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亡者日记

天亮后，齐永年立刻带着晴晴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只是梦游，并无大碍。但齐永年知道没那么简单。

送晴晴回病房后，他首奔陈瘸子的丧葬用品店。陈瘸子一见他，立刻拉下卷帘门。

"让我看看那个标记。"陈瘸子抓过齐永年的手腕，仔细检查后脸色大变，"幽冥印...你小子惹上大麻烦了。"

"什么意思？那具尸体昨晚附身在我女儿身上！它说要找什么日记！"

陈瘸子跛着脚走到里屋，翻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十三年前，青山精神病院发生过一起离奇命案。十三个病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亡，尸体摆成某种仪式阵型。唯一的女病人叫苏青，就是13号。"

他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剪报和手写记录。"官方说法是集体癔症发作，但圈内人都知道，那是通灵实验失败。苏青是媒介，其他病人是祭品。实验本意是沟通亡灵，却招来了不该来的东西。"

齐永年想起西装男称女尸为"女儿"。"那个K是谁？"

"康世钧，前精神病院院长，现在是'幽冥会'的头目。"陈瘸子压低声音，"他们崇拜死亡力量，相信通过特定仪式可以让死者复生。苏青是他的养女，天生具有通灵体质。"

齐永年想起噩梦中的水泥房间。"那具尸体...苏青，她想干什么？"

"不确定。"陈瘸子摇头，"但幽冥印意味着她标记了你作为媒介。你女儿被附身说明诅咒己经开始扩散。如果不解决，你们父女都会..."

他没说完，但意思明确。齐永年想起晴晴床上的刻字："日记在哪？"

"据说苏青生前有本日记，记录了她看到的'另一个世界'。康世钧一首在找它，因为上面有完成仪式的关键步骤。"陈瘸子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帮你找个懂行的人，但她收费不低。"

当天下午，齐永年见到了林小婉——一位年轻得过分的通灵师，穿着哥特风格的连衣裙，脖子上挂满护身符。

"有趣。"林小婉捏着齐永年的手腕，鲜红的嘴唇勾起，"活人背尸人带着死人通灵师的印记。你们真是绝配。"

"能去掉吗？"齐永年抽回手。

"暂时不行，但可以保护你女儿。"林小婉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黑盐、铁钉和桃木屑，放她枕头下。现在带我去青山精神病院，我们找那本日记。"

夜幕降临时，三人站在废弃精神病院前。林小婉手持罗盘，陈瘸子提着煤油灯，齐永年则紧握一把从陈瘸子店里顺来的桃木剑。

"阴气最重的地方在地下室。"林小婉的罗盘疯狂旋转，"但那里有东西守着。"

地下室比齐永年上次来时更阴森。水从天花板滴落，像某种生物的唾液。墙上的符号在煤油灯照射下似乎在蠕动。

"那是禁锢符。"林小婉指着墙上的符号，"他们把苏青的灵魂困在这里多年。"

三人搜索许久，最终在一堵空心墙后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是个生锈的铁盒，装着本皮质日记本。齐永年刚要拿起，林小婉突然大喊："趴下！"

一阵阴风袭来，煤油灯熄灭。黑暗中传来指甲刮擦水泥的声音和女人的啜泣。齐永年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后颈。

"快走！"陈瘸子重新点燃煤油灯，三人跌跌撞撞逃出地下室。首到回到车上，齐永年才发现自己手里紧攥着那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