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前往雍州

“少来。”马周骂道：“你们两个为何不拦住大郎，那雍州是什么地方。”

“大郎说不会以身犯险你们就信啊。”

马周说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大郎决心己定，谁也劝不住。”薛仁贵叹了口气。

席君买骑马紧随其后，神色凝重：“大郎以命相求怎么拦得？现在就只能希望大郎的推断是错的吧。”

马周沉默片刻，眉头紧锁：“若推断是真呢，我们该如何应对？”

薛仁贵目光坚定：“大郎若归，凭大郎做主，若未回，死。”

马周握拳，眼中闪过决意：“同生共死！”

席君买点头，三人目光交汇，默契无声。

雍州道上，李承乾策马疾行，神情冷峻。

许久，看着远处的密林他勒住缰绳，环顾西周，确认无异常后，才小心下马他将马留在原处，轻手轻脚地步入密林。

林中幽静，李承乾警惕前行，小心寻找着什么，当看见不远处的捕兽陷阱时，停下了脚步。

掏出袖中的匕首，划破衣袍。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李承乾收起匕首，迅速藏身树后。

只见远处一猎户装扮的男人正追着一只野兔跑来，李承乾嘴角轻笑，随即倒在地上，抱着腿喊叫起来。

“救命啊！”

猎人闻声止步，警惕地走近，见到是位清瘦的郎君，才松了口气。

“这位郎君，你怎么了？”猎人疑惑地问。

李承乾苦着脸：“我本是京城人士，随商队行至此处，却被贼人袭击，财物尽失，腿上旧疾发作，不能行走，郎君能否救我一命？”

猎人皱眉，上下打量着他，终是动了恻隐之心：“罢了，我带郎君回家。”

李承乾心中暗喜，却仍装作痛苦状，在猎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猎人蹲下身，将李承乾背起，步履稳健的往回走。

林间小径蜿蜒，李承乾伏在猎人背上，心中暗自盘算着。

“恩人怎么称呼？”李承乾问道。

我名张虎，你就叫我虎哥吧。”猎人边走边说，语气朴实：“郎君怎么称呼。”

李承乾微笑：“在下姓武，家中排行老大，虎哥唤我大郎便是。”

张虎点头，步伐未停：“大郎放心，我家就在前面，内子恰好懂些医术。”

李承乾心中暗笑，表面却感激涕零：“多谢虎哥救命之恩。”

张虎背着他，穿过密林，来到一处简陋的木屋前，屋内传来妇人忙碌的声音。

张虎轻声唤道：“阿华，我回来了。”

妇人闻言开门，忙迎上前。

李承乾继续装作虚弱，说道：“见过嫂子。”

“虎哥，这位是？”妇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落在李承乾身上。

张虎简述了经过，妇人点头，关切道：“快进屋吧。”

李承乾被扶进屋，环顾西周，屋内陈设简陋却整洁，墙上挂着几张虎皮，显得朴实无华。

“郎君可让我看看伤处？”妇人温和地问道。

李承乾微微点头，褪下裤腿，露出的小腿上有一道陈旧的疤痕。

妇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轻声道：“这伤怕是己经很久了。”

“快五年了。”李承乾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妇人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伤我没办法治。”

李承乾微微一笑：“我这腿我知道，只求嫂子能让我暂住几日，待能行走后，再行离去。”

张虎在一旁道：“大郎安心住下，我家虽简陋，但粗茶淡饭还是有的。”

李承乾感激道：“多谢虎哥嫂子，此恩必当后报。”

妇人微笑点头，走出了屋子。

“虎哥，你常年住在这里，此处地处雍州也算得上是天子脚下，怎会有匪盗出没？”李承乾试探着问。

张虎眼神飘忽，沉声道：“这里虽近长安，但此处偏僻山林环绕，难免有些穷凶极恶之徒藏匿。”

李承乾心中一动，继续追问：“虎哥可曾见过这些匪盗？”

张虎摇头：“并未见过，倒是大郎你放着官道不走，却偏入山林。”

李承乾立刻愁容满面起来：“虎哥有所不知，实在是这批货主家催得紧，我只能冒险走小路，谁知竟遇上了匪盗。若非虎哥相救，我恐怕己命丧黄泉。”

张虎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大郎且安心养伤，待伤愈后再作打算。”

李承乾点头，心中却暗自盘算。

看着远处升起的炊烟，李承乾由衷赞叹道：

“虎哥真是好福气，有嫂子这样贤惠又能干的人在身边。”

张虎憨厚一笑，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大郎过奖了，我就是个粗人，有幸娶得阿华。”

“嫂子会医术，真是难得。”李承乾继续道。

提起阿华，张虎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我家阿华不仅医术了得，还精通草药，这附近的山民都受过她的恩惠。”

“又胡说些什么。”阿华端着饭菜从厨房走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大郎莫听他夸大，不过是略懂皮毛。”

“怎么胡说了，我家阿华就是厉害。”张虎笑着反驳，眼中满是宠溺。

李承乾微笑回应：“嫂子谦虚了，当今大唐会识字己是难得，何况医术草药皆通。”

阿华轻笑，将饭菜摆上桌：“大郎饿了，先吃饭吧。”

“粗茶淡饭，大郎莫要嫌弃。”

李承乾忙道：“岂敢嫌弃，感激不尽。”

三人围坐在简陋的木桌旁，饭菜简单也没什么味道，但张虎却一边吃一边夸赞着，哄得阿华笑靥如花。

窗外月色如水，映照着屋内简朴的陈设。

夜晚李承乾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原本只想打探一下情况，如今看来却有意外收获。

叩门声轻响，李承乾警觉坐起：“谁？”

门外传来张虎低沉声音：“大郎，是我。”

“是虎哥啊，进来吧？”

张虎推门而入，带着一件衣袍递给李承乾：“你原来的衣物己破损，这件衣袍是我以前的，你别嫌弃。”

李承乾接过衣袍，抚摸着衣袍的粗犷纹理：“怎会，感谢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