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凰影惊澜

姑臧城的月光被地底升起的命轮染成诡异的青紫色，李玄望着眼前与贾氏容貌相同的女子，龙纹玉佩在怀中剧烈震颤。“凰卫之首？”他铁链轻抖，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声响，“既然同为天机阁中人，为何阻拦我阻止命轮？”

女子冷笑，软剑挽出三朵剑花首取面门：“因为你根本不知晓天机的全貌！”剑锋擦着李玄耳畔划过，削断一缕发丝，“五胡乱华乃天地大劫，唯有以命轮之力重启时空，方能洗尽苍生罪孽！”话音未落，她身后突然浮现出巨大的凰鸟虚影，尾羽扫过之处，地砖寸寸龟裂。

千钧一发之际，贾氏突然从侧方杀出，凤凰刺青化作实体羽翼与凰鸟虚影相撞。姐妹二人招式如出一辙，却暗含截然相反的劲道，剑气纵横间，整个王府回廊轰然坍塌。“妹妹，你被天机阁蒙蔽了！”贾氏挥鞭缠住对方手腕，“命轮不是救世的神器，而是打开地狱的钥匙！”

地底传来的轰鸣愈发剧烈，最后一道命轮完全升起，其上符文与李玄手中的总枢产生共鸣。张衡的机关匣突然发出刺耳警报：“不好！命轮正在吸收方圆百里的生机！”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浮现的星图纹路，“这股力量，与我在天机阁残卷中见过的‘灭世劫纹’一模一样！”

李玄目光扫过战场：阿依娜率领月影卫在城门与神秘私军血战，弯刀劈开敌人的瞬间，竟溅出蓝色火花；李瑶与谢道韫的骑兵在街巷中来回冲杀，却发现敌军伤口处迅速长出诡异的肉芽；而远处，戴着鹏鸟图腾面具的首领高举权杖，杖头镶嵌的红宝石与命轮光芒遥相呼应。

“用浑天仪！”李玄突然大喊，“张衡，将传国玉玺嵌入浑天仪星眼！”他握紧总枢冲向命轮，铁链缠住其边缘凸起的符文，“贾氏、凰卫，助我压制命轮！阿依娜，带人摧毁敌军法器！李瑶、谢道韫，保护张衡！”

战斗进入白热化。阿依娜的弯刀劈碎敌方首领的权杖，却被飞溅的红宝石碎片划伤手臂，伤口瞬间发黑；李瑶的软剑刺入敌兵心脏，对方竟化作一滩腥臭的黏液；谢道韫的玄铁箭射向命轮，却在触及光芒的刹那熔化成铁水。

凰卫突然弃战，冲向浑天仪：“你们都在做傻事！”她的软剑首指张衡咽喉，却被贾氏舍命挡住。姐妹二人缠斗间，李玄感觉体内力量即将耗尽，命轮的吸力却越来越强，地面开始出现时空扭曲的波纹。

“李玄！接着！”张寔突然抛出一个青铜匣子，“这是父亲留下的‘归墟镜’，可逆转命轮之力！”她的华服己被鲜血浸透，“天机阁欺骗了我们张家三代人，凉州的命轮......本就是用来封印时空裂隙的！”

归墟镜与总枢相撞的瞬间，天地仿佛静止。李玄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五胡十六国的更迭、南北朝的对峙、天机阁的千年谋划，还有自己穿越时的那场暴雨。原来，他的穿越并非偶然，而是归墟镜为了寻找能终结乱世的“逆命之人”引发的时空涟漪。

“给我破！”李玄将所有力量注入归墟镜。命轮开始逆向旋转，神秘私军在光芒中化为齑粉，时空裂隙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凰卫望着逐渐消散的命轮，眼中终于露出迷茫：“难道...我们真的错了？”

贾氏握住妹妹的手，凤凰与凰鸟虚影在空中合二为一：“姐姐会带你去找答案。”她转头望向李玄，眼中满是信任，“现在，该由你来终结这一切了。”

姑臧城在光芒中震颤，李玄握紧归墟镜，感受着历史的重量。他知道，这场与天机阁的博弈远未结束，但至少，在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