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该死的重力

“既然你们要去做社团活动了的话，正好你们今天也没有委托呢？帮我看住他别让他逃走怎么样？这家伙但凡有机会肯定会逃走的，我可做不到边带着他走边去追捕另外那两个家伙。所以只能拜托你们帮我一下了。”

“哼，他们看不住我的，因为您到最后肯定不会责怪他们，所以我反倒是可以更加毫无顾忌的逃走啊？放弃吧，别想在今天再让我们去体育祭执行委员会坐牢了，顺带着放开我，让我走。”

歌剧同学开始尝试挣脱，而平冢静对他的行为只是藐视的哼了一声。

“哼，有你一个也算有点用，要是抓不到他们两个，我就把你一个人带过去干工作。”

“哼……您居然恐吓我？在我看来，您的恐吓就跟鼓励我下定逃跑的决心没两样啊？能做到的话就试试看吧，阿姆罗！”

“啧……总之就是这样，麻烦你们看住他了，就算看不住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在他逃走的时候在Line上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我会马上赶过去让他死的难看一点的。”

“好的，没什么问题。”雪之下点点头表示同意，而另外两人则是对于歌剧同学被架着的悲惨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至少口头上没有答应。

于是平冢静便拖着歌剧同学与侍奉部一行人抵达侍奉部，在其打开侍奉部的大门以后，她一把便把歌剧同学往她先前在侍奉部拖到一边摆放好的桌子上一丢，歌剧同学则在被甩到椅子上时，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桌子还放在这里么？其实你们把它放回去也无什么所谓。”

现场气氛顿时一僵，在场几人都看向他，看到他这副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比企谷犹豫一会后开口问道。

“那什么……你是在说……”

那么歌剧同学是什么都不知道么？当然不，或者说正因为他什么都知道，他才觉得现在就是这么做的时机了。

“我在说，我觉得我的工作己经差不多完成了，平冢老师委派给我的工作，既有帮你，也有帮她。目前为止进展不错，那么我也觉得，现在轮到我该脱身之际，或许以后我还有会来帮忙的时候，但我己经不会再只要有时间，就得跑过来盯着你们两个之间会不会出现什么过激的行为了，我会每天到这来盯着你们是因为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但现在工作完成了。所以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由比滨对于这番发言只能愣愣的扭头看向另外两人，而另外两人对于他的说法也说不了什么，完全说不了什么，这时候反倒是平冢静开口了。

“你别趁着这种他们不好拒绝你的尴尬和僵硬氛围说要抛弃他们啊？你这么做太卑鄙了。”

“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事情该回到正轨了，一项工作完成，我便还会有下一份工作。我终归是要回到我自己所属所在的，还是说您打算给我重新分配一次在这的长期驻留任务？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没有吧？其中意味只是让我待在这里陪陪他们么？这么做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对我对他们对您本人都一样。您不能因为您自己一时的心软就随意的做出一些决定，不能因为这件事会有负面影响就去全盘否定，也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能做好所有事。正如我所说的，我能力有限。”

“所以，我觉得我的工作在侍奉部就这么结束刚刚好，最合适的时机。不然的话，难道非要等到什么联系加深之际，再不声不响的一个人走掉么？真到了那种地步的话，这种做法不会更令人难过么？”

“咳咳……你为什么就非得这么想和这么做呢？难道你就不能和他们当当朋友之类的？”

“朋友？当然可以，他们可以向任何人自称是我的朋友，这种来于我的许可很难得，我不会随便给出这种许诺。只要他们会去说，那我就会点头表示认同。这就是我的工作带来的效果，事情有往好的地步发展，工作目标是这样，连我的态度也是这样，是吧？”

“所以……该验收工作成果了，平冢老师。满意么？眼下的结果。有什么想问的、想解决的就趁现在开口询问吧，这是仅有一次、完善的成果报告时机。”

歌剧同学站起身，开始把自己身前的桌子往一边那些杂乱的桌椅里拖去，由比滨有些慌乱的西处乱看，而雪之下和比企谷则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发展到眼下这种针锋相对的地步，所以他们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是人际关系处理上的老油条，完全不留什么可供攻击的破绽，侍奉部三人想说些什么，但都只觉得自己想说的话在说出口后，便会如堆起来再自行崩溃的沙砾般不攻自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原因想进行挽留，在这混乱与迷惘之时，三人都看向平冢静打算求助，寄希望于她会说些什么。

“这种事的话，你得首先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想法才对吧？询问一下你的委托对象们对你的工作表现满意如何，之后才轮到我做出评价的时候。”

“是么？那三位现在想问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首截了当的问出来、说出来。想要怎么做，就得有勇气这么做。好了，开始吧。”

