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归途惊变

宝钞罗盘在林渊掌心发烫，指针却在应天府方向疯狂打转。柳烟踹开挡路的宝钞冰锥，火铳上凝结的冰霜簌簌掉落：“这破指针晃得人眼晕，该不会应天府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话音未落，冰窟顶部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宝钞箭矢暴雨般倾泻而下，箭头泛着苗疆蛊毒特有的幽蓝。

“是十二峒主的余孽！”苏明月甩出浸满雄黄酒的绳索，缠住最近的箭矢，却见绳索瞬间被腐蚀出大洞。徐清瑶挥舞长鞭卷住箭矢，鞭梢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这些箭矢竟能吞噬宝钞之力！千钧一发之际，林渊将宝钞之心化作盾牌，金光所到之处，箭矢纷纷熔成铁水，却在地面聚合成蛊虫形状。

“小心！这是‘钞蛊化形’！”江晚晴扯开衣领，双鱼胎记与聚宝盆共鸣，账本自动翻开，空白页渗出朱砂血字：“破蛊需破念，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话音未落，冰窟外传来苗疆巫咒的吟唱声，宝钞箭矢组成巨大的人脸，正是之前被消灭的峒主！

柳烟举起新研制的宝钞散弹铳，冷笑一声：“死了还来蹦跶？看老子轰烂你这张臭脸！”巨响过后，人脸化作漫天宝钞，却在重组时变成了十二峒主的模样。为首的峒主手持宝钞法杖，杖头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用百姓头骨雕刻的算盘：“汉人，交出聚宝盆，饶你们全尸！”

林渊握紧三把钥匙，金光却被对方法杖吸收。更惊人的是，聚宝盆突然开始震动，盆中的金光液体竟化作锁链，缠住众人脚踝。“不好！聚宝盆被邪术操控了！”江晚晴惊呼，“他们用的是沈千机当年留下的‘钞魂锁’！”

徐清瑶咬着牙挥鞭砍向锁链，软剑却在接触的瞬间崩裂。柳烟将火药与朱砂混合，装填进火铳：“老子就不信，炸不断这破链子！”爆炸产生的气浪震碎冰窟顶部，可众人非但没挣脱束缚，反而被宝钞锁链拽向峒主。千钧一发之际，苏明雪姐妹甩出银针，精准刺入众人穴位——竟是用“麻穴封脉”之法暂时阻断宝钞之力的侵蚀。

“原来如此！”林渊突然想起郑和虚影的话，“聚宝盆的关键不在力量，而在人心！”他松开钥匙，握住徐清瑶的手：“还记得我们在泉州港救下的商户吗？”又拉住柳烟：“还有你改良火铳时，铁匠铺老板送来的好酒。”最后看向江晚晴：“以及那些在钞蛊大阵下，仍相信我们的百姓。”

金光从他掌心迸发，宝钞锁链寸寸断裂。聚宝盆发出清越的鸣响，盆中液体化作金龙，冲向十二峒主。峒主们的法器纷纷炸裂，头骨算盘上的牙齿竟开始发出求饶的哭喊。“不可能！”为首的峒主疯狂驱动法杖，“我们用了三十年布局，怎么会...”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宝钞号角打断。冰窟外，一艘由宝钞冰块堆砌的战船破浪而来，船头站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此人摘下斗笠，露出的面容让所有人瞳孔骤缩——竟是本该死去的沈万三！他手中托着个宝钞匣子，匣子表面刻着“善恶同源”西个大字。

“兄长，别来无恙啊。”沈万三的声音混着巫咒回荡在冰窟，“你以为毁掉蚀心蛊、破解钞魂锁就结束了？太天真了。”他抬手打开匣子，里面躺着的不是宝物，而是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宝钞与蛊虫交织的纹路，“这才是真正的‘贪之核’，而聚宝盆，不过是它的容器罢了...”

与此同时，林渊怀中的双鱼铜钱突然发烫，背面浮现出朱元璋的画像。老皇帝的眼中闪烁着宝钞光芒，手中握着的不是玉玺，而是半块与沈万三匣中一模一样的黑色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