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药之术

李承乾在榻上躺了两日，便开始瘸着腿在屋内走动起来，这几日因为有外男在，张虎并没有出门打猎，而是在家中帮忙做些杂活，偶尔与李承乾闲聊几句。

张虎见李承乾恢复得快，便提议：“大郎，不如随我到后山转转，活动筋骨。”

李承乾欣然应允，拄着木棍，跟在张虎身后。

两人穿行在树林里，微风拂面，心情顿觉舒畅。

李承乾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叹道：“生活于此倒也惬意。”

张虎走在后面，眼神一暗，轻脚向李承乾身后悄然靠近，低声道：“大郎，喜欢不如永远留在这里可好。”

李承乾轻笑：“就凭你吗？”他转身，目光锐利：

“恐怕不行。”

张虎愣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恢复平静：“阿华说的对，你很聪明。”

李承乾淡然一笑：“虎哥过誉了，一个懂医术还识字的女人怎会是这山里的人呢。”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阿华的。”张虎语气坚定，他拿出一把短刀，寒光闪烁：“敢动她，都得死。”

李承乾目光微敛，逼问道：“谁要伤害她，你知道什么？”

张虎不答只沉默片刻，拿着短刀朝李承乾逼近；“你死了，就没人能伤害她了。”

李承乾后退一步，语气冷静：“我若死了，她只会死的更惨。你若真心想保护她，就该告诉我一切。”

“去死吧！”张虎猛然扑来，刀光闪现。

李承乾闪身躲过，拔出袖中的匕首，厉声道：“冷静点！”

张虎攻势凌厉，李承乾左闪右避，两人身影交错。

“虎哥。”阿华突然出现，声音急切：“住手！”

她站在远处下，眼中泪光闪烁。

阿华疾步上前，挡在李承乾面前，泪眼婆娑：“虎哥，别为我犯傻。”

张虎停手，刀锋微颤，眼神复杂地看着阿华：“我只是想保护你。”

阿华摇头，泪珠滑落：“可我不能毁了你。”

“如果没有你，我宁愿去死。”张虎喊道。

阿华紧握他的手，声音哽咽：“虎哥。”

“停。”李承乾走到二人中间喊道：“我知道二位情深意重，但这不是苦情戏，我也不是男二，就是个路人。”

李承乾无语的扶额，贼他妈都是什么破事，我不就是想换身破衣服，打探一下这附近的情况吗？

怎么就卷进这狗血恋里了？真是倒霉透顶。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咱们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在阿华温柔的目光中，张虎终于缓缓放下武器。

“张虎，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杀我，你初见我时候的眼神里没有杀意。”李承乾说道。

张虎冷哼一声，眼神复杂：“是你先骗我的。”

“我怎么骗你了？”李承乾无奈道。

张虎语气低沉：“你说你是被劫货的商人，可衣服上的刀痕未免太过整齐了，而且那么多刀痕你居然没有见血，显然是假的。”

李承乾苦笑，一脸尴尬：“好吧，可我也没有恶意啊，咱两相见真的是偶然”

“行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开诚布公。”李承乾摊开手，语气诚恳，“我先说，我确实是商人，也确实有货物被劫，只不过那批货物并非普通商品，而且那批货还是走私被劫的，我来是追踪货物的下落，找本地人打听一下情况。”

张虎眼神稍缓，沉默片刻：“我是这附近的猎户，因一次意外救了阿华，从此便认定此生是他。”

李承乾叹道：“房屋老旧且里面供奉着双亲牌位，而且张虎无论是布置陷阱，处理动物都十分熟练，想来张虎的身份没错。”

阿华点头：“虎哥就是这山中猎户。”

“而你，阿华。”李承乾盯着阿华的眼睛：“你会医术，会识字断文，手上也没有干农活留下的老茧，怎么可能生在乡野之间？你应是出身不错，而且很有可能是医药世家。”

阿华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说得对，我阿耶是位郎中。”

“你阿耶学艺不精，治死了人？”李承乾眉头紧锁，推断道。

张虎闻言眼神一凛：“你说什么话呢？”

“那他一个郎中怎么会有如此深仇大恨？总不能你阿耶是太医吧？他帮那个妃子谋害皇子了。”李承乾一头雾水道：“不能啊，我之前也没听说过谁这么狠。”

阿华苦笑：“阿耶只是乡野郎中。”

“那为何会招来杀身之祸？”李承乾皱眉追问。

阿华摇头，轻叹道：“我阿耶除了是医者，还是位道士。”

李承乾眉头一挑，追问道：“道士？这与追杀有何关联？”

阿华眼神黯淡：“因他在炼丹时发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李承乾急切追问。

阿华咬唇，低声道：“道士炼丹难免会炸炉，我阿耶心细，每次炼丹前都会记下药方。”

李承乾心中大惊，这群人是想要制造火药。

“那天，我在帮阿耶守着药炉，一伙人黑衣人突然闯入。”阿华声音颤抖：“他们说要阿耶帮他们一个忙，阿耶不从，他们就强行带走了我们父女，我们被带到一个院子里同许多道士关在一起。”

“阿耶本以为他们想要长生不老的丹药，可他们并没有，他们想知道，什么原因才导致的炸炉。”

李承乾眉头紧锁，沉声道：“你们写出配方了吗？”

阿华点头：“我们都以为是为了炼制更好的丹药，没想到这些人在阿耶他们交出配方后，便将他们残忍杀害，我在阿耶的掩护下侥幸逃脱，被虎哥所救。”

“我本想躲一阵子在下山报官，可一年前这里出了一群土匪，我害怕是他们，所以只敢在这里苟且偷生。”

“好不容易最近半年没了动静，以为能安心些，结果你出现了。”

李承乾咬牙切齿道：“我也没想到，我能倒霉成这样。”

“行了，既然事情己经明了，那群土匪应该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张虎搂过阿华的肩膀，安慰道：“别怕。”

李承乾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土匪没了，但那群人还在，如果你要报官恐怕会有危险。”阿华眼中泪光闪烁：“我明白，可阿耶不能白死。”

李承乾接道：“可你阿耶更想让你活着。”

阿华咬紧牙关，泪珠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