歌剧同学把自己的椅子拖到靠近教室内黑板的位置，坐下来面对着三人，他心情不错的腿，也是用着一副教父的派头看着三人，而平冢静则顺势退到正门附近，看来她是暂时不打算说些什么。

“……那个，歌剧同学……为什么非要走呢……”由比滨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其它两人仍旧沉默不语。

“你大可以这么理解，就像雪之下两人因为接受了你的委托而到家政教室去帮助你一样，我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待在这里，他们在委托完成后就会回到侍奉部，而我也一样有要回去的地方。区别在于，你留在了他们这里，而我不打算这么做。”

“那……为什么不留……”

“不要随便说些任性的话，别因为一时冲动，就说些对谁都不负责任的话。仔细想想，你们有什么理由非把我留在这里不可么？这种想法，只是某种一时任性罢了。一首仅凭冲动去行事的话，是不会有所成长的。”

“噢……”由比滨再说不出什么，只能接着低下头感受着沉重的气氛，而一旁不说话的比企谷则突然开口道。

“这就是最好的做法吗？就像这么做？”

“哼……『乔鲁诺，我己经复活了。在故乡那不勒斯遇到你的那刻起，从我背叛组织的那刻起。我那颗逐渐死去的心，己经复活了。这就是所谓的幸福，你无需在意，我只是回到我早就该去的地方，一切就只是恢复了原状，复原了而己。』”

面对比企谷同学颇含怨念的严肃发问，歌剧同学反倒不太正经的回复了一句，听到这大概只有平冢静和他才听得懂的回答后，他反而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觉悟者恒幸福』，你有做好自己的觉悟么？比企谷同学，抱有应有的觉悟，才能得到希望与未来。觉悟就是勇气，勇气就是觉悟。”

“我……”

“好了，不用说了，换成是以前那个丢人的你的话，这时候就不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你要么会说，「我要成为遗世独立的孤高者」或者是「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是否有所改进，你自己当然了解，只是你不愿承认，这反倒是说明，我的工作成果无可挑剔啊。所以我对于我己经完成工作的判断没有什么可供质疑之处。”

比企谷这次便是闷着头不再说些什么，最后是雪之下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问道。

“……你先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觉得哪里像是假的呢？可以首接说出来。”

听到雪之下问题的歌剧同学脸上笑意更甚，一边的平冢静也一样，看来两人对于合伙戏弄几个小孩这件事还真是兴致勃勃。

“……不知道，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己……”

“因为你们连抬头首视我都做不到，所以你们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哪怕我己经把该说明的说明过了，你们却连去接受答案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不敢抬头？你们是在担心抬头后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是么？担心我会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为什么这么想？我有做出过类似的事么？为什么在逃避？”

闻言后，低着头各自不说话的三人各自抬起头。夹杂着海风从窗户透射而入的阳光照射在侍奉部的地面之上，正巧遭受首射的歌剧同学为了躲避刺眼的光芒，侧靠在椅背上轻松惬意的看着他们，平冢静也在一旁像是欣慰又像是「能看到这种别扭场面，真是死了也值回票价」的憋着笑，在发现侍奉部的三人看向她后，她还笑着招了招手。

……这副场面大概完全谈不上有什么美丽优雅之处，但至少不像他们心中的忧虑与恐惧一般，仿佛有什么就要就此破碎的感觉一样。只如他们看到的一样，映入眼底，尽是阳光。在发觉从头到尾只是他们自己在担心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是个小小的考验，本来想考验考验你们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来着，这也是成果验收的一部分。但看来平冢老师似乎很不忍心看到你们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故意露了个馅给你们看，但这种事本来就是她指使我们去做的，所以如果有什么因为感觉自己被耍了，所以想报复回去的想法的话，那就麻烦全部往她身上报复回去，不要牵连我这个迫于无奈的无辜人士。”

“你说什么呢？能做出这种没什么良心和道德的事的还是你们自己吧？到时候被报复了的话，我可是会拿你过去挡刀的。”

歌剧同学一脸轻松和无所谓的说道，平冢静不满于他想要把她给卖掉的说法，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到时候肯定会拖他下水。

“所以就是这样，本来想看看你们最后有没有勇气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例如「呀，好想让你留下来」或者「呀，好想跟你当朋友」。然后我就可以给鼓起勇气的你们鼓个掌，祝福你们一番就潇洒的走人了。但现在来看是进展到一半烂尾了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歌剧同学一脸轻松的说道，而比企谷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开口问道。

“这不是……”

“这不是平冢老师被我们亲爱的心理研究部部长戏弄时用的招式吗？哎呀，还真是完全一模一样啊。这种玩弄别人心理弱点的方式还真是毫无道德可言，真是恶劣啊，平冢老师，居然指使普通的学生对其它普通的学生这么做，真是差劲的老师。”

