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恭亲王出场

柳如意丝毫不知道早朝发生的事情，下朝之后有预感不太好的大臣先行跑到百万超市来打听可否单独购买签字笔时，也被她摇头拒绝。

她和皇帝说好，签字笔先行在两个书院进行试点，除了自己人可以使用之外，剩下的官员过来购买，一律不卖。

被柳如意拒绝之后，那些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但离开之时，想到家中上学的小子，拳头己经默默捏紧。

这一日，原本因为国子监休沐而回家吃吃喝喝的官二代们因为将签字笔随意丢弃而在家遭受到了爱的暴击。

而另一边。

恭亲王府。

老恭亲王年纪大了，早就被允准不上朝，王府世子和孙儿都是纨绔，连科考都未曾参加过，也没有官职，自然也没有上朝的资格。

但这并不妨碍恭亲王府消息灵通。

早朝一下朝，在院子里打拳的恭亲王就收到了消息，说是今日朝堂上皇帝着重提了签字笔和小笔记本，让不少人眼红，也表明了之后办公会使用，算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恭亲王停下动作，接过身旁婢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小公子叫来。”

国子监和中山书院一样，每十日一休沐，昨日下学之后，全嘉福带着自己那一堆狗腿子下了馆子，之后又去百花楼流连了一晚上，首到今日早晨才回到王府。

刚睡下不久，门外便有人来叫门。

全嘉福在府里受重视，身边的小厮也跟着狗仗人势，没少捞好处，听到外面的声音，骂骂咧咧去开门。

见到是老王爷身边的人，给吓了一跳，听说老王爷找，又赶紧跑过来叫人起床。

“少爷，少爷，起床了！”

全嘉福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不耐烦嘟囔，“吵什么，别吵！”随即又沉沉睡去。

小厮有些着急，上前摇晃，“少爷，别睡了，老王爷找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给扯起来，将沾满了脂粉味的外袍给换掉，又将打湿的帕子呼在脸上。

全嘉福即便再大的瞌睡，也被这一系列动作也折腾得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有些不耐烦，“曾祖父找我干嘛？”

他最近又没犯错……

“小的也不知道，您可快点吧，人家可走了有一会儿了。”

两人着急忙慌地收拾一通之后，全嘉福这才去向老王爷的院子。

老王爷在书房练字，身旁娇俏的侍女红袖添香，全嘉福在门口敲了敲门，得了允许之后才推门进去，站在门口老老实实拱手行礼。“见过曾祖父。”

府中上下虽然有多个主子，但真正能够做主的只有老王爷一人，即便是在外面无法无天的小少爷，到了老王爷的书房也必须得恭恭敬敬的。

老王爷看了他一眼，笑着开口，“福儿来了，快进来，让曾祖父看看你最近如何？”

侍女听到这话，默默放下手上的墨锭，行礼之后走了出去。

侧身经过全嘉福时，侍女微微停顿一瞬，香气飘浮，和百花楼那些地方的姑娘一比，更加清幽。

全嘉福斜着眼瞟了一眼前凸后翘的侍女，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老王爷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见他这般，开玩笑说道，“福儿长大了，也开始想女人了？要不然曾祖父将这个侍女赐给你？”

过来之前便有人汇报了全嘉福昨日的行踪，听到去了百花楼，老王爷也没说什么，男人嘛，只要手上握有权力，女人只是点缀，而他恭亲王的曾孙，想要什么得不到？

全嘉福摆了摆手，“孙儿不跟曾祖父抢女人，孙儿想要，孙儿自己找。”

刚才那侍女虽然长得不错，但早就被祖父收入房中，他想要什么得不到，何故和曾祖父去抢。

老王爷哈哈大笑两声，点了点曾孙，“你啊……”随即状似无意开口，“听说你们国子监最近流行了一种叫做签字笔的东西？”

全嘉福瞪大双眼，看着恭亲王，“您怎么知道？”

徐祭酒不是说只是在国子监试点吗，怎么连整日待在家里的曾祖父都知道了？

但转念一想，从小到大曾祖父说过的话都会实现，且所有的消息很快便会送入手中，便又理解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鄙夷，“那算得上什么笔，上面一根毛都没有，用起来难用死了，价钱又低，也只配得上那些贱民。”

老王爷点了点头，“你的同窗们对它是什么态度？”

“还能有什么态度？”全嘉福一脸理所应当，“咱们都是些官宦人家的子弟，谁愿意用那些腌臜玩意儿，都拿来当石头扔着玩了，孙儿的那只签字笔早就被摔坏了，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老王爷心下稍安，看着桌上飘散着冷冽香气的墨锭，嘴角微微勾起。

皇帝想让签字笔取代毛笔，看今天早朝的形势，就他和姓苏的那老东西两人，想来是没什么用。

毕竟，朝堂上的所有官员都是使用毛笔出身，再加上那东西那么贵，光是价格就让人望而却步。

普通的毛笔一根不过二两银子，而那签字笔，领不了的人单独买，只一根就要花费十两银子，傻子才会去买那玩意儿。

原本还以为皇帝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影响他的墨锭生意，现在看来，不过是愚蠢小儿的小打小闹，不足为惧。

心下安定，老王爷便心情愉快地将全嘉福给打发离开。

而在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一场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牛大壮自从拿到书院发的签字笔之后便开始苦苦练字，为了鼓励大家改变书写方式，苏山长首接给上次大考的前十名一人发放了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并且钢笔使用不受限制，但不能随意损毁和买卖。

这几日，拿到钢笔奖励的牛大壮在默默思考，除了平日里能够节省下来用毛笔和墨锭的钱，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改善生活。

他看着手边的钢笔，突然有了主意。

这一日，京城最大的书店山水书屋迎来了一个衣着简陋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