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印鉴迷踪

残垣断壁间，林渊盯着拼合的玉佩发怔。玉佩缝隙渗出的金粉在掌心聚成小字："宝钞提举司旧址，子时三刻，双鱼衔月现真身"。徐清瑶踹开脚边的碎石，长鞭卷来半块烧焦的匾额："应天城压根儿没这地儿！除非..."她突然顿住，鞭梢指向远处还在冒烟的鼓楼。

江晚晴猛地抓住林渊胳膊："我爹账本里提过！洪武年间宝钞提举司设在鼓楼地下，后来莫名消失，所有记载都被抹去了！"话音未落，苏明月突然拽着昏迷的苏明玥后退半步，银针"嗖嗖"射向废墟——十几只蒙着黑布的信鸽扑棱棱飞起，每只脚上都绑着蜡丸。

林渊抄起软剑削断鸽群退路，接住坠落的蜡丸。剥开蜡皮，里面竟是太子笔迹的密信："若得沈家印鉴，可号令天下钱庄"。他突然想起内库那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后颈冷汗首冒——难道太子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沈若璃突然按住他手腕："别碰！这些信鸽的羽毛浸过毒！"她扯下裙摆裹住手指，小心翼翼展开另一封密信，"这是汉王写给陈玄龄的...他们要在明日早朝，用假印鉴发行新宝钞！"信笺底部的朱砂印，赫然是残缺的双鱼图腾。

暮色西合时，众人摸到鼓楼下方的地窖入口。铁门锈迹斑斑，锁孔形状却与林渊怀中的玉佩严丝合缝。徐清瑶正要用力推门，林渊突然拦住她："等等！沈万三设局向来九死一生，这门八成..."话没说完，江晚晴己经捡起块石头砸过去。

轰隆巨响中，铁门轰然倒塌，却没触发机关。林渊举着火把踏入，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甬道两侧墙壁嵌着铜钱形状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插着半截宝钞残片。苏明月突然蹲下身子："这些残片的编号连起来...是一串钱庄密码！"

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众人屏息前进，却见地窖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青铜算盘，算珠竟是用秘青藤铸的。沈若璃抚摸着算盘珠，声音发颤："这是沈家家主才能动用的'天算盘'，当年父亲说过，拨动算珠需..."她的话被算盘突然发出的嗡鸣打断。

林渊的罗盘自动飞起，悬在算盘上方。金光扫过算珠，最右侧的珠子突然翻转，露出底部刻着的"户部侍郎"字样。徐清瑶骂了句脏话："好啊！原来户部早就被渗透了！"话音未落，地窖顶部突然裂开缝隙，无数铁蒺藜倾泻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苏明月甩出软索缠住林渊的腰，将他拽向角落。铁蒺藜擦着头皮飞过，在地面砸出深坑。林渊盯着坑底，瞳孔骤缩——里面埋着的不是普通铁器，而是刻着"宝钞提举司"字样的青铜印模。

"这些印模不对劲！"江晚晴突然凑近，"真正的印模该用和田玉铸，这些青铜的...是赝品！"她话音未落，地窖深处传来脚步声。陈玄龄拄着剑现身，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戴着人皮面具的死士，每个人手中都捧着宝钞印鉴。

"林公子好本事，找到这里。"陈玄龄冷笑，"不过你以为沈家印鉴只有一块？错了！当年沈万三铸了九九八十一块，散落天下钱庄。集齐这些印鉴，才能..."他突然挥剑，死士们同时抛出印鉴，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双鱼图腾。

图腾中央浮现出朱元璋的虚影："得印鉴者，掌天下财权。然印鉴非器，乃人心之契..."虚影话音未落，陈玄龄突然将印鉴砸向林渊："既然你解不开谜题，那就带着这些废物陪葬！"整个地窖开始剧烈震动，头顶的砖石如雨点般落下。

林渊握紧罗盘，突然想起玉佩上的"双鱼衔月"。他抬头望去，甬道尽头的穹顶裂开月牙状缝隙，月光正好穿过双鱼图腾。奇迹发生了——那些青铜印模自动融化，汇聚成真正的玉质印鉴，上面刻着的不是文字，而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图景。

"原来如此！"林渊大喊，"印鉴的秘密不是权力，而是..."他的话被爆炸声吞没。陈玄龄趁乱抢过印鉴，却在触碰的瞬间惨叫倒地——玉鉴表面浮现出锁链，将他死死缠住。而此时，应天府所有钱庄同时亮起双鱼灯笼，地底传来隆隆轰鸣，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呼应这块印鉴。

徐清瑶拽着林渊就跑："呆子！再不走就被活埋了！"众人跌跌撞撞冲出地窖，却见鼓楼顶端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柳烟倚着飞檐，手里把玩着火铳："恭喜啊，找到真正的印鉴。不过你以为这就是终局？"她突然指向皇宫方向，"看看谁在等你..."

林渊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皇宫上空飘着无数宝钞，每张宝钞上都印着太子的脸。而在宝钞雨幕中，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捧着另一块印鉴，对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