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李厥和李象毕竟是承乾之子

即墨恒宅内，炭火哔哔作响，暖意融融。

杨善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卷书简，眉头微皱，似在沉思。

炭火映照着他诡异的面庞，更显几分忧虑。

窗外风声呼啸，一旁的书童轻手轻脚地添炭，生怕打扰了他的思绪。

杨善抬头，目光穿透窗棂，望向远方的雪景，心中暗自盘算着。

炭火哔剥声渐弱，杨善轻叹一声，放下书简，目光转向书童：“豹子回来了吗？”

书童低声答道：“刚回来，路上积雪难行，耽误了些时日。”

杨善点头，眉头紧锁：“让他进来，我有要事相问。”

书童应声而去，片刻后，豹子踏雪而入，风尘仆仆。

“主人。”豹子行礼，声音略带疲惫。

杨善目光锐利，沉声道：“即墨的局势如何？”

豹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宅院附近都有可疑人出没，江东一带不少茶铺因各种原因被迫关闭，人心惶惶。”

杨善听罢，眉宇间凝重更甚，手指轻敲书案，首视豹子：“大郎怎么给你说的？”

豹子拂去肩头积雪，低头不语。

杨善握着书简的手微微用力，冷哼一声：“怎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豹子身躯一震，忙抬头道：“大郎传来的信，只说局势不稳，需谨慎行事，切勿轻举妄动。”

杨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还有呢？”

豹子垂首，语气微颤：“还说……让我看好您。”

杨善闻言，不由得轻叹，自嘲道：“至于如此吗？”

“郎君也许只是担心您的安危。”豹子低声劝慰道。

杨善默然片刻，目光柔和些许，缓缓道：“罢了，你且下去，待我细细思量一番。”

豹子应声退下，杨善独自立于窗前，目光深沉，凝视远方雪景，心中千头万绪。

院落里，积雪覆盖的青石板上，几只麻雀蹦跳觅食，爪痕清晰可见。

豹子蹲坐于门槛上，目光追随麻雀，眼眶微红，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谁欺负我们家豹子了？”

一声轻柔的询问从身后传来，豹子回头，见是师娘，眼眶一热，忙低头掩饰。

柳金花轻叹，递上一块温热的帕子：“外面冷，别冻坏了身子。”

豹子接过帕子，声音哽咽：“师娘，我没事。”

柳金花柔声安慰：“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呢？”

“我对不起郎君他们，一个人跑了回来。”豹子擦拭眼角，声音低沉，“师娘，我该如何是好？”

柳金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这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仁贵他们会回来的。”

“可是……可是……”豹子哽咽难言，抱紧了双臂。

柳金花微笑，目光坚定：“别怕，天塌下来也有我们顶着，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豹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师娘，我明白了。”

柳金花微笑，叹道：“明白了就好。”

她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的雪景：“还不起来，马上就年关了，宅里还有许多事要忙。”

“哦。”豹子应了一声，拍了拍衣摆上的积雪。

长安的繁华在雪中更显静谧，街道上行人稀少，唯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打破这份宁静。

长孙府的朱门紧闭，积雪覆盖其上，显得格外庄重。

长孙无忌看着窗外的雪景，眉宇间透出一丝忧虑：“洛阳有消息了吗？”

管家轻轻摇头：“尚未。”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案上的书信：“你说陛下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会下旨赐一个商人如此殊荣？”

管家低声回应：“或许是因为恒家商脉深厚，且近年屡献钱财。”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况且不是陛下的做法啊。”

“恒家之前的那些事，陛下不灭其门己属宽仁，如今赐封，恐另有深意。”长孙无忌眉头紧锁，心中疑云重重，轻叹道：“只害怕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管家默然，片刻后低声道：“主人，恒家最近倒有一件事颇为蹊跷。”

“何事？”长孙无忌眉头微挑，目光锐利。

管家低声答道：“恒家近日不少商铺纷纷关门歇业，且不少与之有往来的商贾也纷纷避之不及。”

长孙无忌眼神一凝，心中暗自思忖：这背后恐怕是陛下的手段。

“我们派往即墨的探子回报，恒家似乎被人在暗中监视。”管家继续道。

长孙无忌目光一沉，半晌似乎想通了什么，急令道：“速去召回即墨的探子，必要时可不留活口。”

“是，主人。”

管家急忙领命而去。

长孙无忌握紧了拳头，锤在书案上，溅起了杯中的茶水。

他目光如炬，低声自语：“陛下为何要这么做？”

茶水在案上缓缓蔓延，长孙无忌的心绪愈发纷乱。

长孙冲轻步走进书房，见父亲神色凝重，便低声问道：“阿耶这是怎么了？”

长孙无忌抬头，压下眼底的忧虑，轻笑道：“无事，只是朝中有些琐事烦心。”

长孙冲微微点头，将端着的茶盘轻轻放在案边，轻声道：“阿耶，朝事繁重，也要注意身体。”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目光柔和了些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接过茶盏，轻抿一口，随后问道：“你不在公主府陪着丽质，怎么有空回来了？”

长孙冲微微一笑：“丽质去至相寺了，我便回来看看您。”

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陷入沉思：“丽质可是去看苏氏了？”

长孙冲低下头，轻声回道：“己至深冬，丽质担心苏氏三人，便常去探望。”

他顿了顿，望着长孙无忌的神情，试探地问道：“阿耶，可是要阻止丽质前往？”

长孙无忌轻叹一声，目光投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承乾己逝，丽质去看看苏式，也是人之常情。”

长孙冲默然点头，松了口气：“陛下也不知是何意，竟还留苏氏于长安。”

长孙无忌收回目光，沉声道：“李厥和李象毕竟是承乾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