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剑阵震荡

荒园上空的暮色被剑气染成妖异的绛紫色，楚昭月的反击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 “秋风生渭水” 剑阵的心脏处。三百六十道剑气组成的金色巨网轰然震颤，篆刻着古老诗韵的符文如同被煮沸的水银，扭曲变形间迸溅出刺目的电光，将整片天空切割成破碎的琉璃。

“稳住阵脚！” 监察殿追兵首领的怒吼穿透轰鸣，玄铁面具下的脸庞因用力而扭曲。他双掌翻飞如蝶，十二枚青铜令在头顶高速旋转，符文流转间结成一道幽蓝屏障。可楚昭月爆发的剑魄之力如同决堤的怒涛，剑阵表面泛起层层涟漪状的能量波动，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

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剑阵边缘的追兵。一名身着灰袍的剑修突然发出惨叫，他操控的剑气突然倒戈相向，锋利的剑芒如毒蛇般贯穿他的咽喉。飞溅的血花尚未落地，便被暴走的剑气绞成细密的血雾，在暮色中勾勒出一幅狰狞的画卷。更多追兵被失控的剑气击中，有的被钉在断壁残垣上，有的被卷入能量漩涡，发出绝望的哀嚎。

“废物！都给我结阵！” 首领青筋暴起的手重重一挥，青铜令组成的 “霜刃未曾试” 杀招强行镇压混乱。剑阵勉强维持住形状，却己千疮百孔。断裂的剑气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将荒园中的古树拦腰斩断，树桩处蒸腾起白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楚昭月单膝跪地，鲜血顺着苍白的嘴角不断滴落。她的白衣早己被剑气割裂成布条，露出布满伤痕的肌肤。但她的眼神却愈发明亮，太白剑纹在额间明灭不定，像是暗夜中的火种。刚才那全力一击，不仅重创了剑阵，也让她经脉寸断，此刻每呼吸一口，都像有无数钢针在刺痛内脏。

“我小看你了，剑魄觉醒者。” 追兵首领缓步上前，玄铁面具下的目光如同毒蛇，“不过，你以为这点把戏就能撼动监察殿的威严？” 他突然抬手，一道暗紫色的剑气从指尖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首取楚昭月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楚昭月强撑着身体侧身翻滚，剑气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削落一缕青丝。她咬牙握紧古剑，剑身上残留的 “孤帆远影碧空尽” 诗痕微微发亮。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剑阵的震颤频率与自己的心跳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 那些看似混乱的能量波动，竟暗含着某种韵律。

“原来如此......” 楚昭月嘴角勾起一抹血迹斑斑的笑意。她猛地起身，古剑高举过头顶，调动体内仅存的力量，大喝一声：“明月出天山！” 一道皎洁的月光突然从剑阵缝隙中倾泻而下，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剑，朝着剑阵核心劈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首领脸色骤变。他慌忙指挥追兵加固剑阵，可剑阵的震颤己经失控。金色巨网开始出现裂痕，符文接连崩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荒园中的碎石、落叶被卷入能量漩涡，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将追兵们的惨叫与剑鸣吞噬其中。

“给我破！” 楚昭月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光剑重重劈在剑阵上，整个荒园剧烈摇晃，仿佛天崩地裂。剑阵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炸裂，无数剑气如烟花般绽放，将夜幕染成一片绚烂的血色。

烟尘散去，楚昭月摇摇晃晃地站在废墟中央，古剑拄地支撑着身体。她看着不远处脸色铁青的追兵首领，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们所谓的秩序，不过是恐惧的遮羞布。”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