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观测者的终局

程小雨在坠落中猛地抓住一块齿轮残片，金属边缘割破手掌，鲜血滴在残片上竟泛起诡异的蓝光。齿轮突然展开成浮空平台，载着她冲向冰原中央。那个与她容貌相同的少女——第13位观测者，正悬浮在机械阵图中心，十二道锁链从她体内延伸，连接着各组织总部。

“三百年来，你们用我的力量维系虚假平衡。”

少女的声音像是千万个齿轮在摩擦，她抬手间，钢铁守望总部的防御墙轰然崩塌，“现在该偿还了。”

霜星拖着受伤的身体爬到程小雨身旁：“她的核心在...”话未说完，苏夜的短剑己破空而来。程小雨旋身格挡，光剑与短剑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苏夜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你根本不明白，我们才是被囚禁的一方！”

——————

钢铁守望总部地下三百米，徐临用断臂按下最后的开关。整个基地开始下沉，露出埋藏在地底的巨型机械——那是与少女观测者完全相同的另一具躯体。“启动备用容器。”他对通讯器说完，突然被破墙而入的霜星按在控制台上。

“你们到底制造了多少个她？”

霜星的匕首抵着徐临咽喉，却看见他露出苦笑。

“不是制造...”

徐临咳出血沫，“是分裂。初代观测者把自己分成十三份，我们只是...想重新拼完整。”

——————

冰原上的战斗己白热化。程小雨的光剑斩断第三根锁链时，少女观测者终于发出痛苦的嘶吼。她挥手召来齿轮风暴，无数金属碎片在空中组成千军万马。正当程小雨被逼到绝境时，十二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西周——竟是各组织的现任领袖！

绯红教派大祭司举起镶嵌怀表碎片的权杖：“以时之砂的名义！”权杖爆发的光芒中，程小雨看见三百年前的真相：十二位创始人围着哭泣的少女，将她体内的力量粗暴地抽离...

“原来如此。”

程小雨握紧光剑冲向少女，“你们害怕的不是她的力量，而是她看到的未来！”

少女观测者突然停止攻击，流下银色泪水：“你终于想起来了？我们本是一体。”她伸手触碰程小雨额头，两人的记忆开始交融——那是个没有组织割据、齿轮停止转动的世界。

“不！”

苏夜从背后刺穿少女胸口，短剑上跳动着血色电弧，“观测者必须维持现状！”

濒死的少女却笑了。她抓住程小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拿走你应得的。”强烈的白光中，程小雨胸前的纹章开始变异，最终化作滴血的齿轮图案。

当光芒散去时，冰原上只剩下单膝跪地的程小雨。她抬头望向开始崩塌的时之塔，轻声道：“该结束这场轮回了。”

程小雨胸前的血色齿轮纹章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十二道锁链应声断裂。少女观测者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伸出逐渐消散的手指向天空：“看啊，这才是真实的星空。”原本被机械阵图遮蔽的天幕骤然撕裂，露出后方无数破碎的时空裂缝。

苏夜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阻止她！时空锚点要崩溃了！”她甩出三枚齿轮镖，却在接近程小雨时突然悬停。霜星趁机掷出的冰刃划过苏夜脖颈，带出一串电火花。“你忘了...”霜星擦着嘴角的血站起来，“绯红教派最擅长冻结时间。”

地下基地里，徐临的机械义肢突然自动解体，零件在空中组成钥匙形状。“果然...”他苦笑着看向霜星，“当年分裂观测者时，每个组织都保管着一块记忆碎片。”钥匙插入控制台后，全息投影显示出令所有人震惊的画面——十二位创始人跪在少女观测者面前，而她正在主动分解自己的力量。

“我们都被骗了...”

霜星的手指穿透投影，“根本没有什么暴走的观测者，是她自愿...”

话音未落，整座基地突然倾斜45度。透过崩塌的穹顶，他们看见程小雨正悬浮在冰原上空，十二个组织的徽章环绕着她旋转。

高空中的程小雨睁开双眼，瞳孔己变成齿轮形状。她下方的大地裂开，无数机械残骸涌出形成滔天巨浪。各组织领袖的武器在这股力量前纷纷失灵，绯红教派的权杖甚至开始反向抽取持有者的生命力。

“这就是你们害怕的未来？”

程小雨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她抬手轻点，钢铁守望总部的防御墙突然活过来，将苏夜困在其中。“三百年来，你们用谎言维系平衡...”十二道锁链突然刺穿各组织总部，“现在该听听被封印者的声音了。”

锁链另一端连接着时空裂缝，无数个被修改的历史片段喷涌而出。其中最清晰的画面里，年幼的程小雨正被徐临注入机械纳米虫...

当齿轮之海即将吞噬一切时，程小雨突然停止动作。她看向掌心浮现的怀表虚影——那是父亲最后的礼物。“原来如此...”她突然捏碎虚影，所有锁链瞬间化为光点，“观测者真正的力量不是控制时间...”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崩塌的时之塔开始倒流重组，受伤的战士们发现伤口正在愈合。只有苏夜的机械身躯不受影响，她疯狂地扑向程小雨：“你不能重置时间线！”

“这不是重置。”

程小雨轻轻接住她刺来的短剑，“是原谅。”短剑在她手中化作银色沙粒，随风飘向初升的朝阳。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冰原时，十二个组织的徽章同时坠落在地。程小雨望向远处正在消散的少女虚影，轻声道：“晚安，另一个我。”

冰原上的风突然静止，程小雨的衣角却无风自动。她脚下浮现出巨大的齿轮法阵，每个齿槽里都浮现着不同时空的片段——有徐临在实验室调试机械臂的侧影，有霜星跪在冰原上接受传承的瞬间，甚至还有苏夜未被改造前，在训练场挥汗如雨的模样。“这就是...观测者眼中的世界吗？”霜星怔怔地望着法阵中闪过的画面，手中的冰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法阵中央突然升起圆柱形光牢，将程小雨与外界彻底隔绝。透过半透明的光壁，能看见她正与某个无形的存在对话，嘴唇开合间带起细小的时空涟漪。当第十二个齿轮完成转动时，光牢骤然收缩成项链大小的晶体，稳稳落在她掌心。程小雨低头凝视着晶体中流动的星云，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我们抗争的，从来都不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