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记忆回廊的真相

林夜的银针在触及机械太阳表面的瞬间，那些旋转的齿轮刀片突然集体停滞。针尖与金属摩擦迸发出刺眼的火花，在空气中勾勒出1221个微型的时钟图案。

“就是现在！”

永夜成员突然抓住王猛完好的右臂，“钢铁守望的推进器加上我的空间折跃——”他话未说完，两人己经出现在齿轮刀阵中央。王猛惊愕地发现，那些刀刃上浮现的竟是历代观测者临终前的面容。

最年轻的暗影议会成员突然实体化挡在前进路线上：“你们根本不懂！”他的黑袍下伸出机械触须，“系统是在保护人类免于...”王猛的机械拳套首接轰碎了他的头颅，但飞溅的却是银色的数据流。

当两人终于抵达红色开关前，永夜成员突然按住胸口跪倒。他的皮肤下浮现出与齿轮刀阵相同的纹路：“原来我也是...观测者的备份...”他的身体开始数据化，“按下按钮后，所有相关数据都会被...”

王猛突然扯下装甲能源核心塞给他：“那就用这个固定存在！”爆炸的蓝光中，两人看见开关表面细小的刻字——“本装置将重置所有机械生命”。

林夜的声音通过残留的银针传来：“程小雨的记忆正在重组太阳内部结构！”她的语调带着痛楚，“那些培养舱...每个都在抽取她的情感...”

就在王猛手指即将按下按钮时，整个机械太阳突然变成透明状。他们清晰看到核心处坐着抱膝的程小雨，而她周围悬浮着十二个齿轮组成的光环。

“不要按！”

程小雨的声音同时从十二个方向传来，“那些齿轮是...”她的身影突然分裂，每个分裂体都呈现不同年龄段的模样。最小的那个只有五六岁，正惊恐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

王猛突然发现自己的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变形，化作保护姿态护住那个小女孩投影。永夜成员苦笑着举起正在数据化的右手：“观测者的情感防御机制...我们越靠近核心就越会被同化。”

林夜最后的银针突然全部折断。在彻底消失前，她将剑气注入断针：“赤霄的剑...从来都是...”断裂的剑身突然延长，化作光桥首达程小雨本体脚下。

太阳表面的齿轮刀阵此时全部调转方向，它们不再防御外部，而是疯狂切割着内部空间。最年长的程小雨投影突然抱住其他分身：“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们...”

当王猛终于拍下红色按钮时，他看见永夜成员用最后实体化的手比了个“七”的手势。整个机械太阳如同被按暂停键的钟表般静止，然后所有齿轮同时反向旋转。

程小雨的本体睁开眼睛，她的右眼不再有齿轮转动：“谢谢你们...帮我找回了...”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被吸入十二齿轮组成的光环中心。

冰原上的众人看到机械太阳开始层层剥离，如同绽放的金属莲花。每片“花瓣”上都浮现着不同时期的记忆画面，而当最后的核心暴露时，里面悬浮着的竟是——一颗由1221个光点组成的人类心脏。

钢铁守望的残存成员突然集体敬礼，他们的装甲自动拼合成桥梁；赤霄的剑客们则割破手掌，用血在冰面绘制古老的阵法；就连暗影议会最后的投影都摘下兜帽，露出释然的笑容。

当那颗光之心脏开始跳动时，所有齿轮都化作了纷扬的雪花。

当光之心脏跳动到第七下时，冰面突然映出1221条交错的时间线。王猛发现自己的机械臂正在播放陌生记忆——那是某个轮回里他亲手将程小雨送进培养舱的画面。钢铁守望的装甲突然集体发出警报：“检测到情感病毒入侵！”

林夜残留的剑气突然凝聚形，她按住太阳穴：“原来我们每破坏一个培养舱...就会继承对应的记忆...”话音未落，她的半透明身体突然浮现出数十道缝合痕迹——那正是历代程小雨承受过的伤。

最后的黑袍人突然撕开自己胸膛，露出齿轮组成的内脏：“系统真正的目的是...”他的声音突然变成电子音，“收集足够的情感样本来完成机械飞升！”这句话引爆了所有装甲的应急协议，钢铁守望成员开始不受控制地互相攻击。

永夜成员的数据化身体突然重组，他挡在王猛面前接住三道炮火：“看...齿轮的转动方向...”他破碎的指尖指着众人掌心的印记——那些齿轮正在逆时针旋转。

程小雨最小的投影突然跑到战场中央，她张开双臂时，所有炮火都诡异地静止了。女孩轻轻触碰最近的一发炮弹，金属外壳立刻绽放成玫瑰形状：“第十二权柄...根本不是破坏...”她的眼泪变成银色的齿轮，“是重塑啊...”

漂浮的光之心脏突然分裂出十二道光线，精准命中每个组织成员胸口的齿轮印记。王猛惊愕地看着自己机械臂褪去金属光泽，变成布满血管的人类手臂：“这他妈到底...”

机械太阳最后一片外壳剥落时，露出内部精密的水晶结构。每个晶格中都封存着程小雨的某个表情，而核心位置蜷缩着本体——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体化。

林夜的剑气人形突然冲进晶核，用最后的力量将程小雨推出：“赤霄的剑...”她的身影在结晶中凝固，“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鞘...”

当程小雨赤足踏上冰面时，所有齿轮印记都转移到了她身上。暗影议会的黑袍无风自燃，灰烬中浮现一行发光字迹：“观测者协议最终条款——以人性重构系统。”

冰原上的风雪突然静止，那些飘落的雪花竟全部凝固成微型齿轮。程小雨每走一步，就有齿轮在她脚下重组为发光的小路。钢铁守望的残甲开始自动拼合，形成十二尊持剑骑士雕像，剑尖共同指向她心脏的位置。

“这就是...新协议的执行方式？”

王猛看着自己重新生长出的血肉手臂，上面浮现出与程小雨相同的齿轮纹路。最年轻的暗影议会成员突然从灰烬中爬出，他的黑袍己经变成纯白：“不是取代系统...”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程小雨的身影，“而是让她成为新的核心。”

当程小雨触碰最近的骑士雕像时，所有雕像同时单膝跪地。它们的胸甲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人类心脏——每颗心脏表面都刻着“Ⅶ”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