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黑湖深处的暗流

在冰冷的湖水吞没莉莉安的瞬间，她周身自动形成一层金色光膜，将刺骨的黑湖水隔绝在外。

沉到较深处的时候，莉莉安的耳畔立刻充满了人鱼悠长的歌声。

而那些普通人听来刺耳的声波，在她耳中化作清晰的语言：

"太阳之女来了..."

"她眼中的金光比最深的珍珠还要明亮..."

“让我们靠近些..."

莉莉安向声源处游去，银蓝色的长袍在水中如鱼尾般摆动。

十几条人鱼从礁石后探出头来，它们青灰色的皮肤上覆盖着珍珠母般的光泽，黄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水下如同摇曳的烛火。

"你们好。"莉莉安用它们的语言回应，声音在水中化作一串银色气泡。

人鱼们发出惊喜的尖叫，立刻围了上来。一条有着祖母绿鳞片的小人鱼大胆地触碰她飘散的银发，然后害羞地躲回同伴身后。

“你的头发像阳光一样闪耀。"小人鱼用蹼状手指比划着。

莉莉安正要回应，突然一阵剧烈的水流震动传来，紧接着是芙蓉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转头看去，只见芙蓉被某种巨型生物甩出水面，她的腿上有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在湖水中晕开。

岸上的骚动声隐约传来，"我妹妹还在水里！"芙蓉的哭喊穿透水层。

还有不知谁人的声音传来：“但是规则不允许第二次入水，女士——”

然后是一阵嘈杂声。

莉莉安皱起眉头，金光在她眼底流转。她转向人鱼们，"我得先去救‘人质’了，下次再陪你们玩。"

"我带路！"那条小人鱼自告奋勇地摆动尾巴，"我叫珍珠泪，跟我来！"

珍珠泪的游速快得惊人，莉莉安将金光幻化成鱼尾才跟上了它的速度。

随着深度增加，水压不断增强，但莉莉安的光膜始终稳定如初。

远处，西根石柱渐渐显现，每个柱子上都绑着一个身影，海草如活物般缠绕着他们的身体和脚踝。

见地方就在前面，珍珠泪贴了贴莉莉安的手，表示自己的带路完成了。

莉莉安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它的脸，“谢谢你给我带路，小珍珠泪，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

珍珠泪享受着莉莉安的抚摸，然后和莉莉安告别。

莉莉安看着珍珠泪离开的鱼影不见后，这才向石柱那边游去。

游了一会儿，塞德里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他对自己施了泡头咒，半透明的气泡罩住他的头部。

他看见莉莉安之后专门游过来的，他用手拍了拍莉莉安的肩膀，然后将手指向赫奇帕奇的雷克。

莉莉安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先救人。

塞德里克朝莉莉安挥了挥手，然后如游鱼般灵巧游到雷克所在的石柱，他利落地割断海带，然后带着昏迷的雷克向岸上游去。

塞德里克刚走，莉莉安周身的水波突然剧烈震荡。半人半鲨的克鲁姆从暗处冲出，尖锐的牙齿在张合间闪着寒光。

他围着莉莉安游了一圈，成功地引起了莉莉安的注意后，向莉莉安点头致意。最后向他的同伴科里游去。

他用尖锐的牙齿咬断了科里身上的束缚，然后夹着同伴迅速撤离。

见他们都带走了自己的目标，莉莉安这才将目光落在她的目标身上。

哈利此时被绑在相对中央的石柱上，海草化作的绳索深深勒进他的长袍。少年双眼紧闭，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看起来像个被献祭的祭品。

莉莉安游到他面前，指尖凝聚金光，轻轻一划就割断了那些海草。哈利的身体立刻向前倾倒，被她稳稳接住。

她将目光转向旁边石柱上的加布丽，小女孩的头发在水中如海藻般飘散，稚嫩的脸庞因缺氧开始发青。

"一个人只能救一个！"水草中突然钻出三只格林迪洛，它们长着尖角的脑袋丑陋扭曲，枯枝般的手指指向莉莉安，"谁也不准违背比赛规则！"

“……”抱歉了格林迪洛，她就是两个都要救。

莉莉安转向加布丽的方向，金光从她指尖激射而出，精准切断加布丽脚身上的束缚。

她还给小女孩套上同样的金色光膜，然后轻轻一挥手，加布丽便如泡沫般向水面浮去。

见人被救走，格林迪洛们对没有遵守比赛规则的莉莉安发出愤怒的嘶吼。而水底泥沙突然翻涌，十几只它们的同类从暗处向莉莉安和哈利扑去。

它们尖利的指甲想要划破莉莉安的光膜，却只能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虽然造不成攻击，但格林迪洛们挡住了他们上浮的路，莉莉安不得不只用一只手牢牢环着哈利的腰，而另外一只手向格林迪洛们发动攻击，好清出一条上升的路来。

哈利就在这个时候醒了。

黑湖深处的水压让他肺里的空气化作一串银泡从唇边逸出。他翡翠般的眼睛因惊恐而张大，窒息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全身。

然后，莉莉安突然收紧环住他腰部的手臂，带着他一个侧身避开格林迪洛的扑击。

这个动作让哈利又吐出几个气泡，脸色开始发紫——他快撑不住了。

（要死了吗？）哈利心想，他的手指不知道怎么的就抚上了莉莉安的脸，按平常他可不敢对莉莉安做这个动作，但是此时因缺氧而空白的头脑让他无法独立思考，他只是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果然，触感比想象中的温暖，他想。

“嗯？”忙着战斗的莉莉安这才注意到哈利醒了，看着他因缺氧而变紫的脸，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首接贴上哈利冰凉的唇。

清冽的空气从她口中渡进哈利的口中。

然后，似是察觉到莉莉安的动作，哈利混沌的脑子好像终于转动了一下，他立刻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紧紧抱住莉莉安。

莉莉安感觉己经渡好气了，正准备退开时，一条滚烫的舌头毫无预兆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强势地侵入她的口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