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凉州迷影

河西走廊的风沙如刀刃般刮过脸颊，李玄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姑臧城，羊皮卷上的记载与眼前景象逐渐重合。凉州刺史张轨的治所固若金汤，城头飘扬的“凉”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本该守备森严的城门，却罕见地敞开着，仿佛在等待什么人入瓮。

“大人，凉州传来消息。”张衡擦拭着手中的机关匣，金属齿轮在他指间发出细微转动声，“张轨之女张寔称病多日，府中却夜夜传出锻造铁器的声响。”他展开半幅残破的帛书，上面画着与命轮相似的同心圆纹路，“而且这图纸，与我在建康破解的天机阁密档如出一辙。”

李玄着腰间融合后的命轮总枢，能感觉到它正对姑臧城的方向产生共鸣。阿依娜的弯刀在掌心翻转，刀刃映出她警惕的眼神：“我派月影卫探查过，城外三十里的山谷中，驻扎着一支装备精良的私军，兵器上刻着西域胡商的徽记——但那些徽记，与贾氏胞姐冰棺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时，李玄一行乔装进入姑臧城。凉州王府内灯火通明，歌舞声中却暗藏杀机。张寔身着华服端坐主位，眉间朱砂痣随着她的笑意轻轻颤动：“听闻李公子集齐十一枚命轮碎片，不知可否让小女子一观？”她抬手示意舞姬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诡异的涟漪。

李玄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总枢，龙纹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他注意到张寔袖口露出的一截银链，上面串着的西域玛瑙，与呼衍娜的首饰如出一辙。“张小姐对命轮倒是颇为上心。”他举杯轻笑，“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更想知道，你父亲治下的凉州，为何会出现天机阁的锻造秘术？”

话音未落，西周武士同时拔刀，而李瑶、谢道韫等人也己长剑出鞘，将李玄护在中央。张寔却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屏风后转出一队戴着青铜面具的匠人，他们手中捧着的不是兵器，而是尚未成型的命轮部件。“李公子果然敏锐。”她起身走近，身上的广袖流仙裙扫过满地酒液，“实不相瞒，这最后一道命轮，正是我父亲与天机阁合作的产物。”

贾氏突然拽住李玄衣袖，凤凰刺青在她脖颈处蔓延：“小心！这些部件上的符文，是用来镇压时空裂隙的反向装置！他们想......”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凉州城外的山谷中腾起冲天火光，那支神秘私军开始朝着姑臧城移动，领军之人赫然戴着鹏鸟图腾的面具。

李玄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突然将总枢按在地面。十一枚命轮碎片从他怀中飞出，在空中组成北斗星阵，强行压制住地底传来的异动。“张衡，启动浑天仪！”他大喊道，“阿依娜，带月影卫守住城门！李瑶、谢道韫，随我去阻止他们启动命轮！”

混战中，李玄瞥见张寔正朝着王府地窖跑去。他挥着铁链追去，却在转角处被一名神秘女子拦住去路。女子蒙着黑纱，手中软剑舞出朵朵剑花，招式间竟带着与贾氏相似的凤凰虚影。“你是谁？”李玄铁链横扫，却被对方轻易避开。

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与贾氏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我是她的孪生妹妹，也是天机阁‘凰卫’之首。”她的声音冰冷如霜，“李玄，你以为集齐命轮就能掌控一切？但有些秘密，永远不该被揭开。”

就在此时，姑臧城的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最后一道命轮缓缓升起。而远处，那支神秘私军己杀至城下，他们的兵器在月光下泛着蓝光，竟是用时空裂隙中的神秘金属锻造而成。李玄握紧总枢，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涌动——这场在凉州的博弈，将决定五胡乱世的最终走向，也将揭开他穿越之谜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