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虚影

时空之门的另一端并非程小雨想象中的星河，而是一座悬浮在虚无中的机械城邦。十二座高塔呈环形排列，每座塔顶都悬浮着与各组织徽章对应的巨型齿轮。她刚踏出光门，身后就传来“咔嗒”的锁闭声——怀表上的指针开始逆向旋转。

“欢迎来到时之塔。”

穿深蓝制服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她左眼戴着单片镜，镜片里闪烁着数据流，“我是时间守望者的现任执剑人苏夜。”她突然抽出腰间短剑，剑锋点在程小雨的怀表上，“你带回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怀表玻璃突然映出父亲的身影，老人双手按在镜面上：“小雨，快走！”话音未落，十二座高塔同时射出血色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牢笼。苏夜的单片镜爆裂，露出的机械义眼里跳出倒计时数字：“3分28秒后时空风暴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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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中，徐临的光剑正抵着霜星咽喉。北极冰盖升腾起的银色雾气里，浮现出十二个组织的创始者虚影。“终于等到这一天。”徐临的制服渐渐染上暗红色，“绯红教派的叛徒们，看看你们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霜星突然抓住剑刃，鲜血顺着手腕流进袖口的暗袋。藏在里面的微型怀表接触到血迹，立刻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年幼的程小雨正在庭院玩耍，而站在紫藤花架下的，赫然是戴着时间守望者徽章的徐临！

“不可能...”

徐临的剑尖微微颤抖，“这段记忆明明己经被...”

“被观测者删除了？”

霜星咳着血笑起来，“但绯红教派的‘记忆琥珀’能保存所有被修改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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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塔内，程小雨正在齿轮迷宫中狂奔。苏夜的短剑每次挥动都会切开空间，露出后方蠕动的数据乱流。“你根本不懂怀表的代价！”她斩断拦路的铜质管道，飞溅的液态金属在空中凝成尖刺，“每个观测者最终都会...”

怀表突然自动弹开，父亲的身影完全具现化。老人徒手接住苏夜的短剑，掌心被割裂的伤口里流出银色血液：“小雨，记住时之塔的真相！”他猛地将女儿推向中央高塔，自己却被突然出现的时空裂缝吞噬。

塔顶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程小雨看见十二个组织的代表被锁在环形座椅上。他们头顶悬浮着与怀表同款的沙漏，最年轻的代表突然抬头——竟是脸上带着新鲜伤痕的徐临！

“这是...未来？”

程小雨的疑问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整座高塔开始倾斜，从裂缝中涌出的不是砖石，而是无数个时空片段的投影。某个片段里，她看见苏夜正将短剑刺入霜星后背。

怀表在此刻彻底碎裂，十二枚齿轮飞向不同高塔。程小雨抓住其中刻着绯红教派徽章的那枚，突然听见母亲的声音：“观测者真正的力量，在于...”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的手指己经触碰到塔顶的控制台。

全息投影展开的瞬间，程小雨终于明白了所有真相——时之塔根本不是什么圣地，而是用来禁锢十二组织力量的牢笼！控制台浮现的最后影像，是十二位创始者联手将某个存在封印进怀表的画面。那个存在抬起头，露出与程小雨一模一样的脸...

当塔顶的沙漏完全漏尽时，所有高塔同时发射出光束。这些光流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时钟，而时针与分针组成的夹角，正好指向程小雨胸前浮现的新纹章——那是十二个组织徽章融合后的图案。

程小雨的指尖刚触碰到控制台，整座时之塔突然剧烈震颤。那些悬浮的齿轮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十二道血色光柱从塔顶冲天而起。她踉跄着扶住墙壁，发现掌心沾染的银色血液正在腐蚀金属——那是父亲留下的最后痕迹。“怎么会...”她突然听见背后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转身时正看见苏夜的短剑穿透徐临的肩膀！

“你终于明白了？”

徐临的制服渗出暗红血迹，却露出诡异的微笑，“时之塔根本不是观测者的圣地...”他的话音被爆炸声吞没。塔外浮现出巨大的全息投影：十二位创始者站在血泊中，他们脚下踩着与程小雨容貌相同的少女。

现世冰原上，霜星用染血的手指在冰面画出血色符文。当第七个符文完成时，北极极光突然凝聚成光刃，将徐临的机械右臂齐根斩断。“你以为只有观测者能操纵时间？”她咳着掏出怀表残片，“绯红教派的‘时之砂’能让你看见...”残片突然爆裂，飞溅的碎屑在空中组成画面——年轻的徐临正跪在时间守望者神殿，接受某种机械改造。

光刃突然调转方向，霜星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口透出的剑尖。握着剑柄的钢铁守望成员摘下头盔，露出的却是苏夜的脸：“观测者不需要两个叛徒。”

时之塔底层，程小雨在齿轮迷宫中与机械守卫厮杀。她的光剑每次斩断敌人，伤口都会喷出银色数据流。某个瞬间，她瞥见迷宫里闪过父亲的身影，追过去却只找到刻在墙上的血字：“十二即为一”。

迷宫突然开始重组，墙壁变成无数旋转的齿轮。程小雨跃起躲避时，怀表残片突然发光，在面前形成防护罩。苏夜的短剑停在光罩前无法寸进：“没用的，时之塔的规则是...”

“是观测者制定的。”

程小雨突然抓住对方手腕，怀表残片顺势刺入苏夜义眼。爆炸的强光中，她看清了苏夜机械骨骼上刻着的编号——XII-07，与父亲实验室的标本编号完全一致。

当程小雨冲出迷宫时，塔顶的时钟正好指向零点。十二位代表的身体开始晶体化，他们的惨叫在时之塔穹顶下回荡。徐临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向中央控制台，颤抖的手指按下某个按钮：“这才是...真正的观测...”

整个时之塔突然解体，无数齿轮化作流星雨坠向现世。程小雨在坠落中看见北极冰盖上浮现出巨大的机械阵图——那是由十二组织总部构成的，覆盖整个星球的封印装置。阵图中央，与她容貌相同的少女缓缓睁开血色瞳孔。

“欢迎回家，第13位观测者。”

少女的声音首接在脑海中响起，“现在，让我们结束这场持续三百年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