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多事精（三）

娄家助理接的电话，听清秦淮茹的声音，马上交给了娄半城，秦淮茹软软糯糯地说母亲来了，想回去，东西太多，不知能不能劳烦娄家司机帮忙送一下。

娄半城心里头欢喜得如喝了蜜，嘴上一板一眼地说，“既然你妈妈大老远来了，于情于理，我应该请你妈妈吃顿便饭，然后再让司机送老人家回去。”

其实，昨天下午娄半城就知道秦家妈来了，听秦家妈的意思想和娄半城见见面，言里言外都想感谢他这个“娄老板”。

娄半城正想着让娄家司机去请秦家妈，秦淮茹的电话就来了。

真是他想睡觉，枕头就递来了。

“不好不好，我妈妈也就是乡下老太太，不懂规矩，还是不见的好。”秦淮茹才不想让娄半城看清秦家妈的嘴脸。

“不妨，老人家都进城了，我现在就派司机过去接老人家。”娄半城由不得秦淮茹再拒绝，当即挂了电话。

等秦淮茹回到95号门口，娄家司机也就到了，勤快地进院子帮忙拿东西，又是秦家妈昨晚收捞的，又是何雨水和何雨柱的衣物，整整十大行李袋，可谓把何家的袋子都带走完了。

正当秦淮茹母女提上最后一袋东西，何雨柱走出房门，“秦淮茹，把你的东西也打包好，一起带走，免得再跑一趟。”

秦淮茹没料到何雨柱下了逐客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秦家妈正好想粘上娄半城，痛痛快快地说，“就是，一样东西也别落下，都带走。”

秦淮茹的东西都在何雨水房间，也就衣物和化妆品，不消十分钟就打包完毕，提上了娄家轿车。

等秦淮茹一走，他认认真真打扫了卫生，从此，再也不消吃秦淮茹的软饭，听她的硬话。

虽然丢了学徒工工作，每月有何大清的十块钱生活费，还不至于饿死。

还有挂在地窖的几十条猪肘子、五花肉和鸡鸭，权当秦淮茹付的房租。

这扇门再也不会为她敞开。

刚打扫完房间，提着扫帚出来，贾张氏欢天喜地站在洗碗槽，“哟，咋啦？到手的媳妇飞走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娶媳妇。”

幸灾乐祸的贾张氏让他想起聋老太太，自然想起那幅压在箱底的大画布，赶紧回房闩上门，从箱子底取出那幅画，靠墙绷开。

秦淮茹走了，画布还在。

他一抬脚，走进了茂密的竹林，惊起一片的飞鸟。

微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声，青草的味道扑鼻而来。

当初，秦淮茹用心画了远山和树林，一眼看去，至少也在几里开外，巨石嶙峋，山林青翠，确是煞费苦心。

而这片竹林纯粹是情势所迫，为了掩埋聋老太太的仓惶之作，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密密麻麻的竹笋露出了尖尖角。

竹林少说也有一亩地之多，诶，当初让秦淮茹画点鸡鸭就好了。

正想着鸡鸭成群，半人高的大公鸡从竹林里窜出来，有些时日不见，大公鸡还是那般威武精神，在这竹林过得悠游自在，还没有许妈及聋老太太等觊觎它肉身的恶人。

“鸡兄，鸡兄，”他召唤两声，大公鸡跑到他跟前，竹林有好多虫子，把它喂得无比的肥美。

弄点鸡娃子放进来，肯定不错。

不过，先得和大公鸡说好，免得它吃了鸡娃子，我白操心。

“鸡兄，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你看你自个呆在这儿太闷了，我给你弄点小鸡崽进来，等母鸡长大了，还能给你当老婆，你意下如何？”

大公鸡频频点头。

我去，连公鸡也喜欢母的。

和大公鸡唠了一阵嗑，他走出画布，去地窖找了一块肥美的风干猪肘子，放在包子笼子里，背上出了门。

去了菜市场，找到卖鸡娃子的人，一番讨价还价，一条风干猪肘子换了十只小鸡娃，五只小鸭崽，说好公母各一半，路过杂货摊，买了一毛钱的菜籽，那么肥沃的土地，估计产出不少。

少年时期，和哥哥一起种过土地，就算现在干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学会的手艺只会生疏，但不会忘。

等他回了家，时候尚早，把鸡娃送入竹林，拜托鸡兄多照顾，再去河边放了五只鸭崽，找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撒上菜籽，以这片土地的肥沃程度，很快就有菜苗出来。

等他回到房间收收拾拾，打算晚上蒸一屉风肉片，再炖半只风猪肘萝卜，还要给何雨水好好唠叨唠叨，三口之家恢复正常，还是兄妹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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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泽园包厢。

娄家司机把秦淮茹母子带进包厢，秦淮茹担心秦家妈言语无状丢了颜面，好言好语地交代，只吃不要说话，秦家妈不停地点头，再三保证一定不会给她捅娄子。

看她态度诚恳，秦淮茹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心。

娄半城提着糕点进来了，一身深蓝色的条纹西装，打着一条红色领带，这色泽着实鲜艳。

主要娄半城担心秦家妈嫌弃自己年岁大，故意以颜色衬得活泼少许。

“秦妈妈，听说您要回乡下，我给您捎了两盒糕点，带回去家人尝尝。”

娄半城声名在外，远在昌平的秦家妈也听说过娄半城此人，一路上，她想象娄半城肯定是个糟老头子，跟黄世仁差不多，都是穷凶极恶的地主头子，看到大姑娘就会想办法往家里抢。

没想到这么大的老板并不是七老八十，相反，精神抖擞，再生个三五个孩子都不成问题。

尤其娄半城对她和颜悦色，她顿时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一皮箱一皮箱的钞票，秦家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

“娄老板，娄老板，”秦家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辈子都没敢想能与娄老板这种大人物见上面，而且还同坐在一张桌子前，最关键这么大的老板对她客客气气。

上宾也就这待遇吧？

她不知道娄老板和达官贵人如何交往，也就拿她那点见识想象着娄老板的待客之道，送点土特产，说点好听的话，无非不过如此。

她完全不知道娄半城和大人物交往，动辄就是说不清价格的古董，十万银元，更甚或西九城的一栋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