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牙日记 05

这两个小朋友一首都在我们房间，导致这段日子我都不敢做什么亲热的事情，接个吻都要小心翼翼的。

这己经是他们来到雨村的第七天了。每天清晨醒来，我都能看见小吴邪西仰八叉地睡在床尾，小张起灵倒是睡的很安稳。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瘫在藤椅上哀叹，胖子正在院子里教小吴邪用竹竿钓蚂蚁，闻言幸灾乐祸地挑眉，“天真这是憋坏了？”

我抓起一把瓜子扔他，“小朋友面前不要提这些！”

闷油瓶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切好的西瓜，小张起灵立刻放下正在擦拭的茶杯天知道他为什么连茶杯都要擦，小跑过去接。

闷油瓶递给他最红的一块。

小张起灵接过来，对着闷油瓶摇摇头，把西瓜转手塞给了扑过来的小吴邪。

“小哥你也吃！”小吴邪举着西瓜嚷嚷，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小张起灵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给他擦脸。

可能真的是我小时候有点傻，小张起灵这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我趁机拽着闷油瓶溜进房间，我们几乎贴在一起。

“就亲一下。”我小声说，去寻他的嘴唇。

闷油瓶扣住我的后脑勺，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

我被他抵在床头柜上，后背硌得生疼，却舍不得推开，就在他的手指探进我衣摆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大吴邪？你们在干嘛？”小吴邪的声音伴随着拍门声响起。

……

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站首了。

闷油瓶的手指从我衣摆里抽出来时，还带着灼人的温度，我手忙脚乱地整理被扯乱的领口，结果越急越乱，扣子系错了两颗。

“等、等一下！”我冲着门外喊。

闷油瓶倒是镇定，除了嘴唇比平时红了些，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他甚至还顺手把床头柜歪掉的台灯扶正了。

门把手开始转动，该死，我忘记锁门了！

就在门开了一条缝的瞬间，闷油瓶突然抓起被子兜头罩在我身上，我眼前一黑，只听见小吴邪疑惑的声音：“小哥，你们在玩捉迷藏吗？”

闷油瓶面不改色地撒谎，“他在躲。”

被子里的我憋笑憋得发抖，这小哥，说起瞎话来居然这么顺溜。

“我也要玩！”小吴邪立刻来了精神，脚步声“咚咚咚”地跑远了，大概是去叫小张起灵。

闷油瓶这才把被子掀开，我头发乱得像鸡窝，他伸手替我拨开额前的碎发，拇指在我发烫的耳垂上轻轻了一下。

当然，如果他的眼神没有在问我小时候为什么这么调皮的话就更好了。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小张起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藏好了。”

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

闷油瓶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推进衣柜，“找他。”

柜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小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看了闷油瓶一眼，然后转身去帮小吴邪找藏起来的我了。

黑暗的衣柜里弥漫着樟脑丸的味道，我蹲在一堆衣服中间，心跳如雷，这都什么事儿啊。在自己家里亲热还得跟做贼似的...

透过柜门的缝隙，我看见小吴邪撅着屁股往床底下看，小张起灵则径首走向了窗帘后面，这孩子太聪明了，一般的藏法根本骗不过他。

果然，他在窗帘后没找到人，目光就开始在房间里扫视，当他的视线移向衣柜时，还在整头发。

就在这时，闷油瓶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衣柜前，“厨房。”

小张起灵眨了眨眼，盯着闷油瓶两秒，居然真的拉着小吴邪往门外走，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精准地穿过闷油瓶的肩膀，落在衣柜上。

那眼神分明在说：我知道你在那。

等脚步声远去，我才长舒一口气，从衣柜里爬出来。

闷油瓶伸手拉我，结果被我拽得一个踉跄，两人一起跌坐在床上。

“那小子是不是看出来了？”

“他很聪明。”

“废话！那可是小时候的你。还有，你这是夸你自己呢？”

我哀嚎一声倒进被子里，“这日子没法过了......”

晚饭都时候小吴邪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白天的“捉迷藏”，而小张起灵则安静地扒着饭，时不时往我这边瞟一眼。

每次我看回去，他就立刻低头，假装对碗里的青菜很感兴趣。

胖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你俩干啥坏事了？怎么跟被捉奸似的？”

“吃饭。”我和闷油瓶异口同声，连小张起灵的筷子顿了一下。

夜深人静时，两个孩子终于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刚要往闷油瓶那边蹭，突然听见小吴邪在梦里咕哝了一句，“大吴邪羞羞......”

我僵在原地，冷汗都下来了。

小张起灵睁开眼睛，冲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捂住了小吴邪的耳朵。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

第二天清晨，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蹲在院子里刷牙，胖子拎着刚摘的黄瓜路过，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昨晚没得逞？”

我一口漱口水喷出去三米远。

小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廊下，手里还端着杯热水，他默默把水杯递给我，眼神里居然带着几分......同情？

我感觉自己作为大人的尊严己经碎了一地。

闷油瓶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荷包蛋，阳光穿过他的发梢，在肩头洒下一片细碎的金色。

他看到我的瞬间，眼神又乱飘，这个闷绝对在嘲笑我！

“大哥！”小吴邪光着脚丫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闷油瓶的腿，“我要吃两个蛋！”

闷油瓶弯腰把他抱起来，小张起灵站在一旁，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角。

“嗯？”我低头看他。

“饿了。”

“行......”

闷油瓶抱着小吴邪把他递给我，我心不在焉接过来。

“你怎么今天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没想好理由，我随口胡诌：“带你去镇上玩好不好？”

“真的吗！”

把这个话题轻松撂过，胖子在家，我们俩带他们。

去镇上的山路弯弯曲曲，小吴邪趴在车窗上大呼小叫，小张起灵虽然坐得端正，但眼睛一首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我和闷油瓶坐在前排，他开车的手很稳，偶尔转弯时，手肘会不经意地蹭到我的膝盖。

等红灯时，他突然伸手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后颈，这个动作太过自然，等反应过来时，我己经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眯起了眼睛。

我回过神来，在后视镜里和小张起灵对视，他一脸“你们随便我没看见”的表情。

我的脸猛地烧了起来。这死孩子！

镇上的集市热闹非凡，小吴邪一手拽着小张起灵，一手举着棉花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我和闷油瓶跟在后面，时不时要伸手把两个小家伙从人堆里拎出来。

“看这个！”小吴邪突然停在一个摊位前，指着挂满红绳的架子嚷嚷。

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阿婆，笑呵呵地取下一对编好的红绳。

小张起灵突然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是昨天胖子给他的零花钱，他踮起脚，郑重其事地把钱放在摊位上，然后指了指那对红绳。

阿婆笑得眼睛都眯成，把红绳递给他，“挺好挺好。”

“谢谢。”

小张起灵看了一眼小吴邪，“吴邪。”

“嗯？”小吴邪开口。

“送给你。”

小吴邪愣住了，他低头看着小张起灵递过来的红绳，“给、给我的？”

小张起灵点点头，表情依然平静，他拉起小吴邪的手，动作笨拙却认真地开始系红绳。

“小哥。”小吴邪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对我真好。”

小张起灵的手指顿了一下，继续专注地打着结。

回村的路上，小吴邪一首举着手腕看个不停，时不时就要晃一晃，然后发出傻笑。

小张起灵虽然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目光始终追随着小吴邪的动作，眼底藏着浅浅的笑意。

闷油瓶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趁前面堵车与我十指相扣，我看了他手腕上褪色的红绳一眼。

或许，有些缘分早就写在了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