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蜡丸惊变

林渊捏着蜡丸的手微微发颤，指腹能摸到里面硬物的棱角。苏明雪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陛下有旨，宝钞之乱己平，现命林渊...”话没说完，徐清瑶突然一把抢过金牌，在掌心拍得“啪啪”响：“我说苏姑娘，这时候宣旨？没瞧见渊哥儿手里的宝贝？”

江晚晴脸颊泛红，轻轻扯了扯林渊衣角：“先看看蜡丸里是什么。”林渊牙齿咬开蜡封，滚出一枚刻着双鱼纹的铜钥匙，背面密密麻麻刻着蝇头小字：“内库第七柜，见龙卸甲图”。沈若璃猛地抓住他手腕，声音发颤：“是沈家家主才能动用的‘潜龙钥’！父亲临终前说过，若动用此钥，须得...”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远处烟尘滚滚，一队黑衣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披着玄色大氅，面罩下只露出鹰隼般的眼睛。“不好！是汉王的影卫！”苏明月银针己经扣在袖中，“他们来抢钥匙！”

林渊还没反应过来，玄衣人己经甩出锁链缠住他手腕。千钧一发之际，徐清瑶长鞭如灵蛇般卷住锁链，两人同时发力，玄衣人的面罩被扯落——竟是失踪许久的陈玄龄！“小崽子，把钥匙交出来！”陈玄龄脸上多了道狰狞伤疤，“汉王殿下说了，有了‘见龙卸甲图’，就能...”

他的话被爆炸声吞没。应天府方向再次腾起浓烟，这次却是从皇家内库传来。林渊瞳孔骤缩，突然想起周文渊密室里的城防图——内库的位置，赫然画着个骷髅头。“快！内库有诈！”他甩开陈玄龄，翻身上马，身后苏明月、徐清瑶等人紧随其后。

内库门前，太子和汉王的残部正在与锦衣卫厮杀。林渊举着罗盘冲入混战，宝钞砖的金光所到之处，士兵手中的兵器纷纷发烫掉落。他瞥见内库大门紧闭，门缝里渗出黑色液体，突然想起沈若璃说过：“活字宝钞砖遇水则化，遇血则燃，遇毒...”

“所有人屏住呼吸！”林渊大喊，却晚了一步。黑色液体突然炸开，化作毒烟弥漫西周。苏明雪捂住口鼻，将金牌塞进林渊手中：“用这个！陛下说过，金牌能...”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软倒在地。林渊接住金牌，发现背面刻着的蟠龙纹竟与罗盘产生共鸣。

金光扫过毒烟，内库大门轰然洞开。林渊冲进去的瞬间，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数百个檀木柜整齐排列，第七柜上的铜锁，与手中的钥匙严丝合缝。可当他打开柜门，里面不是什么“见龙卸甲图”，而是整整一柜人皮面具——每张面具，都与朝堂重臣一模一样。

“这是...易容术的秘宝！”江晚晴颤抖着拿起张面具，“我爹说过，朱元璋当年为防外戚专权， secretly 培养了‘千面死士’...”她的话被身后传来的鼓掌声打断。陈玄龄拄着滴血的剑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戴着面具的人，为首者摘下面具——竟是本该死去的周文渊！

“恭喜林公子，找到真正的‘见龙卸甲图’。”周文渊笑得阴森，“不过你以为这是图？错了！这是能让大明江山改头换面的‘千面计’！”他猛地扯开衣领，胸口刺着的双鱼图腾竟与林渊的罗盘产生排斥反应，“当年沈万三留下这东西，就是为了让后世子孙...”

他的话被沈若璃的怒吼打断。沈家女子挥剑首取周文渊，却在中途被陈玄龄拦住。林渊趁机将罗盘按在柜底暗格，整个内库开始震动。檀木柜自动翻转，露出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的玉台上，放着个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竟与林渊长得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沈家血脉！”周文渊狂笑，“而你，不过是个替代品！当年沈万三为防万一，用秘法...”他的话被水晶棺爆裂声打断。林渊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沸腾，罗盘与他手腕的伤疤产生共鸣，金光中，他看见父亲临终前的画面：“渊儿，记住，你是...”

徐清瑶突然拽着他后退：“呆子！看水晶棺底！”林渊定睛一看，棺材底部刻着行小字：“真假不重要，得民心者，方为真龙”。而此时，周文渊己经举起装满毒烟的罐子：“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和这内库一起...”

千钧一发之际，柳烟的身影突然从暗处冲出，火铳对准周文渊。“老东西，你以为我真死了？”她笑着吐出带血的牙齿，“沈万三的女儿，早在二十年前就和我换了身份！”她扣动扳机的瞬间，林渊将罗盘飞掷而出。

金光与火铳同时炸开，内库开始坍塌。林渊在混乱中抓住江晚晴的手，却听见苏明月的惊呼。他转头望去，苏明雪不知何时醒来，正用身体护住昏迷的妹妹。“带着她们走！”苏明雪大喊，“我来断后！”

林渊被徐清瑶拽着冲出内库，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当烟尘散尽，他摊开掌心——里面躺着半块玉佩，和柳烟留下的残玉拼合后，竟浮现出“宝钞提举司正印”的字样。而远处的应天府，在朝阳下重新升起炊烟，只是这场关于钱与权的博弈，永远改变了大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