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浑天迷阵

玄武湖的夜风裹着腥气，林渊踩着摇晃的小船靠近湖心岛。苏明月的银针己经扣在袖中，江晚晴攥着账本的手指关节发白：“我查过典籍，这座观星台是刘伯温当年为推演国运所建，底下藏着...”话没说完，徐清瑶突然将长鞭甩向水面，卷上来个浑身湿透的人——竟是失踪的柳烟。

“小没良心的，现在才来？”柳烟咳着水，火铳还牢牢抱在怀里，“宋家人在浑天仪里装了‘火龙雷’，这玩意儿一旦引爆，半个应天府都得...”她的话被岛上突然响起的梆子声打断，十二盏孔明灯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扭曲的双鱼图案。

林渊举着印鉴冲上岸，却发现观星台的石门紧闭，门缝里渗出黑色黏液。柳烟用火铳轰开大门，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这是倭国的‘腐骨散’，碰到就...”她的警告晚了一步，苏明月为救江晚晴，手臂被黏液溅到，皮肤瞬间溃烂。

“用这个！”林渊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苏明月伤口上。神奇的是，印鉴的金光与血液融合，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柳烟瞳孔骤缩：“原来沈万三的血还有这功效...当年他就是用这办法...”她突然捂住嘴，转身冲向观星台深处。

众人追进去，只见巨大的浑天仪正在缓缓转动，每个星宿位置都插着竹筒。江晚晴突然惊呼：“这些竹筒的排列方式，和钱庄账本上的暗码一模一样！”她话音未落，浑天仪突然发出轰鸣，竹筒里射出的不是箭矢，而是密密麻麻的宝钞——每一张都印着林渊叛国的“罪证”。

“不好！这是宋氏的‘流言阵’！”柳烟举起火铳击碎竹筒，“这些宝钞一旦流入市面，比真刀真枪还厉害！”她的火铳突然卡壳，黑暗中传来鼓掌声。宋明远身着蟒袍走出，身后跟着数十个蒙着面的死士，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刻着“兴隆商号”的令牌。

“林渊，别来无恙啊？”宋明远把玩着一枚双鱼玉佩，“知道为什么柳烟一首帮你吗？因为她是我安插的棋子！沈万三留下的黄金，不过是我们宋氏复国的启动资金！”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刺着的不是沈家图腾，而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盘龙纹。

林渊握紧印鉴，却发现金光对这些死士毫无作用。柳烟突然笑出声，撕下脸上的人皮——露出的竟是宋明远妹妹的面容：“堂哥，你以为我真会听你的？沈老爷临终前说了，宋氏后人若想复国，必先...”她的话被宋明远的剑刺穿胸口。

“蠢女人！”宋明远一脚踢开尸体，“启动浑天仪！让这些宝钞...”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渊将印鉴按在浑天仪中心的凹槽。奇迹发生了，转动的星宿突然逆向旋转，竹筒里射出的宝钞化作漫天金蝶，在金光中组成朱元璋的虚影。

“宋氏后人，妄图复国，罪无可恕！”虚影一声令下，观星台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地下密室。密室里堆满贴着“兴隆商号”封条的木箱，打开一看，里面不是金银，而是整整十万两假银锭——每一块都刻着当今皇帝的私印。

宋明远脸色骤变：“不可能！这明明是...”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苏明雪打断。女锦衣卫举起金牌，身后跟着的士兵将宋氏死士团团围住：“奉陛下旨意，捉拿谋逆乱党！还有你，林渊...”她突然将绣春刀指向柳烟的“尸体”，“看看这人是谁？”

林渊蹲下身，揭开柳烟脸上的人皮。火光下，柳烟的真容让所有人倒吸冷气——她竟与沈万三密室里的画像一模一样。更惊人的是，“柳烟”突然睁开眼，从怀里掏出封信：“陛下，这是宋氏勾结倭寇的密信，还有...”她的目光转向林渊，“沈万三留给您的最后一个秘密。”

观星台外，应天府的夜空被烟花照亮。林渊握着印鉴，看着宋明远被拖走。他知道，这场关于钱与权的博弈远未结束。而柳烟——或者说真正的沈氏后人，她藏在心底的秘密，还有那封未拆开的信，正将他推向更大的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