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就是个短命鬼

不消多说，一大妈一句定生死，王主任冷漠地看着贾张氏，“你呀你，再不要仗势欺人，你看看你，老易媳妇是老实人，都说你的不是，你真要好好反省反省，你们这个院的团结互助奖牌是不想要了。”

骂人事小，院子的名声事大。

老早主任就说要评团结互助小院，而95号院子在三位大爷的维护下成绩卓越，最近却频频事发。

易中海调戏老太，老太大闹小院，贾张氏胡乱捉奸，哪一桩都是丑闻。

王主任一通批评，谁也没逃得了。

“今天晚上95号院子开会，你们了不得了，居委会亲自来给你们开教育大会。”王主任撂下话赶着去处理别的事。

贾张氏气咻咻地瞪着一大妈，一大妈摊摊手，瞟一眼秦淮茹，“我不能撒谎，我说的是实话。”

贾张氏记恨一个人，从来不讲道理，“你易家以后有事别找我儿子，我们走着瞧。”

秦淮茹在背后嘟哝一声，“吓唬谁呢，命没别人长，还得意上了。”

贾张氏没听见，一大妈听见后半句，疑惑地看着秦淮茹，想想前一段时间娄家的风水师来过何家，是不是看出什么名堂了？

“小秦呀，你给一大妈说说，提点提点。”一大妈方才帮了秦淮茹，顿时觉得头顶上一顶功臣的光环，拉起秦淮茹亲亲热热地说话。

秦淮茹也想着给一大妈上点眼药，免得老是让贾家有利可图，遂装作吞吞吐吐的样子，一大妈越发觉得其中有猫腻，拉着秦淮茹的手，“小秦，一大妈怎么对你，你心中有数，有什么事别瞒着一大妈。”

火候到了。

秦淮茹看看门外，再把门掩上，“一大妈，您知道我们请过大师，大师呀把前中后院都看了一下，确实给我们提点了一下，”她朝西边呶呶嘴，“嗯，西边那，也就，”她两只食指交叉比划了一个十字，“也就这点阳寿了。”

一大妈懂了手指的意思。

十年，十年太少了。

算起来，自己两口子十年后才临近五十，按这么说贾东旭靠不住了。

“准不准呀？”

“娄半城还没发达的时候就找他，几十年没出过岔子，你说准不准？”秦淮茹把娄半城的原话都提溜出来了。

一大妈倒吸一口凉气，一阵阵心痛加肉痛，这些年，贴在贾家身上可不少，算起来好几十块钱了。

连贾东旭结婚，别人都一块钱，他贾家五块钱，顶天的大礼了。

“小秦你是好人，你好人有好报，我和老易还说，希望你在这个院子住下来。”一大妈拉着秦淮茹的手说起了贴心话。

即便秦淮茹没有读心术，也铁定明白一大妈此时的心思：完了，得另外找养老人了。

——哼，老东西你别费心思了，你活不了那么久，易中海才需要养老人，你有时间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吧。

不过，这话，她烂肚子里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一大妈活了多久，陪她妈断断续续看过几集，很多故事情节都是何雨柱告诉她的，据何雨柱所说，一大妈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根本就没提何时死。

反正比易中海早死。

方才那战况打得眼花缭乱，此时静下来，何家己经没眼能看，颜料撞得满地都是，更恐怖的是老太太和贾张氏都踩爆了颜料，地面到处都是不成形的脚印子。

有红有黄有绿有白，还有红加黑，黑加绿，这是秦淮茹学画以来见过最复杂的颜色地板。

她心疼颜料，捡起极少数完好的颜料，再把破损的扔进垃圾桶，一大妈抱起她的藤编垃圾桶，“哎呀呀，这手艺真是好呀，你在哪买的？”

兴许哪个角落就有这种手艺人，但秦淮茹不知道。

“有一天无意碰到的，走巷子的小贩。”

“多少钱一个？”

“五毛钱。”

一大妈抱着垃圾桶爱不释手，“贵是贵一点，真是好看得很。”

放下垃圾桶，替她捡起地上的润手霜，暗金色的瓶管儿，带着法国复古的天然橙花香，一大妈毫不见外地拧开瓶盖，嗅一嗅，一看都是外国字。

“好香，什么呢？”

“擦手的，我的手冬天特别干。”秦淮茹特别烦一大妈的随意性，被她又老又干的手摸过的润手霜，己无兴趣再用，“一大妈，我看你的手也挺干，您拿去用。”

“这很贵吧？”一大妈有点难为情。

“我也是别人送的。”秦淮茹生怕她又问价格。

一大妈的眼神带点玩味，“噢噢，你留着用吧，别人送你的，挺珍贵的。”

我去，还嫌我的东西脏，我没嫌你脏就不错了。

秦淮茹料定一大妈以为是娄半城送的礼物，这种古板的老女人最可笑，又喜欢好东西，又觉得自己够得上立牌坊那种纯洁的女人。

“一大妈，我要出去买点东西，以后有空再聊。”

看一大妈的样子，没打算回她的易家，秦淮茹不敢耽搁，怕何雨柱像方才一样毫无征兆地蹦出来，要是一大妈看到了，今天不是一大妈的死期，就是何雨柱的死期。

她装作收拾随手提的小袋袋，一大妈看着她收拾东西，谄媚地说，“我陪你一起，我也想买点东西。”

切，这也太不知趣了。

秦淮茹慢腾腾地收拾着东西，也就一方手绢，还有钥匙之类的小零碎，不行，这老家伙还赖着不走了。

她讪讪地笑着，“一大妈，我要取点钱。”

“我有空，陪你去取。”

她的可贵信息引起了一大妈的兴致，说什么今天也要多套一些，只要她不上西天，一大妈都愿意作陪。

“我，我拿一点家里的钱，”她只差没说“老东西我家藏钱的东西不能让你知道吧？”

一大妈醒悟过来，“好好好，我也回去拿点钱，院门口等哈。”

今天是休想甩掉她了。

等一大妈出门，她赶紧关上门，还特地拉紧窗帘，生怕有人在窗户缝看到何雨柱从画中走出来。

摇一摇画布，没动静，再拍拍画布，还是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