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入朝为官

“马周，你该知道朕的意思。”李世民坐在书房的案几前，目光如炬。

马周俯首，声音坚定：“陛下要如何处置郎君呢？”

李世民沉默片刻，缓缓道：“承乾虽有过失，但仍是朕之子，送他去即墨，远离朝堂纷争。”

马周点头，心中明了：“马周定当竭尽全力，为大唐安邦定民。”

李世民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朕当初如此招安你，都不见你松口，为何如今却愿为大唐效力？”

马周抬头，拱手道：“马周从来都是大唐子民，自当为大唐效力。”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轻叹道：“你很聪明，知道何时该进退。”

马周微微一笑，目光坚定：“陛下过誉了。”

李世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长安的方向，轻声道：“朕的身边有了一位魏征，却仍需一位马周。你说朕应该封你何职？”

马周思索片刻，拱手道：“但凭陛下圣裁。”

李世民回过头，目光深邃：“既然如此，便封你为监察御史吧。”

马周俯首谢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李世民负手而立，目光远眺：“监察御史，望你勿负朕望。”

马周再次俯首，语气铿锵：“臣定当竭忠尽智，不负圣恩。”

李世民微微一笑，满意的点头。

“那位薛仁贵倒也是个强将。”李世民轻叹道：“若能忠心为国，大唐自会重用。”

马周闻言，心中一动，拱手道：“薛仁贵忠勇兼备，只是他妻子尚在即墨，牵挂颇深，不如陛下看看君买。”

李世民目光一闪，笑道：“即墨路远，承乾身边有薛仁贵，朕也放心。”

“谢陛下圣明。”

马周高声道，心中却暗自思忖。

“行了。”李世民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书架，随手拿起一卷古籍，淡然道：“看把你吓得。”

马周心中一凛，忙收敛神色，恭敬道：“臣不敢。”

李世民翻开书卷，目光专注，轻声道：“朕是帝王，但也是父亲，承乾之事，朕自有分寸。”

马周闻言，心中一震，俯首道：“臣明白。”

李世民微微点头，目光柔和：“你退下吧，朕也想静一静。”

马周缓缓退出书房，心中感慨万千。

夜里，夜色如墨，李承乾坐在床榻上，冷着面孔，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

月光洒在庭院，树影婆娑，他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马周端着一碗粥走进屋内，低声道：“怎么了，药也不喝，是要我告诉陛下吗？”

李承乾不动，冷冷道：“怎么，监察御史还管百姓吃药？”

马周叹了口气，坐在一旁：“抱歉，没提前告诉你。”

李承乾沉默片刻，终是端起粥碗，语气稍缓：“你也是为我好，我知道的，只是心中烦闷，我怎么这么没用呢。”

马周轻拍其肩，温言道：“好了，反正当初我去长安不就是为了当官吗？天下谁不想当官呢？”

李承乾撇着嘴道：“谁说的，我就不想，五更三点就要上朝，你们这些监察御史还要点卯，你就是没上过朝，才期待。”

马周笑了笑，道：“或许吧，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倒也不错。”

“不一样的。”李承乾眼神复杂，低头不看马周。

马周深知李承乾心中苦闷，轻声道：“哪里不一样了？都一样的。”

李承乾抬头，急忙道：“陛下让你当官，明显是让你当一个孤臣，你不可能结党营私，李世民也不会让你结党，他要用你制衡朝臣，你只能附庸于他，甚至还可能随时被我牵连。”

马周笑着看着李承乾：“我知道的，我这不也有席君买吗？”

“哪能一样？”李承乾苦笑，“魏征身后尚且谏官，还有山东庶族，你却只有孤身一人，一旦风向有变，谁能为你说话？”

马周淡然一笑，轻声道：“我有你啊，我们在长安相识，风雨同舟，马周这一生足矣。”

李承乾闻言，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沉默良久，将手里握了许久的玉佩轻轻放在马周手中，低声道：

“此物你且收好，若真有变，东西市的安宅坊听你调遣，一定要好生保重自己h。”

马周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轻声回应：“好。”

“你不担心君买？”

“陛下不会重用君买的。”李承乾说道：“陛下身边不缺虎将，而且君买毕竟是我的人。”

夜风轻拂，窗棂微动，两人相对无言，心中却各有千钧。

李承乾抱紧双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马周，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是李治的长史，后来又是他的太子左庶子，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一路平步青云。”

马周敲了敲李承乾的头，笑道：“那梦里你有没有拉拢我？给我高官厚禄？”

李承乾无奈摇头：“梦里我倒是想，可你始终不为所动。”

马周目光柔和：“就算那梦是真的，我也还会是一个孤臣，依靠陛下的信任，尽忠职守。梦终究是虚幻的。”

李承乾目光迷离，低头不语。

马周轻拍李承乾的背，柔声道：“别多想了，梦只是梦。到时候看我去长安帮你报仇，我参死那帮老家伙，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谏官。”

李承乾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声音还带着哽咽：“特别是于志宁、孔颖达。”

“好。”马周笑着点头答应。

“还有张玄素，也别忘了。”李承乾说道。

马周轻声应道：“行。”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眼中泪光隐现，低声道：“还有房玄龄，他最可恶了，居然敢放我鸽子，让我丢人。”

马周握紧拳头，目光坚定：“放心，一个都不会少。”

李承乾微微点头，又摇头道：“算了，他是李世民的心腹，万一他针对你，那就不好了。”

马周轻轻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语气坚定：“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李承乾闻言，心中稍安，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