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下苦恼

嫦娥无语，白兔也不搭话。

十月的北平，夜间寒气逼人。

正当他打算回屋，何雨水的房门吱呀一声，秦淮茹出现在门口，披着她的红棉袄。

他恍若隔世，确实隔了世，整整74年。

今天真的太销魂了，上午还和珠光宝气的法拉利富婆交锋，下午就是身穿红棉袄的贾东旭对象。

要不是魂穿，贾东旭的婚事就定了。

西合院剧情妥妥的铺开来。

“你也睡不着？”秦淮茹软下调子的声音其实挺好听。

睡得着就见鬼了。

什么叫摊大事？

这就叫摊大事，没一分钟的光景，完全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连做心理建设的时间都没有。

欲哭无泪吧。

难怪秦淮茹要哭，谁不哭呀，他都想哭，硬把眼泪逼在眼眶内。

要说秦淮茹不甘心，他又何尝甘心，一个小镇做题家，父母早亡，妈妈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央求哥哥好好照顾他。

当年哥哥也才十来岁，靠救济金拉扯他，为了供他读书，初中辍学开始赚钱，他也不负哥哥重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考进政法大学，靠哥哥微薄的薪金和自己勤工俭学读完研究生，通过了司法律考。

拿到律师资格证才是万里长征开始第一步，还是实习生的他没日没夜干着打杂的活，为了一点线索，在嫌疑人家斜对面整夜整夜蹲点，为了案源，去法院门口派发小传单，熬了整整五年才靠一桩案件声名鹊起。

秦淮茹骂他钻钱眼里，没错，他就是钻钱眼了，他要赚钱，要赚好多好多钱。

如他所愿，也确实赚了好多好多钱，买了大房子，接来哥哥同住，还给哥哥买了一辆车，他上班时，哥哥就去跑几小时滴滴，等他回家时，哥哥也就回家了，陪哥哥一起吃晚饭，再看看电视剧，《情满西合院》就这样一集不拉地看完了。

要不是陪哥哥开心，他才不会看这呕心的烂剧，从头到尾气就没有顺过。

他还要张罗着给哥哥相亲，娶一个大嫂，也就圆满了。

结果，他刚赚了又一个百万，被她祸害到了1951年。

“我想家人，”他刚说完看到易家的窗帘貌似动了一下，赶紧给秦淮茹使了一个眼色。

秦淮茹也是聪明人，马上知道易家有鬼，不动声色地说，“有什么好想的，明天就去革委会找主任，把你家具体情况好好描述一下，这是你的拿手好戏，一定能讲得圆圆满满。

你要是不顺心，再去轧钢厂找一下厂长，反映反映。”

何雨柱清了一下嗓子，“秦淮茹，这不太好吧？

毕竟一大爷是看着我长大的，虽然他这件事做得不地道，但其他事还是无可指责。”

秦淮茹恨恨地瞪着他，心想，尼玛，这王八蛋真的傻了？还替易中海说话了，不对，他这是在讨乖，哼，让老娘当恶人，他把好人做到底。

还不等她开口，何雨柱拉着她往外走，“外面天气，我陪你去公共厕所。”

秦淮茹甩开他的手，他急不可耐地堵住秦淮茹的嘴，小声地说，“我们走了，你还让不让何雨柱在这个院子安生住下来？”

秦淮茹闭紧嘴，妈的，这王八蛋还替何雨柱着想，装好人倒是像模像样，气呼呼地说，“我拿手电筒。”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95号院子，何雨柱讪讪地说，“秦淮茹，这个傻柱呢，还真的挺傻的，带一个六岁的妹妹，没有邻居帮衬确实不如意。

你呢，多担代，把好人留给何雨柱。”

“哼，死苍蝇都让我吃了。”秦淮茹气不打一处来，“你呀，就一张嘴，好话烂话都是你说的。

黑的白的也都是你说的。白能说成黑，黑能说成白。”

“我哪有那本事，我是实事求是。”

秦淮茹一脚踢在何雨柱脚杆子上，挥舞着手电筒，何雨柱双手抱住头，生怕一电筒砸在他脑子上，就真的不灵光了。

“想想，你怎么说的我？

说我水性杨花，不本份，和健身教练搞暧昧。”

何雨柱相当委屈，“我没冤枉你呀，健身教练是不是摸你腰了，是不是摸你屁股了？”

“那是指导动作，动作不规范，健身教练硬压到标准动作上。”

“我去，有那样指导动作的吗？”何雨柱这下可不服气了，“一个女人的腰呀屁股呀都是重要部位，明明就是……”

秦淮茹高高举起了手电筒，何雨柱退后几步，“好吧，你们的世界我不懂，主要是法官也不懂，否则他也不可能认同我的证据。”

“老，你们都是老，不想好的，不看好的，”秦淮茹叉着腰，想尽一切可能性辱骂何雨柱：

“你妈的，你真不是个东西，还化成个娘们跟我去健身房。

我就说怎么有个胖大妈老在我身边转悠，是你这个王八蛋。

我应该告你耍流氓，你企图占我便宜。”

何雨柱挠挠脑袋，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胖，是骨架大。

再说了，我也不像大妈吧，充其量就是个没什么姿色的中年妇女。”

要知道，何雨柱才32岁，男人的正当年，怎就被秦淮茹说成中年大妈呢。

虽说不妖娆，也不至于那么丑吧。

“还不丑？没丑到火星上去。

软塌塌的胸脯，买的低劣的假胸吧？

还有上身下身一般齐，屁股都没有。”

何雨柱自然要辩驳一下，“假胸又不是必备品，用几天就用不上了，肯定不用买那么贵的。

而且我都没用几天，两天就拿到你们的证据了。

要说你的眼光真的不咋地，那个健身教练才娘们叽叽的，你咋看上他了。”

“你混账王八蛋，他是同性恋，跟我一样是女的。所以，他摸我哪里，我们都是正经的。没你想的那么腌臜污浊。”

不说还罢，一提同性恋，吓得何雨柱往后一蹦，都说同性恋容易感染艾滋，继而一想，就算有艾滋，也留在那具身体上，这具十八岁的秦淮茹身体还是安全的。

“你受骗了，那家伙不是同性恋。

否则你都对簿公堂了，他怎么不肯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