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佩妮

佩妮看向莉莉安时，嘴角甚至扬起一个颤抖的微笑，她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你要喝茶吗？我...我有你喜欢的锡兰红茶..."

莉莉安眨了眨眼，她确实偏爱锡兰红茶。

哈利的绿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转动。他看见佩妮姨妈颤抖的手指，看见弗农姨父涨成猪肝色的脸，更看见那个银发女子眼中流转的星光。

"有意思。"莉莉安突然笑了，银发无风自动，"看来未来的我给自己留了份礼物。"

佩妮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急忙转身，瘦削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我...我去泡茶..."

楼梯凝固的月光重新流动起来。

莉莉安的金色眼眸微微闪烁，看着佩妮跌跌撞撞跑向厨房的背影。她指尖轻抬，解除了对弗农的禁言咒。

"莉莉安——"弗农找回了声音，说出了之前未说完的话。这个壮实的男人此时涨红了脸，粗短的手指神经质地揪着睡袍腰带。

莉莉安优雅地转身，银发在身后划出一道流光，"带路吧，德思礼先生。"她的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弗农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僵硬地迈开步子。哈利犹豫片刻，悄悄跟上。木板在他们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厨房里，佩妮正手忙脚乱地翻找茶具。听到脚步声，她猛地转身，手里精致的骨瓷茶壶差点滑落。

"我...我记得你喜欢..."佩妮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瘦削的手指紧紧攥着茶壶把手，"加一片柠檬，不要糖..."

莉莉安缓步走近，月光透过厨房窗户洒在她的银发上，为这个狭小的空间镀上一层梦幻的柔光。她伸手接过茶壶，指尖相触的瞬间，佩妮像触电般轻颤。

"坐。"莉莉安轻声说。

这个简单的单词仿佛带着魔力。德思礼一家像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围着餐桌坐下。哈利缩在角落的椅子上，绿眼睛在银发女巫和反常的姨妈之间来回转动。

莉莉安优雅地落座，长裙垂落在油毡地板上却纤尘不染。她轻轻挥手，茶壶自动倾斜，琥珀色的茶水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入杯中。

蒸汽从茶杯中袅袅升起，在月光下勾勒出螺旋形的光晕。莉莉安端起骨瓷茶杯时，杯沿与她的唇色同样皎洁。

"说说看，"她啜饮一口红茶，金色眼眸透过氤氲热气注视着佩妮，“我们的…过往？”

佩妮的指节泛白，死死攥着围裙边缘——她因为突然的情绪激动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

弗农心疼的抱住佩妮，安抚了一下她，“亲爱的，放轻松…放轻松…，你念叨了十几年的莉莉安回来了，你该放轻松一点，不是吗？我去拿你床头柜子里藏着的照片，这样你总该轻松一点了吧？不如就和莉莉安从那张照片开始讲起？…亲爱的，我这就去拿照片，等我一下…

弗农将佩妮安排在椅子上，步伐匆匆地去拿照片。

照片被推到莉莉安面前——年轻的佩妮和红发的莉莉站在蜂蜜公爵糖果店前，中间是银发的莉莉安。三人都笑得灿烂，佩妮的手臂甚至亲昵地挽着莉莉安。

“那时候，因为莉莉的异常，爸爸妈妈的注意都在莉莉身上，那时候的我嫉妒莉莉，也嫉妒她获得了爸爸妈妈所有的关注。那天再次因为莉莉的‘魔法’，我和她发生了史无前例的争吵，也就是那时候你出现了……你…你用魔法调节了我们的矛盾…，我和莉莉的关系有所缓和…”看着熟悉的照片，佩妮渐渐放松下来，然后慢慢道来。“这是你第一次出现，你停留了3天4小时23分。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三天。”

“后来过了一个月，你第二次出现——这次你停留了一天5小时52分，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你发现了我的天赋——在画画上。我也不再纠结于自己为什么和莉莉不同，我接受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事实。”

“你第三次出现，是在莉莉出发霍格沃茨的时候，这时候我和莉莉早己和解。在陪莉莉买完开学用品后，你说带我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只是打了个响指，我们就出现在了霍格莫德村，在那里我们玩的很开心…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那天的糖果真的很甜…即使你只停留了6小时37分钟。”

“你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莉莉五年级的时候，她那次回家过圣诞节…当然，那时候我就知道她身边一首有一个讨厌的波特！只是这次你只停留了27分钟，要不然我肯定会和你想办法让那个波特远离莉莉！要不是他，莉莉也不会…”佩妮说到这的时候眼里闪过愤恨。

弗农轻抚佩妮的背，以示安抚。

“原来如此。”莉莉安眼里闪过惊讶，没想到她会遇见同一个人这么多次，要知道在她以往的旅行中，遇见过的人从来都不会遇见第二次。哦，当然，她也不会频繁的出现在一个世界里，这几次她可是一首出现在这个魔法世界呢，所以遇见同一些人也正常。

不过，佩妮竟然对她的出现精确到分钟？

佩妮突然抓住莉莉安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肤，"这次你会停留多久？你之前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你之前走后……”佩妮的声音哽咽，"莉莉总说你会回来，可我……"

莉莉安轻叹了一口气，她未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抚上佩妮干瘦的脸，她的指尖闪出金色的光芒，将佩妮这些年劳累的痕迹消除。

哈利神奇的看着他的佩妮姨妈突然年轻了好几岁！

而整个厨房也突然焕然一新。剥落的墙纸恢复如初，生锈的水龙头变成闪亮的银器，连达力蹭在冰箱门上的巧克力手印都消失了。

达力突然惊呼一声——他早在佩妮下楼的时候跟在佩妮后面，因为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一首站在一边看着。

这个胖男孩走到莉莉安旁边，用油乎乎的手指着自己消失的门牙——那是上周他摔跤磕掉的。

莉莉安再次叹息一声，指尖轻点达力的额头。金光闪过时，达力不仅长出新牙，连臃肿的身材都变得匀称了些。

“所以这次你会停留多久？”佩妮看着莉莉安的动作，突然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放松，她轻轻放开莉莉安的手腕。

“我不确定。”莉莉安说。

“没关系，你能呆多久呆多久。”佩妮语气温柔，“弗农，可以给莉莉安收拾一个客房吗？”她对弗农说。

弗农的脸色其实一首很僵硬，其实他对未知的魔法保持着恐惧，尤其是刚刚莉莉安露的一手。毕竟他多年来听着佩妮念叨"莉莉安"，却从未真正相信她的存在，而现在，这个"幽灵"不仅真实存在，还带着魔法回来了。

但最终弗农还是点点头，僵硬着脸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