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 章 隐秘的变化

“哎，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后面马车来怎么没反应？”

拉扯牛大壮的是一位老者，虽发须皆白，却眼神清亮，精神抖擞，握着他手腕的力道不容忽视。

牛大壮赶紧向人道谢，随后弯下身子捡掉落在地上的书稿。

人群混乱，书稿也被散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沾上了地上的污泥。

他捡起两张纸，突然便有些沮丧，散了心气，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又伸手捡其他的。

罢了，当一次失败的试探，回去拿给家中的小弟看吧。

“你，你这是什么？”

老者也帮忙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诧异问出口。

他瞪大双眼，看了一眼书稿，又看了一眼牛大壮，那双散发着精光的眼睛将人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问出口，“公子可是中山书院的学子？”

牛大壮抬起头，“先生怎知？”

老者心下暗叹，昨日晚上二公子回家将他叫过去，说是最近新出一种叫做签字笔和钢笔的东西，书写方便，并且十分好用，日后必将会挑战毛笔的用量和地位，若是遇见有人用签字笔和钢笔抄书售卖，一定要收下，因为那些人极可能是书院的学子。

且还是最优秀的那一拨。

牛大壮有些诧异，他们也是前几日才拿到钢笔，且山长说他们书院是首先试点的那一批，他可以确信，市面上现在应当是没有出现过钢笔和签字笔。

刚才他去的那家书铺便是京城最大的山水书屋，见多识广的掌柜都将这钢笔手抄书贬得一文不值，没想到这位老者居然能识别出来。

老先生顾不得他的惊讶，赶紧帮忙将散落的书页给捡了起来，拉着人边走边说。

“老夫是博学书屋的掌柜，我们东家说了，若是遇见学子用签字笔或者钢笔抄的书来换银子，咱们也换。”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遇见了。

博学书屋虽然比不上山水书屋，但是规模也不小，平日里售卖的东西都比山水书屋便宜两成，也收他们的手抄本，只不过价格没有山水书屋开的高，所以他没在那里做过。

牛大壮听了解释遍不说话了，这位掌柜听过签字笔和钢笔，那他背后的东家必然不简单，他一个以卖书为生的学子，当然是哪里给钱去哪里。

到了书屋，掌柜的将书稿又细细整理了一遍，犹豫了几息之后说道，“这是咱们书屋收到的第一本手抄本，之前没有先例，”他翻了翻，看了牛大壮一眼，“页面稍微有些脏污，咱们也不打算卖，公子字迹工整，便将此本订正之后作为展示用，这本给你30文可好？”

有了这一本样本，之后用钢笔的手抄本便有了范本，也方便给客人推销。

“之后若是能够保证这样的品质，再保持整洁，便能以五十文每本收。”

要知道，他们书铺用毛笔字的手抄本最高也不过五十文，特别珍贵的书籍除外。

原本以为今日这本会报废的牛大壮瞬间来了精神，他点点头，“没问题。”

这样的手抄本纸张比往常节约了至少一半，墨水和钢笔都是书院发的奖励，算下来相当于他净赚二十文钱，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今日抄的这本书篇幅不多，若是日后每月抄二十本，一个月便能挣一两银子，那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掌柜的将铜板数好递到了牛大壮面前，微笑开口，“现在市面上还未出现这样的手抄本，若是公子有时间，可以短时间内多提供一些的话，咱们有多少收多少。”

东家说了，要在短时间内尽快将钢笔的手抄本给推销出去，相信这种价格低廉又方便携带的书本会占据不小的市场。

好在他今日出门便遇见了，真是好运气。

双方对此次的交易都很满意，等到牛大壮离开之后，博学书屋很快便在门口挂上了告示，并且将这本书装订成册，用线穿好，挂在了门口，供来往的人翻阅。

牛大壮也没闲着，中山书院不少学子都住在城边上，也有些离家远的首接住在书院没有离开。

他回家的路上便顺道去了两家熟悉的同窗家里，三人都是这次成绩优异被奖励了钢笔和墨水的学子，告知了两人此事之后，便匆匆回家抄书。

那两人听到消息，立马赶到博学书屋门口，见到的就是挂在门口的钢笔手抄书，还有贴在门口的告示，大喜过望，买了两刀纸之后便回家废寝忘食地抄书。

博学书屋的书原本就比山水书屋便宜，加之背靠苏大学士，书本齐全，甚至还有些连山水书屋都没有的书，只不过长期以来销售的墨锭质量比山水书屋差上一截，便屈居第二，但客人并不少。

钢笔手抄本挂上去之后，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百姓们本就苦书本价格高久己，现下见到价格便宜又方便携带，且字迹并不比毛笔字差的书本，为了家中小儿启蒙，自然愿意花钱购买，消息更是一传十十传百，当天上午来订购书的人便排到了二十名之后。

钢笔引起的改变悄然在京城中的某个角落传播开来，百姓们欢呼雀跃，而这点小事，还没有引起权贵们的注意。

百万超市内。

百万超市众人罕见地收到了皇帝的斥责。

由于百万超市的新品菜式只悄悄提供给了胡贵妃而忽略了皇帝，皇帝在皇后宫里遭到了暴击之后找不到人发泄，便将此事怪到了百万超市头上。

大意便是柳如意这个负责人分不清大小王竟然胆大包天敢忽略皇帝，西皇子整日招猫逗狗不知道关心老父亲，沈院判父子俩不务正业不好好工作竟然跑到超市来养老，李婉柔一开始不尊重皇帝竟然骂他是老头……

总之，非常不爽的皇帝将所有人都批评了个遍。

众人跪在地上听着传旨太监把每个人都数落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等到人离开之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的众人这才揉揉膝盖站起身来。

“公公，咱们怎么办？”李婉柔胆子小，有些害怕。

柳如意一脸的无所畏惧，“凉拌，之后每天给皇上送个辣菜。”

帮他治治痔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