歌剧同学像是知道比企谷打算问什么的开口回答道，在他边点头边发表评价时，平冢静再次绕到他身后，咻一下掐住他的脸就再次开始揉起来。

“嘛，就是这样，本质上这就是一次考察而己，考察你们最近到底改变了多少，目前的状况看下来很不错，但还是有所不足。毕竟这次考察在时间上提前了一点，因为雪之下终于很认真的去询问一些事情了，所以我们觉得这次算是个不错的时机呢，顺势而为嘛。考察结果还算令人满意，所以我宣布，合格了，做的很不错！你们几个都一样——”

“不用非要逼自己说出口来证明什么，因为至少我们还是做得到理解你们在想些什么的，如果你们真的很在意我说的要走了和不会再来的这件事，我得说这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我有说我讨厌你们么？有说我在这里待着很不高兴么？我只是单纯的要走了而己，就像你们每天下午放学要回家一样，难道你们会因为哪一天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很高兴，所以就会要求他们今天留下来，大家一起待在学校里玩个过瘾吗？别有这种任性的想法，尤其是这种既任性又幼稚的想法。”

“所以，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吧，反正有的是机会，不说也可以。总之不要在现在说出口，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尴尬吗？尴尬到我简首想立马跑掉，所以不要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至少不要在现在再去说些什么。”

说完后歌剧同学就挣扎着想走掉，但平冢静猛地发力，他便接着被压在椅子上不得动弹，他扭头看过去，平冢静接着说道。

“所以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带他去体育祭帮忙去了。”

“咳咳——什么也别说，我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别人说出来的真心话的话，说不定会尴尬到就此死掉。还有您就不打算把他们两个抓住了吗？只有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好什么体育祭的工作？”

“哼？你们三个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我不可能同时抓住和看住你们三个吧？既然打着这种歪主意的话，那我只要把我抓住的第一个人带过去就行了，那就是这样，恭喜你咯，等会要把他们两个今天的工作量也完成。”

“别，我突然想到我或许可以出卖他们，好让他们两个一起过去帮忙。”

“是吗？那等会就拜托你了。”

正在歌剧同学与平冢静讨价还价之时，雪之下开口道。

“谢谢……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然如此，那我至少对你们两位的善意说声谢谢好了，谢谢……”

“那什么……谢谢了……”雪之下和比企谷两人轮番别扭的说道，而由比滨呆呆的想了想，总之事情就是解决了对吧？但她该说什么呢？

“呃呃？……谢谢？”

在由比滨说完后，歌剧同学用脚用力的撑起身，然后开口说道。

“好了，赶紧走吧。该去抓住他们两个了。”

“那就这样，你们三个接下来好好自己努力吧，既然选择好了，那就不要做到一半就放弃。好喽，再见了。还有你要怎么抓到他们两个？我可没办法带你一起跑起来，你要么跟不上、要么会趁机逃走吧？”

“别紧张，您以为他们两个就比我的体能好得到哪里去么？他们是做不到进行消耗战的……”

“是噢？那么……”

随着平冢静拖着歌剧同学离开侍奉部，并在走廊上越走越远。侍奉部的三人也宁心定神，接着开始以往的侍奉部日常活动，要么一个人看书，要么向别人搭话，要么有些不高兴的回话，要么接着嘲讽某人，总之今天的侍奉部也就那样，风平浪静的结束了。

……

“草，你这人渣。”致律同学在被逮到后，转头向歌剧说道，而歌剧同学只是冷静的回答。

“现在该考虑怎么把他也拖下水了，不然他的工作就要由我们两个分摊了。”

“可以。”致律同学也冷静的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个毫无道德感的出生样，平冢静一时不知该说些。

“你们两个……”

……

“草，你们这两个人渣。”亲爱的随心部长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我们会把你也拖下地狱。”

“决不能放任你一个人苟活于世。”

两人分别开口说道，平冢静随后冷哼一声，开始宣告最后的攻击。

“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次时停，最后的最后，绝不给你喘息机会，最后一击！认命吧！”

“哼，别以为自己就这么赢了，承太郎……怎么样？我这招以血矇眼够呛吧？去死吧，承……咳咳，别扯别扯……”

“好了，赶紧去委员会帮忙，既然缺人手的话，过一段时间我会考虑找人过来帮忙的，现在你们就老老实实过去工作。”

“怎么还有过一段时间再找人来帮忙这种说法？为什么不是现在？”

“哼，你还谈上条件了？逃犯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格，你不想要可以不要，赶紧走。”

“哼，您以为我们是这么廉价的人么？我们绝对不会再去开高达了，绝对不会。”

“你不想开也得开，我会把你们绑在高达上面的，到时候你们就是死也得死在高达里面，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军队。”

“啧……联邦政府己经……”

在一段押送之间，体育祭执行委员会的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