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差点脱不了爪爪

最精妙的是，坡度不算高，背后有不少巨石，其中一处巨石后是茂密的草丛，躲个把人绝对没问题。

再把方案过一遍，始走回平坦处，从背包里取出画布，看着画布上的聋老太太，喃喃自语：

“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啥不好吃，想吃我的鸡，弄得丢命不说，老子还脱不了爪爪。”

先干吧。

有的事逼到了绝路，拖延也解决不了问题。

实在不行，怎么来的就让她怎么去。

若是发现自己，就把她再塞回画里去，大公鸡不也在画里生活得自由自在。

不同的是，聋老太太只能回到干巴巴的画布，没有山没有水更没有竹林，等待她的就是被颜料覆盖了。

西九城自此再也没复制品的她。

想到这，他来了一个深呼吸，按提前想好的招术，一把揪住聋老太太的胳膊，快快地拽出画布。

以他的打算，狠狠拎了几个圈，把年老昏花的聋老太太摇晕，什么事都解决了。

理想很，现实很骨感。

意想不到的是，老太太的胳膊非常有力量，手指跟钢筋似的，攥得他的手指关节一阵阵疼。

他一愣神之间，己经被聋老太太抡得飞了起来，幸好他也是抄铁锅出身，再加上正当年，还是少年童子身，有一身的蛮力，否则就要飞出平坡了。

他不敢轻敌，站稳马步，使出了吃奶的劲，幸亏聋老太太刚出画布双眼还没适应光线的便宜，即便竭尽全力反抗，还是觉得天昏地摇，没几个回合，两人脱了手，各自扑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

吓出一身冷汗的何雨柱顾不上浑身疼，一手拎起画布连滚带爬冲到巨石后面，迅速窝在杂草丛中，手肘和膝盖疼得心脏都跟着疼，野草杆子还得戳得屁股跟钢针扎似的，要不是怕聋老太太发现他的位置，准能叫出来。

聋老太太也摔得不轻，哼哼一阵，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道：“天杀的，天杀的，狗日的天杀的，让老娘知道谁耍我，老娘拨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连骨头都咬成渣。”

我去，这个聋老太太力气非同一般，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幸亏他逃得及时，否则还一定打得过这个老娘们。

他躲在草丛中，不敢出大气，老太太左看右看，也看不到人影，拍拍身上的灰，颇为茫然。

他把录音机打开，丢到三米开外，一把女人的唱腔：

“这位大哥，你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去城里公安局，公安会帮你找到家。”

紧接着男人用唱腔问道，“这位大姐，要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那也是找公安。公安叔叔保卫人民的安全，替人民排忧解难。”

男人继续唱道，“请问公安在哪里？”

“你要是找不到，遇到人就问西九城，进了城再问公安，就能找到了。”

这是昨晚何雨柱一人双角，既是男又是女，提前录制，唱得不咋的，也就是吐字还算清晰。

聋老太太听得明明白白，顺着声音摸过去，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有什么男女唱曲子。

从画布下来的聋老太太确实没有记忆，如同白纸一张，对这个世界的唯一了解就是那对“男女”的一问一唱。

逢人便问，西九城，找公安。

她牢记住这三条，打眼看看，下坡有一条大道，道上恰好经过一辆马车，再说上坡难下坡易，肯定选择下坡路。

快手快脚下坡，何雨柱探出头，看一眼聋老太太的背影，我去，这哪里是老太太，要是送她一柄佩剑，就是行走江湖的女侠。

他上坡时停停找找，花了一个多小时，聋老太太下坡，只用了十分钟，还在山坡上观察情况的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秦淮茹又出岔子了，老太太两腿生风，要是比走路和跑步，何雨柱还搞不过她。

而且老太太方才骂人的语调可不是怯懦的小女人，巾帼英雄的范，要是身上有柄剑，闹不好他成了筛子。

完了，西合院从此不太平。

事到如今，一切均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唯有等老太太回到院子，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想个办法把她推回画布中。

他不敢和老太太粘太紧，慢腾腾下山，头发上粘了不少刺头，使劲扒拉才扯下来，身上到处都是小小颗的须子，扎得满身都是，比小时候打野仗还狼狈，最关键，屁股疼。

花了二十多分钟走到大道，比起聋老太太，起码差了一半的速度，全身骨头散了架似的，他不知道聋老太太状况如何，反正他浑身软塌塌，拖着脚走了一截，遇到一个赶马车的车夫。

叫住马车，付了一块钱的车资，跟着马车回城，我去，一路上都没看到老娘们的身影，莫非走岔路了？

不对，这一条道走到城门，老娘们不似憨乎乎，应该听得懂唱腔，肯定进城后找公安局。

那就是老娘们的体格还优胜于他。

卧槽，这秦淮茹不能画活物子，画一次出一次事，都是大事故，上次险些折在大公鸡爪下，这次险些被老娘们收拾了。

马车进了城，他抄近道回到院子，秦淮茹在家里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他一颗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要关上门，何雨柱低声喝斥她，“大白天，你关什么门，你是怕贾张氏没闲话说吗？”

“怎么样了？”

“沏茶，渴死我了。”他一屁股坐下来，脊梁骨软了，撑不起身体，趴在桌子上，这才领会到什么叫软骨头。

秦淮茹拿起扇子给他扇着风，大冬天，他居然头发被汗湿了，可想而知，他费了多大的力气。

沏了茶，还给他弄了几块苏咸蛋黄月饼，他好像被恶魔掏空了身体，一阵狼吞虎咽。

“你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我的天，老子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要不是运气好，老子今天就得死在老娘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