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楼梯间里的男孩

莉莉安看着中转站的星星闪烁，撇了撇嘴。

果然是随机性十足，旅行开启时间随机，待的时长也随机，这次就短短几分钟。

不过，又是霍格沃茨。看来还是绕不开这个世界。

但是无所谓，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老实说她还没一个世界里面遇见过那么多人呢，而且这些人还有联系…

还在想着，结果下一秒，莉莉安消失在中转站。

——

时空转换的光晕消失时，莉莉安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逼仄的三角形空间里。倾斜的天花板几乎擦着她的头发，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一扇布满蜘蛛网的圆形小窗。月光透过脏污的玻璃，在木地板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银斑。

而就在她脚边，一张单薄的床垫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男孩穿着不合身的旧T恤，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抱着膝盖，凌乱的黑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遮住了那道闪电形的伤疤。但最令莉莉安屏息的，是当他听到动静猛然抬头时——

月光在那双眼睛上流淌，如同森林中最清澈的湖泊倒映着极光。祖母绿的光彩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即使盛满惊惶也美得令人心颤。

“多漂亮的一双眼睛。”莉莉安的宝石癖犯了。

床垫上的男孩像受惊的鹿般弹起来，后脑勺"咚"地撞上倾斜的屋顶。"你、你是谁？"他颤抖的声音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嘶哑，"怎么进来的？楼梯口有锁——"

"嘘..."莉莉安单膝跪在床垫边，这个动作让她闻到了发霉的毯子和廉价肥皂的气味。她伸手轻轻拂过男孩汗湿的额头，指腹在闪电伤疤上短暂停留时，感受到一阵诡异的魔法波动。"我叫莉莉安·阿波罗。你呢？"

男孩的绿眼睛在阴影中闪烁，似乎在评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是否比弗农姨夫的皮带更危险。"哈利...哈利·波特。"他最终小声回答，同时不自在地扯了扯T恤下摆，试图遮住手臂上的淤青。

莉莉安金色的眼眸闪了闪。她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整个阁楼顿时充满温暖的金色光晕，天花板上浮现出流转的星河。

"你——！"哈利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翡翠眼眸瞪得滚圆。他脏兮兮的手指间，那些星光正在跳舞。

"别怕。"莉莉安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我只是觉得，谈话时应该有像样的照明。"她指尖轻划，一道金光掠过哈利撞红的后脑，疼痛立刻消失了。

哈利呆呆地摸着自己不再疼痛的脑袋，"这是...魔法？"

“是的，魔法。"莉莉安微笑，声音轻柔如夜风，她靠近他，"而你，身上也有魔法的气息。"

男孩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怔住了，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有魔法？"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希冀，却又不敢确信。

莉莉安走近几步，在他面前蹲下，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

那道闪电形的伤疤暴露在月光下。

她的指尖微微一顿。

——熟悉的气息。

黑暗、冰冷，却又带着某种扭曲的力量。她似乎在哪里感受过，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有趣。"她低语，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

男孩瑟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他的绿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害怕她会突然消失。

“咕咕咕——”下一秒，哈利的肚子叫了起来。

他的脸蹭的红了，“抱…抱歉…我还没吃晚餐…”

莉莉安噗嗤笑出声来，她轻轻挥了一下手，楼梯间的锁开了。她牵着哈利走出楼梯间，又一挥手，一张小椅子和餐桌出现了。

莉莉安将哈利牵引到椅子上坐下，打了个响指，桌子上出现了一只金盘子，上面堆满还在冒热气的馅饼、水果和淋着蜂蜜的布丁。

"吃吧。"她轻轻说。

哈利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食物，瞪大了眼睛。他在莉莉安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最终，饥饿战胜了未知的恐惧，下一秒，他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而莉莉安，看着他额头上的闪电伤疤，若有所思，然后嘴里无声的念了一句希腊语。

果然，一个太阳印记闪烁出来。

嗯？是汤姆啊......标记这个小男孩是要干什么呢？…

莉莉安终于想起来这个熟悉感是什么了。

"啪嗒啪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怒吼着跑了下来。

"小子！你在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弗农·德思礼瞪圆了眼睛，脸上的横肉因震惊而抖动。他死死盯着站在哈利旁边的银发女子——她穿着看起来就很华丽的白裙，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你……你是！"弗农的声音陡然拔高，粗短的手指颤抖地指着莉莉安。

莉莉安连眼神都未给他一个，只是轻轻抬手，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弗农的声音就卡在喉咙里，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哈利惊呆了，绿眼睛里倒映着莉莉安的身影——她只是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念咒，弗农姨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僵住了。

"弗农？！"佩妮·德思礼尖细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

当她冲下楼梯时，瘦长的身躯猛地刹住。她的视线从僵硬的丈夫移到莉莉安身上，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莉莉安...？"佩妮的声音突然变了调，灰蓝色的眼睛睁得极大。

下一秒，这个总是刻薄冷漠的女人突然冲上前，死死抱住了银发女孩。

"真的是你..."佩妮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莉莉安的长袍，"莉莉走了...那个头发总是乱糟糟的混蛋也...只留下这个..."

哈利从未见过佩妮姨妈这样的表情——那张总是紧绷的脸此刻涕泪纵横，眼睛里盛满了他读不懂的情绪。

莉莉安轻轻按住佩妮的肩膀，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你认识我？"

佩妮猛地抬头，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她盯着莉莉安年幼的面容，突然倒吸一口气："你...现在的你还没..."

一道月光恰巧掠过莉莉安的脸庞，照亮她毫无伪装的茫然。

"是了..."佩妮松开手，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你现在应该还没遇见我...那时候的你比现在看起来还要大一些..."她的声音渐渐平静，却带着哈利从未听过的温柔，"但能再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