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钱庄新局

应天府朱雀大街上，"云锦钱庄"的匾额重新漆得锃亮，门前排着的长队足足拐了三条街。林渊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手里转着新制的双鱼纹算盘——算珠是用沈万三金库的黄金熔铸而成。

"林东家！"江晚晴抱着账本跑上楼，鬓角还沾着墨渍，"城西那家布庄想用丝绸抵账，您看这..."她话没说完，徐清瑶风风火火撞开门，长鞭卷着个灰头土脸的汉子："抓到了！这孙子在黑市倒卖假宝钞！"

汉子被甩在地上，哆哆嗦嗦掏出块碎银："好汉饶命！小的也是听...听'地下钱庄'的人说..."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苏明月打断。女刺客银针捏在指间，眼神警惕："林渊，柳烟失踪三天了，我派人查过，最后有人见她进了秦淮河的画舫..."

林渊着腰间印鉴，金属表面突然发烫。他想起登基大典上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御赐金牌背面刻着的小字——"若有异动，可清君侧"。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伙计的惨叫："不好！有人投毒！"

众人冲下楼，只见柜台前躺着个口吐白沫的食客，手里还攥着半张宝钞。林渊捡起宝钞，对着阳光一看，瞳孔骤缩——纸币上的双鱼水印竟在缓缓游动，这是只有用沈万三秘法制出的"活版宝钞"才有的特征。

"这宝钞从哪来的？"林渊揪住掌柜衣领。奄奄一息的食客指了指门外，那里不知何时贴满了告示："云锦钱庄以次充好，宝钞暗藏剧毒！"告示落款处，画着个残缺的太极双鱼。

苏明雪带着锦衣卫破门而入，绣春刀寒光凛凛："林渊，有人状告你私铸宝钞，意图谋反！陛下有旨..."她突然顿住，因为林渊掏出了皇帝亲赐的金牌。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飘下无数传单，每张都印着林渊与柳烟密会的画像，配文"沈氏余孽，意图颠覆朝纲"。

"狗娘养的！"徐清瑶挥鞭抽碎桌椅，"分明是栽赃！"她话音未落，江晚晴突然指着账本惊呼："不好！这三个月的流水账被人篡改了！本该存入国库的三成税款，都进了...进了'兴隆商号'！"

林渊抓起算盘重重砸在桌上，算珠滚落的轨迹竟组成个"宋"字。他猛然想起宋明远，那个消失在官窑大火中的宋氏后人。更诡异的是，当他用印鉴照射账本，空白处浮现出荧光字迹："宝钞之毒，解铃还须系铃人——柳"。

深夜，秦淮河画舫内烛火摇曳。林渊独自赴约，却见柳烟身着嫁衣，正对着铜镜簪花。"你果然来了。"她转身时，火铳己经抵住林渊胸口，"知道为什么沈万三把黄金藏在海底吗？因为那是个诱饵，钓的就是..."

画舫突然剧烈摇晃，无数黑衣人破窗而入。柳烟反手击毙最近的杀手，将火铳塞给林渊："拿着！去玄武湖湖心岛，那里有个废弃的观星台，台上的浑天仪..."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画舫开始下沉。

千钧一发之际，苏明月拽着林渊跃入水中。当他们浮出水面时，柳烟的画舫己经化作火海。苏明月抹去脸上的水珠，声音带着颤抖："我看见那些黑衣人腰间的玉佩了...是宋氏的家徽。还有，柳烟在你衣服上别了这个..."

她递来枚双鱼纹银簪，簪子内侧刻着小字："当心内库第七柜"。林渊握紧银簪，想起土地庙下的黄金密室。难道宋氏后人不仅没死，还在皇宫内库设了局？而柳烟，这个亦正亦邪的女子，究竟是敌是友？

玄武湖方向突然亮起信号弹，红光映得夜空如血。林渊望着湖心岛的方向，将印鉴贴在心口。他知道，这场看似平息的钞法之争，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序章。而沈万三留下的秘密，还有柳烟未说完的警告，都在黑暗中等着他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