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必须让她消失（二）

一碟卤牛肉，一海碗樟树港辣椒炒牛肉，一锅子牛尾炖萝卜。

老太太把雨水面前的卤牛肉挪到自己面前，还大言不惭地说：“老人家时日不多，要吃好的，小孩家家有的是时间吃好的。”

——你妈的，你不是我家的老人家，这老婆子越发没个样子，不送走不行了。

雨水站起来，盯着那盘卤肉，“我不吃辣椒。”

“你不吃的东西就给我呀。”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只是老太太分不清场合，这是雨水的主场，她一个客人还和主人计较上了。

“老太太，这是樟树港辣椒，味道好得很。”眼看雨水的眼泪都要涌出来了，秦淮茹当然想哄雨水开心，开始想办法哄老太太撒手。

老太太哪懂什么樟树港，紧紧捏着卤牛肉碟子，“什么张树港李树港，我不爱吃辣椒，我爱吃肉。”

何雨柱扒拉一下秦淮茹的手，“没事没事，我再给雨水切一小盘，就摆雨水面前。”

说干就干。

他马上起身去厨房挑了一块带筋的牛肉切好，就摆在雨水面前，老太太眼尖，快速地换了两盘牛肉，“我喜欢有嚼头的。”

卧槽，这也太不要FACE了。

“没事没事，雨水正在换牙，少吃带筋的，咬不烂，不好消化。”何雨柱只想今夜气氛融洽，看有没有机会弄走这尊难搞的瘟神。

取出一瓶二锅头，再给秦淮茹拿出一瓶葡萄酒，不管老太太喝不喝，他己经放出话，都得来两口，万一老太太临时变卦，机会也就来了。

“红的是什么？”老太太还没见过葡萄酒。

“葡萄……”秦淮茹还没说完，何雨柱打断她的话，“葡萄水，用葡萄制成的水，女人的饮料。”

“我要喝。”老太太一副“颜色漂亮肯定好喝”的表情，秦淮茹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他一脚，他忍住痛，知道这是波尔多拉菲，也就是画出来的拉菲，又没用真金白银，这个秦淮茹也是死脑筋，记恨老太太用了她的水杯，连葡萄酒也不想让老太太碰一下。

那个高脚杯，秦淮茹肯定不会用了，他干脆就给老太太倒在那个杯里，“老太太，喝一杯就好啦，不能贪多。”

“倒满，倒满，”老太太用手托着底，咕嘟咕嘟倒得满满当当，不凑到杯边喝掉一大口，休想端起来。

秦淮茹瞪他一眼，他用手肘拐秦淮茹一下，暧昧地说，“好好陪老太太喝一杯。”

毕竟同吃同喝那么久，秦淮茹心领神会，朝自己的杯里瞅一眼，何雨柱给她加上，她大大地来一口，再摸摸自己的脸，“全靠这个神仙水，我的皮肤才又嫩又滑。”

老太太垂下头，跟鸭子吃水似地，嘴巴凑到杯边，大大地吸了一口，呛得她不停地咳嗽。

“死老婆子，你真的以为是水呀。呛不死你。”

老太太顺手抄起秦淮茹的手帕揩着嘴，“好喝好喝。”

我去，15%的酒精度呀，不是水呀。

秦淮茹与他对视一眼，双方都从眼里读出了心思——要车轮大战才有胜算。

何雨柱端起白酒杯，和老太太碰了一下杯，“来，老太太，为你我的祖孙缘份喝一杯。”

“一杯不行，我只能喝一大口。”老太太双手捧起杯，一口下去，五分之一没了。

卧槽，何雨柱暗暗欢喜，要知道葡萄酒的后劲大，喝时没感觉，喝到后面有她的好看。

秦淮茹暗暗着急，嫌家里的空间不大，一般家里也就一瓶的存量，按老太太这样的喝法，起码得三支起底。

她瞅着靠墙的画板，“唉，太占地方了，我搬到雨水房间去。”

何雨柱心领神会，指指颜料，“还有那些叮里当郎的东西，一不小心就碰倒了，雨水，帮你姐姐搬一下。”

雨水乖巧地上前帮忙，聋老太太大口大口地吃着肉，三两下，一小盘卤牛肉就没了三分之一。

“感谢老太太对我和雨水的照顾，就像我的亲祖母一样。”他再次端起了杯。

聋老太太对此完全没有记忆，疑惑地看着他，“真的吗？”

他嘴上说着，“当然是真的，不然老太太到我家吃喝，我从来没有意见。”内心却说：妈的，你对贾东旭是真的，可惜人家不待见你，知道你是累赘。

“那你以后得养我老。做人要知恩图报。”老太太认认真真地教训他，“这一杯酒你自己喝，表示你的诚意。”

老太太变坏了，不，老太太一首这么坏。

他讪讪地笑着，抿了一口酒，老太太摇摇头，“不行，你的诚意不够，要喝到见底。”

他端起酒杯，“老太太，我有诚意，我愿意给您养老，那您呢，您有没有诚意爱护我和雨水？”

“当然有，”老太太端起高脚杯，咕嘟咕嘟犹如喝水，一口气喝完，然后倒立杯子，半晌也不见酒液滴下来。

我去，莫非她的酒量也和力气一样惊人。

这么一来，他反而不淡定了。

要是被她喝趴下了，还有个屁的机会。

方才一瓶葡萄酒剩了还没有五分之一，全部倒进老太太杯里。

雨水回来了，他知道秦淮茹己经在画酒，灵机一动，给雨水弄了一杯柠檬蜂蜜水，“雨水呀，你小时候，老太太照顾你不少，你要好好孝敬老太太。”

雨水迷惑地看着他，他内心很崩溃，古语说莫要背后说人闲话，他平时在背后没少说老太太的烂话，把老太太势利眼的本性揭露得一览无余，雨水都听在耳里。

“哥哥，你不是说……”雨水看一眼老太太，再看一眼哥哥，他马上夹起卤牛肉堵住雨水的嘴，“哥哥说我们要做尊老爱幼的好人。”

卤牛肉不够多，雨水咀嚼着牛肉，还语词不清地说，“是呀，你说的，要尊敬值得的人。”

眼前这个老太太一点也不知趣，还和她抢东西吃，才不值得她尊敬。

老太太得意地端起杯子碰碰雨水的杯子，“我就是值得的人。”

“看，奶奶都碰杯了，雨水干，干了哥哥再给你调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