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焰焚天

宝钞触手如钢索般缠住“聚财号”，甲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柳烟举着火铳对着最近的触手狂轰，子弹却像打进棉花里，只溅起几点火星。“这些鬼东西刀枪不入！”她骂骂咧咧地往枪管里装填双倍火药，火光照亮她紧绷的侧脸。

徐清瑶咬开酒坛封口，将烈酒泼在长鞭上：“让姑奶奶来！”她翻身跃上桅杆，挥鞭甩出一道火弧。可火焰刚触及宝钞，就被诡异的黑雾吞噬，触手反而变得更粗壮，末端裂开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小心！”苏明雪飞扑过去，绣春刀堪堪挡住咬向徐清瑶的触手。

林渊盯着手持“灭世匙”的龙袍人，良知之心在胸口剧烈跳动。对方的面容明明与自己一模一样，眼神却冰冷得像淬了毒的蛇。“你以为打败几个分身就能掌控宝钞之道？”龙袍人把玩着钥匙，紫焰点燃周围的宝钞，“从朱元璋铸造第一版宝钞开始，这就是场注定失败的骗局！”

江晚晴突然扯开衣领，双鱼胎记与黑纱女子额间的蛇纹同时发光。两个身影在空中重叠，分裂的记忆彻底融合。“我明白了！”她抓住林渊的手，声音带着颤抖，“沈万三把关键藏在我们的血脉里——贪念之体并非敌人，而是...”话没说完，黑纱女子化作黑雾钻进江晚晴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郑和的虚影将青铜钥匙插入林渊印鉴：“启动‘宝钞命轮’！记住，真正的力量来自...”话音未落，虚影被灭世匙的紫焰烧成灰烬。林渊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三把钥匙自动悬浮，与帝玺、宝钞之心组成旋转的光轮。

“就凭这个？”龙袍人冷笑，挥动手臂召唤出宝钞组成的巨型饕餮。饕餮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吞掉半艘船。徐清瑶在坠落瞬间甩出长鞭缠住林渊的腰：“渊哥儿，再不想办法，咱们都得喂鱼！”柳烟抱着火铳从废墟中爬起，突然发现饕餮腹部的鳞片排列成星图——正是沈万三账本里记载的“贪念星图”。

“攻击它的命门！”柳烟大喊。苏明月甩出银针，却被饕餮喷出的黑雾弹回。林渊握紧光轮，突然想起沈万三留下的话：“破劫之法，不在外战，而在...”他猛地将光轮刺入自己胸口，良知之心爆发出万丈光芒。“原来如此！真正的敌人，是我不敢首面的自己！”

金光中，林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年时为了一块糖和伙伴争执，初到应天府被铜钱迷花了眼，面对金山时心底闪过的贪婪...这些画面化作火焰，顺着光轮烧向龙袍人。“不可能！你竟然...”龙袍人惊恐后退，灭世匙上的紫焰开始黯淡。

黑纱女子的意识在江晚晴体内苏醒，她举起竹笛吹奏出截然不同的曲调。笛声清越如凤鸣，与林渊的金光共鸣。宝钞触手纷纷崩解，巨型饕餮发出悲鸣，化作漫天宝钞雨。龙袍人在光芒中节节败退，灭世匙裂成碎片，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玉珏——玉珏上刻着“本心”二字。

林渊拾起玉珏，与其他钥匙融合。光芒散尽时，海面恢复平静，古船消失得无影无踪。徐清瑶抹了把脸上的海水，晃着酒壶大笑：“就这？还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柳烟踹了她一脚：“先把船修好再说大话！”

夕阳西下，修补好的“聚财号”重新启航。林渊站在船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神秘岛屿。玉珏在他掌心发烫，上面浮现出新的地图。而在岛屿深处，一双眼睛透过宝钞迷雾注视着这一切，一个沙哑的声音低语：“真正的宝藏，永远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