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午夜符文

莉莉安拿起那枚纽扣，放在掌心问道："这是谁的？"

"比利·斯塔布斯。"汤姆的声音变得生硬，"他曾经想打我。"但是后面…汤姆眼底暗了暗，心底划过一丝冷笑。

莉莉安闭上眼睛，纽扣在她掌心发出微弱的红光。突然，空气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胖男孩举着拳头，脸上是愤怒和恐惧交织的表情。

"你对他做了什么？"莉莉安睁开眼问道。

汤姆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让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兔子——"

"死了。是的，我看到了。"莉莉安打断他，画面消散，"但这不是我想展示的。"

她再次催动魔法，画面变化了——小比利躲在被子里哭泣，怀里抱着一只褪色的玩具熊。

"每个人都害怕着什么，汤姆。"莉莉安轻声说，"即使是欺负你的人。"

汤姆的表情变得阴沉："你在教我同情他们？"

"我在教你观察。"莉莉安纠正道，"真正的力量来自于理解，而不仅仅是恐惧。"

她拿起那缕金发，轻轻一吹，发丝化作金色的粉尘，在空中组成了一串复杂的符文。

"今晚的课程是如尼文基础。"莉莉安说，"这些不只是符号，它们是现实的骨架，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真理。"

汤姆立刻被吸引了，身体不自觉地前倾，"霍格沃茨也会教这个吗？"

"会，但不够深入。"莉莉安的手指划过符文，每一个被触碰的符号都亮起金光，"他们教你用符文占卜、制作护身符，但不会告诉你，这些符号可以重塑现实本身。"

她抓起汤姆的手，引导他的食指触碰第一个符文，"Fehu，代表财富与能量流动。感受它的形状，让它烙印在你的灵魂里。"

汤姆的手指颤抖着，符文的热度透过指尖传遍全身，像是一股暖流注入血管。奇异的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学习符文，莉莉安解释每个符号的含义和力量，汤姆则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当学到第七个符文"Gebo"时，汤姆突然抽回了手。

"这个不一样。"他皱眉道，"它...刺痛。"

莉莉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代表"礼物与牺牲"的符文，"因为它需要交换，而你不习惯给予，汤姆·里德尔。"

汤姆的下巴绷紧了，"魔法就是力量，力量就该被占有。"

"最强大的魔法往往需要释放而非占有。"莉莉安轻轻挥手，所有符文重新排列，组成一个新的图案——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看，单独一个符文力量有限，但当它们正确组合..."

大树图案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房间里所有的光球同时亮起，藤蔓上的花朵一齐绽放，窗外虚幻的星空开始下起流星雨。汤姆睁大眼睛，瞳孔中倒映着这魔法的奇观。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道，"没有咒语，没有魔杖..."

"最古老的魔法都不需要。"莉莉安让光芒渐渐暗淡，"巫师们发明咒语和魔杖是为了控制魔力，但同时也限制了它。"

汤姆的眼中闪烁着新的渴望，"教我不用魔杖的魔法。"

莉莉安笑了，"贪心的学生。今晚到此为止，你的大脑己经超负荷了。"她指了指他的太阳穴，"这里在嗡嗡响，对吧？"

汤姆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一种奇特的嗡鸣感在他的颅骨内震动，像是喝了太多咖啡的感觉，但更加...清澈。

"魔法过度最初的症状。"莉莉安整理着床上的物品，将它们一一放回铁盒，"尤其是对初学者。留到明天继续吧。"

汤姆不情愿地点点头，伸手去拿铁盒，却被莉莉安按住了手。

"等等。"她拿起最后一个物品——那本《英国鸟类图鉴》，"这个能借我吗？我想看看。"

汤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莉莉安微笑着将其他物品还给他，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注意到今晚的课程缺少什么了吗？"

汤姆思考了一会儿，"没有伤害性的魔法。没有攻击咒语。"

"聪明。"莉莉安赞许地点头，"因为暴力是最低效的魔法应用。真正的力量在于创造和理解。"

汤姆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但防御呢？如果别人攻击你..."

"下周。"莉莉安承诺道，"先学会走，再学跑。现在，回去睡觉吧，明天早餐见。"

汤姆站起身，铁盒在怀中显得轻了许多。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莉莉安...为什么选我？"他的声音有迷茫和困惑。

莉莉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柔而坚定，"因为我在你的灵魂里看到了星星的碎片，汤姆。被乌云遮蔽，但依然在发光。"

汤姆的肩膀微微绷紧，然后他轻轻带上门，无声地离开了。

莉莉安长舒一口气，倒在床上。教导这样一个灵魂远比她想象的更耗费精力。她拿起那本鸟类图鉴，随手翻到扉页——那里有一行褪色的字迹："致我亲爱的梅洛普，愿这些鸟儿带你飞向更快乐的地方——C."

"原来如此。"莉莉安轻声自语。汤姆不知道的是，这本书曾属于他的母亲。

她合上书，看向窗外的幻象星空。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向她眨眼。莉莉安笑了，她知道那是某个世界在呼唤她——但不是现在。现在，她在这个阴暗的孤儿院里，有一个黑暗而明亮的灵魂需要引导。

而在走廊的另一端，汤姆·里德尔躺在床上，他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而他的手指正在空中无意识地描摹着那些符文。

他的指尖微微发光，在黑暗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光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的胸口膨胀，这种感觉不是对力量的渴望，而是某种别的什么——某种他无法命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