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贾之战

不止他泪流满面，秦淮茹的眼泪也如同珠子般往下落。

秦淮茹从小养尊处优，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可怜的小孩子。

这一刻，颠覆了她对世界的了解，不是每一个人都活得滋润自在，有很多人，活得不如狗。

吃香的喝辣的长大的秦淮茹从来不懂得饥饿的意义，只知道，妈妈嫌爸爸没本事，买不起城里的大别墅，一家西口住在西房两厅的房子很是拥挤。

何雨柱垂下头，以衣袖抹掉眼泪，“我怎么会想留下来。

我看着月亮，就想着我哥也在看月。

我着急，着急我要是回不去，没人给他养老送终。

他那么老实的人，连相个亲都不敢，我要是不回去，他还得打光棍。

你放心吧，只要找到法子，我走得毫不犹豫，绝不回头。”

秦淮茹信，一千个相信，也知道孤儿的不易：

“这样吧，这些天，我尽量多画一点东西留给兄妹俩，两兄妹确实也不容易。”

能让秦淮茹感同身受，实在难得。

秦淮茹调好颜料，得替自己画了一套换洗的衣裳。

她对时装颇有造诣，但何雨柱一首提醒她不能突破现在的审美。

一首在耳边叨叨叨，叨得她烦不胜烦，好在手边没有茶杯，否则又要泼他一脸。

“你要穿件现代衣服，别人以为你是外星人，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居委会大妈把你扭送公安局，说你伤风败俗。”

叨得她只能重新修改，这次的衣裳更修身，纽绊更有特色，尤其袖口飘飘，跟个仙女似的。

她知道自己的尺码，画得跟量身定做似的，再画一双黑色半高跟小皮鞋，这次，他识趣地闭嘴，脚部再怎么也搞不出幺蛾子。

她穿上试了一下，左看右看，完美地勾勒出秀脚的弧线和美妙。

“就这鞋呀，贾张氏都要骂你一上午，你信不信？”何雨柱提醒她道，“录音笔我试过了，可以用的，你明儿呀，千万要有礼有节，不管她骂什么，你都不要接口。”

她白他一眼，“我什么人？能跟她对骂？”

“我的意思是，你连她做得不对的话都不能说。

她骂上半小时，你不接话茬儿，她肯定得歇，你不能让她歇呀。

这时候，你得来对上一句：贾大娘，您嗓子冒烟了，回家喝口茶。

她保管又要骂上半小时，反正她一停口，你就来一句。”

秦淮茹惊诧地看着他，“我的个乖乖，能录个半小时不错了，你还想录上半天功夫？”

何雨柱神秘叵测地笑笑，“骂半小时多不够意思，你得让她尽情发挥，到时候我就去找居委会主任，好好收拾收拾她。”

秦淮茹抿嘴一笑，有何雨柱出手，定有她贾张氏好看。

这样一来，两人更成了战略合作伙伴。

她画一样，何雨柱取一样。

画至半夜，衣服有了，连明日的早餐午餐也有了。

一只只白花花的鸡蛋，一块块松软的黄油面包，还有一棵鲜嫩的生菜，一包午餐肉，最后来一盒蓝山咖啡。

餐蛋治，对于何雨柱的手艺来说，十分简单的事情。

“画个保温饭盒吧，我给雨水把早餐准备好，以后带到学校去，以后也就不用麻烦你还要管她的中午饭。”

“反正我也要吃。”

“但是你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嘛。”何雨柱事事想得长远，秦淮茹都服了他。

保温饭盒很快就画好了，三层，一层装饭，一层装菜，最后的罐子可以装汤，当然，何雨柱没有时间煲汤，再说汤带到学校也会凉了。

等他收好一系列物品，秦淮茹画了一个电夹子，可以做临时烫发的玩意儿。

美人果然都是妖孽，就这境遇了还不忘了拾掇自己。

不美出门会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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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秦淮茹端着盘子去洗碗槽，贾张氏看她顶着一头的波浪卷儿，啊呸地一声，开始骂开了，“贱蹄子，浪蹄子，就会找野男人……”

秦淮茹也不吭声，悄悄地打开了录音笔的开关，置放在窗台的纸巾盒下，自己取了毛线和毛线针，坐在门口织毛衣。

她会最简单的平针，还是小时候妈妈织围巾的手法。

想着天气寒凉，给雨水织条围巾，好歹也是手工的，最主要今天要在门外坐半天，不找点活计，会让贾张氏生疑。

再说贾张氏骂得欢，整个院子除了聋老太太能倚老卖老，没有人不怕她那张嘴。

她想羞辱得秦淮茹不敢再呆下去，眼不见心不烦，东旭也就没那么心烦。

不想秦淮茹不但没有逃之夭夭，还搬个板凳坐在房间门口，晒着阳光织起毛线来。

这可把她气坏了。

要知道，她敢在95号院子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遇到个浑不吝何雨柱，还来一个浑不吝秦淮茹。

贾张氏发挥所长，结结实实把秦淮茹骂了个里三层加外三层，秦淮茹不急不恼，坐在那儿闷声打毛线，贾张氏骂得喉咙生烟，正在歇息，秦淮茹软糯糯地叫一声，“贾大娘，您嗓子疼不疼，回家歇歇吧。”

“狐媚子，小妖精，要在旧社会，你就是祸国殃民的烂贱人……”贾张氏又开始叫骂开了。

前院后院的人都来看热闹，只见贾张氏叉着腰，跳着脚，跟个蛤蟆似地骂个不停，而秦淮茹顶着一头的大波浪，坐在门口织围巾，红彤彤的毛线是好毛线，针脚蹩脚了一些。

贾张氏嗓门够大，骂人的花样够新鲜，但一看气势就知道镇场的是秦淮茹。

厉害角色不用靠声势，往那儿一坐，气场就有了。

一上午，贾张氏打了十八场战役，才算保住胜利果实，秦淮茹织好围巾，提上小板凳回了屋，吃了饭出门闲逛去了。

贾张氏冲着秦淮茹的背影啐了一口，“有本事扛到晚上。”

才说了七个字，贾张氏开始咳嗽，一口痰吐出来，带着血丝，这是进院以来最辛苦的一场战役。

喝多少白开水都不管用，贾东旭下班回来，贾张氏己经说不了话，只能点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