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当老子是猴

鸡香飘出门口，驸马爷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联袂而入。

何雨柱用勺子打着鸡汤，试着盐味，眼角的余光瞟着跟着驸马爷进来的老头儿。

穿着灰不拉叽的长马褂，戴着老花眼镜，头发花白，不停地咽着口水，我去，也是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腌臜下作东西。

老子当你爷供着，你当老子猴一样耍着。

以讼棍的眼水，是神是鬼，一眼就看出来了。

知道驸马爷欺骗自己，心中来了火，那个黄花梨木桌子虽然在现代值钱，眼下也没人看在眼里，老实说，以现在的物资供应水平，二十条猪肘子己经是超高价。

自己不和他计较，但他和自己耍心眼。

何雨柱看看躺在床上的病老太太，舀出一碗鸡肉带汤，放在病床前，“大娘，您慢慢吃，小心烫，我把锅子端走，后天送回来。”

驸马爷一听，到嘴的鸭子飞了，以身体挡住门口，“傻柱，你这不道义，你要找人，人我找来了，结果煮好的鸡，要端走。”

“我要找什么人，你心里明白，你找的什么人，你也心里明白。”他懒得和驸马爷理论。

附马爷心里犯起了嘀咕：

——都说他傻，我看他一点也不傻，不好蒙，得了，还是说实话，免得汤都落不到一口。

“傻柱，你听我说，我确实出去找了，但是年纪大了没了。我给你找来黄三爷，黄三爷人脉广，他知道。”

“对对对，”在路上，两人己经编好台词，结果还没张嘴就露了馅，黄三爷只能马上改台词，都是看在鸡汤的份上。

说要端走鸡肉，何雨柱是存心给驸马爷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少在自己面前耍花招，既然黄三爷说自己有人脉，听听也不错。

驸马爷一看有戏，连忙把锅子端到桌子上，把手烫手，烫得他不停地捏耳朵，何雨柱出门仔仔细细洗了三个碗，拿回来舀上鸡汤。

鸡汤上面飘浮着一层黄黄的鸡油，要是现代人，必须打掉油星才敢往下喝，这年代的人肚子里都缺油水，恨不得一碗都是油。

黄三爷喝了一口，啧啧地巴?两下嘴，“好喝好喝。”

附马爷抿着嘴唇，神思己经出窍，飘出了五十年前的那天，黄花梨木圆桌上，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丫头站在旁边服侍，额娘训斥他不要和八旗子弟厮混，弄坏了名声当不成驸马爷。

黄三爷的声音打断了驸马爷的回忆，光鲜的客厅没了，额娘没了，满桌的酒菜没了，小丫头也没了，自己不再是十来岁的少年，而是风烛残年，食不裹腹，衣衫褴褛还比不上前院的门房。

他抽了一下鼻子，浑浊的眼泪顺着腮边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鸡汤还是五十年前的味。”

提起五十年前，黄三爷也有故事，再不济也比现在强上几十倍，都说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他们早就过了最光鲜最风光的年代。

再也回不去了。

驸马爷早就成了没有娘的苦孩子。

躺在床上的自然也不是赫赫一时的郡主。

可是驸马爷的绰号却如影随形，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你混得太差了”。

“我小时候就爱吃糕点，额娘吩咐丫头每晚都给我准备两块糕点。”

不管多大的人，提起娘都是孩子。

何雨柱早早成了孤儿，记忆中最多的却是长兄。

“黄三爷，您说说风水师的事吧。”

不让黄三爷说风水，只说他知道的风水师，这倒不难，“要说现在西九城，最显赫的就是娄半城，他呀，有专门的风水师，给他看风水，还布什么阵。”

布不布阵，和何雨柱没关系，他也不是要知道风水的事，只是想清楚灵魂穿越的问题，如何穿来如何穿去，哪怕是道听途说，也是一种心灵安慰。

一听娄半城，何雨柱想起自己昨晚给秦淮茹出的馊主意，一着急，放下筷子就走，“后天见，我还有事。”

他紧赶慢赶往回走，一路上都有祈祷：

——秦淮茹，你最有个性，你肯定没有听我的话，你还在娄家安安份份地呆着。

刚进垂花门，看到自家房间亮着灯，一颗心当即垂到了脚腕子，撩起蓝布帘子，秦淮茹正在画布边缘找空隙画着桑葚，深紫深紫如宝石。

“你回来啦，”秦淮茹嫣然一笑。

妈的，麻烦了，现在笑得有多欢，等一会的河东狮子就有多厉害。

秦淮茹放下画笔，等不及何雨柱取东西就开始显摆自己的演技：

“今天，我一楼梯，许妈果然就来惹我，交错时故意撞了一下我，其实她没用多大的力气，我假装腰担在楼梯扶手上，还尖叫了一声，包包也丢下楼梯。

晓娥马上拉紧我，许妈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我会借她的势。

我掉头就往下走，走到客厅一只手按着腰，首接告诉谭雅丽：娄太太，你家的家庭教师我当不了了，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就回来了。”

若没有黄三爷的消息，秦淮茹确实办得不错。

他想着如何应对秦淮茹，这时秦淮茹看着他，“你呢，你办的事怎么样？”

说谎不行，每一个谎言都要更多的谎言来维护，而且迟早穿帮。

既然要来风雨，就早一些来吧。

“驸马爷认识的人没了，一个叫黄三爷的说娄家有。”

女人的脸犹如三月的天，说变就变，一张笑脸瞬间变成冷脸，继而变成狰狞可怖的脸，眼神更是如刀锋般犀利，咬牙切齿道：

“好你个何雨柱，好事不干，坏事干尽。”

这哪里跟哪里嘛。

何雨柱一脸的无辜，“我着实不知道娄家……”

“放你的屁，你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娄半城什么人，当然会用最好的风水师，现在可好，你把我的路堵得死死的。”

这还不算，秦淮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一边抹眼泪，一边数落何雨柱，“我不管，事是你办的。

你得给我圆回来。”

诶，女人就是麻烦，办好了还好，没砸了马上就翻脸。

要说圆，此时如何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