平均每三十秒看一次。"

元太掰着手指："而且刚才安室哥哥擦杯子时，织田哥哥笑了三次！"

安室透："……"

织田律愉悦地眯起眼："小朋友们观察力真强。"

冲矢昴突然起身："抱歉，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他走向门口，却在经过吧台时压低声音："安室君，借一步说话？"

安室透皱眉，看了眼织田律——那人正被孩子们缠着问东问西，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一分钟。"

两人走到咖啡厅后巷，冲矢昴的眯眯眼完全睁开，露出锐利的绿色瞳孔："那个人很危险。"

"谁？"

"你知道我在说谁。"冲矢昴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的身手不是普通保镖的水平。"

安室透冷笑："关你什么事？"

"如果是组织的人——"

"——如果是呢？"安室透逼近，"你要再杀一次我的同伴？"

冲矢昴沉默了一瞬："我只是提醒你。"

"不需要。"

"安室君，"冲矢昴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切，"别被感情蒙蔽判断。"

安室透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管好你自己。"

他转身要走，冲矢昴突然道："他脖子上的伤，是狙击枪擦伤吧？"

安室透猛地僵住。

"组织处决叛徒时常用的手法。"冲矢昴推了推眼镜，"你确定他知道你的身份？"

——他当然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安室透不能说出来。

"与你无关。"

回到咖啡厅时，织田律正被孩子们围着表演魔术——一枚硬币在他指间灵活翻转，最后"消失"在步美的耳朵后面，引起一阵惊呼。

"安室哥哥！"步美兴奋地跑过来，"织田哥哥好厉害！"

织田律抬头，狐狸眼里映着阳光："聊完了？"

"嗯。"安室透扫了眼空荡荡的座位，"冲矢先生走了？"

"嗯哼。"织田律站起身，银发垂落肩头，"他说……"突然凑到安室透耳边，"让我看好你。"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安室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别闹。"

"吃醋了？"

"做梦。"

织田律低笑，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胸口："这里跳得好快。"

"哇哦……"毛利小五郎撇撇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羞。"

灰原哀淡定喝茶："眼不见为净。"

柯南的眼镜片反着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绝对有问题。

夕阳西下，孩子们被家长陆续接走。安室透锁好咖啡厅的门，转身看见织田律靠在路灯下等他，银发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

"所以，"织田律歪头，"赤井秀一说什么了？"

安室透挑眉："你认出来了？"

"那种令人不爽的气息，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织田律耸肩，"让你离我远点？"

"嗯。"

"你怎么回答的？"

安室透走近，突然拽住他的领子："我说……"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你是我的共犯。"

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睁大，随即笑了："这个答案我喜欢。"

暮色渐深，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分不清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