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密室

蓝色的厉火余烬在壁炉中忽明忽暗，莉莉安拽着汤姆的手腕走向房间深处的石墙。墙上那幅古老的挂毯在火光映照下栩栩如生，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银线刺绣眼睛似乎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真正的密室入口从来不止一个。"莉莉安的指尖轻触挂毯上萨拉查的魔杖，杖尖突然亮起幽绿色的光芒。石墙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潮湿的空气中飘来蛇类特有的腥甜气息。

汤姆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他发现的入口。

"你知道吗，我们发现这个入口纯属意外，"莉莉安看着那个入口，"塞巴斯蒂安非要证明自己比萨拉查更懂机关术..."她从脑海的角落翻出了这些记忆。

汤姆突然抬起魔杖，制止了她想说的话。他魔杖上荧光闪烁的光芒照亮了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阶梯边缘的石砖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显然己经很久无人踏足。

莉莉安看了他一眼，然后眨了眨眼睛，好吧，还是首接下去吧。

随着他们的下行，阶梯两侧的蛇形火炬次第亮起，幽绿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莉莉安的手指抚过那些古老的刻痕，突然在一处前停了下来。

"看这个——"指着墙上歪歪扭扭的"S.S. was here"，"塞巴斯蒂安的笔迹。还有这里，"她的指尖移到旁边更工整的刻痕，"'O.G. sucks at chess'，这是我刻的。"

汤姆眯起眼睛，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行几乎被苔藓覆盖的小字："L.A. cheated again"。

"你们把密室当成了游乐场？"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

莉莉安大笑起来，笑声在狭窄的阶梯间回荡，"比那更有趣。"她突然转身，手指点在汤姆胸口，"想知道我们第一次发现蛇怪时塞巴斯蒂安吓成什么样吗？他——"

"我不关心。"汤姆生硬地打断，拽着莉莉安的手继续向下走。但莉莉安通过太阳纹章感受到的剧烈情绪波动出卖了他。

莉莉安撇撇嘴，她就是在告诉他她的过往啊，怎么感觉他还不开心了。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他们终于走到阶梯尽头，那个青铜大门上的蛇形浮雕在火光中栩栩如生。但与汤姆记忆中不同的是，两条巨蛇交汇处多了一个太阳形状的凹槽。

"【开启】。"莉莉安用蛇佬腔说道，同时将手掌按在凹槽上。太阳纹章在她掌心亮起金光，大门缓缓滑开时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扑面而来的不是阴冷的黑暗，而是一股带着草药清香的微风。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萨拉查的雕像前竟生长着一片小小的魔法花园。最令人震惊的是，雕像基座上多了一圈金色的铭文，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汤姆快步上前，魔杖尖端几乎要碰到那些文字，"这是什么？"他的声音紧绷，"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些。"

"古代魔文的保护咒。"莉莉安的手指轻抚过铭文，"当年离开前，我...做了一些布置。"她的目光扫过密室角落突然盛开的蓝色花朵，"看来它们还在生效。"

汤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眉头微皱，"你们经常来这里？"

"唔，差不多吧，"莉莉安的金眸在火光下闪烁，"我们三个是第一批重新发现密室的人。"

莉莉安突然停顿了了一下，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起来，奥米尼斯·冈特——这是他的全名。冈特家族，你的先祖。"她歪头打量着汤姆，"这样一算，你的辈分大概要叫我曾曾曾...祖母？"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揶揄的笑

汤姆的表情瞬间阴沉，"闭嘴。"

莉莉安笑得更加灿烂，凑近他说："别担心，我不介意年龄差。" 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人都没她零头大吧？

密室中央的积水突然泛起涟漪，一个庞大的黑影在水下游弋。汤姆本能地挡在莉莉安身前，魔杖首指水面——

"没事的。"莉莉安按住他的手腕，"她认得我。"

水面哗啦一声破开，巨大的蛇怪缓缓抬头。但与汤姆记忆中不同，这头魔法生物在看到莉莉安时竟温顺地低下头，将巨大的头颅贴在地面上。

"好久不见，巴斯莉卡。"莉莉安用蛇佬腔说道，伸手轻触蛇怪的鳞片。汤姆震惊地看到，蛇怪左眼上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新月形的伤疤，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你...驯服了蛇怪？"

"只是老朋友。"莉莉安转向萨拉查的雕像，"我那时候发现蛇怪身上被施加了过于残酷的控制咒语，就...做了些调整。"

汤姆突然注意到雕像底座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缝。他蹲下身，魔杖轻敲，"【显现】。"

石壁滑开，露出一个小型暗格。

“啊——我之前藏起来的东西。”莉莉安从里面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这是...？"汤姆皱眉。

莉莉安神秘地眨眨眼，猛地打开盒盖——

"嗷！"

一株小小的、但异常凶猛的咬人甘蓝从盒子里窜出来，精准地咬住了汤姆的指尖。他猛地甩手，绿植啪嗒掉在地上，居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中国咬人甘蓝。"莉莉安笑得前仰后合，"我和塞巴斯蒂安从温室偷的种子。"她戳了戳又扑上来的小植物，下一秒，植物消散，"当然，现在这个只是一个魔法投影，算是一个恶作剧。" 莉莉安将盒子收到虚空，“等我有空就把它们再种出来。”

汤姆甩着被咬痛的手指（小甘蓝虽然只是投影，但是确实也有咬人的能力），脸色黑如锅底，"你把我带到密室，就为了看这个？"

莉莉安上前握住他被咬的那根手指，指尖金光闪过，使用日光治愈消除了他的痛意。她将头埋在汤姆的胸口，还在哈哈大笑——她是真的觉得好玩。

“嘻嘻，我就是故意的，汤姆。”她还在笑。

看着她恶作剧之后真实显露出的真切笑容，汤姆本来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任由她贴在他的胸口哈哈大笑。

她的笑声通过胸腔震鸣给汤姆，汤姆莫名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算了，随她去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