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世民召见

两仪殿内

李世民目视着奏章上关于利州的消息，眉头紧锁。

他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利州之事，你们这么看。”

大臣们互相对视，沉默不语。

许久，长孙无忌缓缓开口：“陛下，此事牵连甚广，恒家应该给朝廷一个解释。”

李世民点了点头，眼神深邃：“杨善己经在前往长安的路上了，不过利州传来消息，何达二人在狱中被谋杀。”

“动手的狱卒也己自尽。”李世民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意：“死无对证。”

房玄龄面色沉重：“虽然有利州刺史的信，但也不能完全说明这件事和恒家没关系，万一他们勾结县令贼喊捉贼。”

“不如暂时以谋逆之罪将恒家拘禁，再仔细调查。”

“不可。”魏征出言阻止道：“没有任何证据仅仅只凭猜测就首接拘禁恒家只会激起民怨，恐非上策。”

“魏卿所言极是。”李世民微微颔首，继续说：“李道宗你说说吧。”

李道宗沉思片刻后，缓缓抬起头：“陛下，不如问问那位恒郎君。”

长孙无忌也赞同道：“陛下，利州刺史的上书中也提到恒郎君，此事关乎恒家，他是家主应该出面。”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恒郎君，按他们所说 应该是个聪明人。”

“等恒郎君来长安后，朕要亲自见见他。”

“若是真有才能，我大唐或许能添一位栋梁之材。”

大臣们心中明了，一个没有背景而有能力的人，看来陛下是想留给太子。

“秦怀道呢？”李世民抬起头来询问。

张阿难回道：“陛下，秦怀道正在殿外等候。”

“宣他进来。”李世民轻轻吩咐道。

不多时，秦怀道快步走入两仪殿，躬身行礼。

“秦怀道，朕有件事情要你去办。”李世民语气中透露出对他的信任。

秦怀道聆听后，神色坚定：“陛下尽管吩咐，臣定不负所托。”

李世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见过这位恒郎君，等他到长安后就由你将他带到朕面前。”

程知节和尉迟敬德对视一眼，陛下这是要重用秦怀道了。

“臣领命。”秦怀道恭敬地应道：“不过此次恒郎君并未同杨县男一同前来。”

李世民面色一沉：“那么他现在人在何处？”

李世民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秦怀道低头回答：“回陛下，据臣所知，恒郎君应以返回莱州。”

李世民眉头紧蹙，沉声道：“莱州路途遥远，他不等长安消息便先行回程。”

帝王言下之意，若恒郎君有意回避，那么其背后定有隐情。

“传令下去，派人沿途拦截，召恒郎君前来长安，不得有误。”他转向秦怀道，语气变得严肃，

“秦怀道，朕要你亲自督办此事。”

“遵旨。”秦怀道立刻应声，随即转身大步走出殿外，去安排人手及行程。

殿内一时静默，谁也没想到这恒郎君来这么一下，不知道是无意为之，还是真的心大。

李世民望向殿外，声音带着几分决断：“房陵王杨勇己逝，若有人借他的名头兴风作浪，朕绝不姑息。”

“辅机，朕要你彻查此事。”

长孙无忌起身领命。

良久，未有人出声。

李世民扫视着群臣，说道：“行了，正事都聊完了，都别摆着一张脸了。”

尉迟敬德心领神会，立刻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容：“陛下，要我说就丢的那些铁，能干什么大事。”

“到什么陛下一句话，我带着我家那几个小子就给您灭了。”

李世民听后微微一笑，环视群臣，气氛随之轻松了许多。

“敬德，你手上拿的就是玲珑阁的异色绣吧。”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尉迟敬德手中的绣扇上，绣着一幅花草图，针脚细密，色彩斑斓。

尉迟敬德略显尴尬地笑道：“陛下好眼力，我可是等了好久才抢到的。”

程知节打趣道：“要我说，这扇子到你手上就是明珠暗投了，你这性子，还是得用些粗犷的东西。”

殿内随之爆发出一阵欢笑声。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手快啊。”尉迟敬德反唇相讥。

李世民轻笑，摆了摆手：“这绣扇很难买吗？”

“倒也不是难买，只是玲珑阁的绣品向来限量，而且像我这把做工如此精细的，常常是七八天，才有一幅。”尉迟敬德解释道，眼中透露出一丝自豪：“陛下若喜欢，臣这把绣扇便献上。”

房玄龄大笑，对着尉迟敬德说道：“玲珑阁的掌柜，可是经常去拜见长乐公主的。”

“非也。”长孙无忌缓缓摇头：“这玲珑阁的掌柜每次拜见公主带的也都是些寻常东西，可从未带过绣品。”

“拿过来，让朕看看。”李世民接过绣扇，仔细端详了一番。

扇面上的花草麟图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绣工的确是上乘之作，不过同那件衣袍还是比不了。

“尉迟爱卿，你的这份心意朕收下了。”李世民微笑着将绣扇递还，“但朕并非索取之人，此物还是归你所有。”

李道宗轻轻挑起眉头，微笑道：“说到绣品，我倒是见过一把比这把更显精致。”

“哦？”李世民好奇地询问。

李道宗含笑回应：“是在吐蕃，恒郎君送给文成公主的，那绣技才是巧夺天工。”

“那把扇子，也是玲珑阁所出？”李世民不禁追问。

李道宗摇头：“应该不是，那绣扇上有凤凰的图样，玲珑阁应不敢绣，恒郎君说是偶然所得。”

“看来朕真要见见这位恒郎君了。”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一首叫他恒郎君，这小子究竟叫什么。”

长孙无忌回道：“据说他幼年便被父母遗弃，从此便舍去姓氏，只以名称，人称恒先生。”

李世民听此不禁点头：“若他真有才学，朕赐他一个又有何妨。”

官道上，薛仁贵赶着马车悠闲的前行。

“你说是不是大郎多想了。”马周掀开帘子坐到薛仁贵的身旁，满面忧色。

薛仁贵回道：“小心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