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镜渊谜云

归墟镜的光芒如潮水般褪去，姑臧城的废墟上弥漫着焦土的气息。李玄握着尚有余温的古镜，镜面深处似有云雾翻涌，隐约浮现出天机阁总坛的轮廓——那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中的青铜巨城，城墙上流转的符文与命轮如出一辙。

“这镜子...在指引我们前往天机阁。”张衡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手中机关匣突然弹出一张泛黄的舆图，“根据我破解的密档，总坛位于昆仑山脉深处，但每百年才会现世一次，而开启的钥匙......”他目光落在李玄腰间的命轮总枢上，“正是集齐十二道命轮后的产物。”

阿依娜突然按住腰间伤口，月影卫特制的解药竟无法压制红宝石碎片带来的毒性：“那些神秘人用的兵器，材质绝非现世所有。”她扯开染血的绷带，露出皮肤下蔓延的蓝色纹路，“这毒顺着血脉侵蚀，若不尽快找到解法......”

贾氏与凰卫姐妹同时上前，凤凰与凰鸟虚影交织成光网笼罩伤口：“这是天机阁‘蚀心咒’，需以千年玄冰镇之。”凰卫的声音仍带着一丝冷意，“昆仑山脉中有座‘寒渊谷’，或许能找到线索。”

夜幕再次降临，李玄望着星空中异常明亮的北斗七星，总枢突然发出蜂鸣。他摊开手掌，十二道命轮的虚影在掌心旋转，最终拼凑出一幅新的画面——建康城的皇宫深处，有个黑袍人正在绘制巨大的星图，而星图中心的标记，竟是李玄的龙纹玉佩。

“王敦还活着！”李玄瞳孔骤缩，“他在利用命轮的力量定位我们。张寔，凉州可有能抵御天机阁窥探的法器？”

张寔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龟甲纹路的玉佩：“这是父亲留下的‘掩星佩’，可扰乱星象。但只能维持三日，三日之后......”

“足够了。”李玄将掩星佩挂在马车辕首，“我们即刻启程，前往昆仑。阿依娜，让月影卫散布假消息，就说我们要东进攻打羯族；李瑶、谢道韫，负责沿途警戒；张衡，你和张寔研究归墟镜的秘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贾氏姐妹身上，“至于你们......”

“我们会保护好你。”贾氏握住他的手，凤凰刺青顺着指尖蔓延到李玄手腕，“凰卫的术法，或许能在昆仑派上用场。”

车队驶入祁连山脉时，暴风雪突然降临。李玄掀开马车帘幕，却见前方雪地上有行血色脚印蜿蜒向山谷深处。脚印旁散落着破碎的青铜面具，上面刻着的图腾与天机阁如出一辙。“停车！”他抽出铁链，“有人比我们先到了寒渊谷。”

谷口，一座冰雕的牌坊矗立雪中，坊上篆刻的古字在归墟镜的照射下显露出真容：“镜渊锁魂，入者无回。”凰卫突然抽出软剑，剑身上泛起一层白霜：“不对劲，这寒气中带着......”

话音未落，冰层突然炸裂。十几具身着天机阁服饰的傀儡破土而出，他们胸口镶嵌着与阿依娜伤口处相同的蓝色宝石，手中的弯刀划出的弧线竟能冻结空气。李玄铁链横扫，却发现傀儡被击碎后又能迅速重组。

“攻击他们胸口的宝石！”张衡抛出机关匣，弹出的银针精准刺入傀儡心脏，“这些傀儡是用寒渊谷的‘永冻冰髓’炼制，只有破坏核心才能彻底摧毁！”

混战中，李玄瞥见冰层深处有一抹金色光芒。他挥链击碎冰壁，赫然发现一具被冰封的古尸——那人身着龙袍，腰间挂着半块与他玉佩纹路契合的玉珏，而其手中紧握着的，竟是另一枚归墟镜！

冰层突然剧烈震动，天机阁的青铜巨城虚影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李玄感觉总枢与冰中归墟镜产生共鸣，而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风雪传来：“李玄，别来无恙啊。”

王敦的身影从雪雾中走出，他手中握着的命轮总枢碎片正在滴血，而其身后，跟着一群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他们的铠甲上流淌着液态的星芒。“欢迎来到天机阁的‘终局之境’，”王敦冷笑，“接下来的游戏，可没这么容易结束。”

风雪呼啸，李玄握紧归墟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