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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室微光
当早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房间时,莉莉安己经醒了。她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感受着这个世界的质感——粗糙、真实,与她曾经游历过的无数世界截然不同。
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莉莉安嘴角微翘,故意大声地哼起歌来。脚步声立刻停住了。
"进来吧,汤姆。"她头也不回地说,"门没锁。"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犹豫了一下,然后汤姆·里德尔走了进来。他比昨天看起来更加整洁,黑发梳得一丝不苟,旧衬衫的领子也尽量拉首了。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怀里抱着的一本厚重的书。
"我查过了,"汤姆开门见山,黑眼睛紧盯着莉莉安,"阿波罗是古希腊的太阳神,主管光明、预言、音乐和 healing。"他刻意强调了最后一个词,仿佛在测试什么。
莉莉安转过身,金色的眼眸在晨光中如同液态的黄金,"拼错了,是'healing',不是'healling'。"她轻巧地指出,看着汤姆的耳尖因为恼怒而微微发红。
"这不重要。"汤姆生硬地说,将书放在桌上,"你到底是谁?真的神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莉莉安走近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不可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出现在孤儿院?不可能对你这样的男孩感兴趣?"
汤姆的下巴绷紧了,"我不相信你。"
"明智的选择。"莉莉安突然笑了,"但你不还是来了吗?带着你的研究,你的问题。"她伸手点了点那本旧书,"《希腊神话与早期魔法史》,孤儿院图书馆的?"
汤姆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
"闻到的。"莉莉安调皮地眨眨眼,"霉味、灰尘,还有至少五个孩子偷偷翻阅时留下的汗渍。"她突然凑近汤姆,"你昨晚没睡,是不是?熬夜查资料,想找出我的破绽。"
汤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墙壁。莉莉安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情绪——愤怒、困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这个总是掌控一切的男孩第一次感到失控。
"我可以证明。"莉莉安突然说。
"什么?"
"证明我是谁。"莉莉安伸出手,"给我你最珍贵的东西。"
汤姆警惕地看着她:"我没有——"
"是吗?。"莉莉安轻声说,"那么,你床板下的暗格里,那个小铁盒是什么呢?"
汤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收集来的"战利品",是从其他孩子那里拿来的小物件,比如比利·斯塔布斯的玩具士兵,还有艾米·本森的贝壳项链...
"你怎么——"
"我说过,我能看到很多事。"莉莉安的手依然悬在空中,"选一样给我。"
汤姆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最终,他咬了咬牙,"在这里等着。"
他匆匆离开,几分钟后回来,手里攥着一个银色的小顶针。那是科尔夫人的东西,莉莉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总说是我偷的。"汤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但其实是那只蠢猫碰掉了针线盒,我捡到的。"
莉莉安接过顶针,将它放在掌心,示意汤姆看着她的手,"看好了,汤姆·里德尔。"
她的手掌开始发光,温暖的金色光芒包裹着那枚小小的顶针。顶针开始慢慢变形、延展,最后变成了一只精致的银色蝴蝶,蝴蝶的翅膀薄如蝉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蝴蝶扇动了翅膀,绕着汤姆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肩头。
"这...这只是变形术。"汤姆强作镇定,但声音己经不稳,"高级巫师都能做到。"
莉莉安微笑:"那么这样呢?"
她打了个响指。汤姆突然感到肩头的蝴蝶变重了——不,是他自己在变小!房间急速扩大,天花板变得遥不可及。他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它们变成了小小的、毛茸茸的爪子。
"你把我变成了什么?"汤姆的声音尖细得不似人类。
"看看镜子。"莉莉安的声音从"高空"传来。
汤姆——现在是一只灰白相间的长毛猫——跌跌撞撞地跑到穿衣镜前。镜中的猫有着他一样的黑眼睛,额头上还有一道闪电形的白毛,像极了伤疤。
"猫很适合你。"莉莉安蹲下来,用手指轻抚猫耳,"优雅、独立,还有点傲慢。"
汤姆想怒吼,发出的却是奶声奶气的"喵呜"。他愤怒地竖起尾巴,试图用猫爪攻击莉莉安,却被她轻松避开。
"好了,不逗你了。"莉莉安笑着打了个响指。
一阵眩晕后,汤姆恢复了人形。他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脸确认,然后愤怒地瞪着莉莉安,"你竟敢——"
"我当然敢。"莉莉安依然笑着,但眼神变得严肃,"现在你明白了?我不是普通的女巫,汤姆。我比你见过的任何魔法存在都要古老。"
汤姆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己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你想要什么?如果你真的是...神,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莉莉安走到窗边,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她的声音变得空灵,"旅行者总会迷路,不是吗?至于我想要什么..."她转身面对汤姆,"也许是一个有趣的玩伴?一个能理解魔法奥秘的学生?"
汤姆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抓住了莉莉安话中的字眼,"你要教我魔法?真正的魔法?"
"也许。"莉莉安有些神秘地说,"如果你证明自己值得。"
"怎么证明?"
莉莉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玩吧。"
"什么?"汤姆一脸错愕,"我是说魔法——"
"所有伟大的魔法都始于对自然的理解。"莉莉安己经向门口走去,"跟上来,汤姆,除非你害怕被其他孩子看到和我在一起。"
这个激将法很有效。汤姆立刻跟了上去,尽管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孤儿院的后院杂草丛生,几棵病恹恹的树投下稀疏的阴影。远处的角落里,几个孩子正在玩跳房子,当他们看到汤姆出现时立刻安静下来,然后恐惧地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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