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金色粒子流

机械银杏叶在冰原上空形成金色漩涡，每片叶子边缘都开始渗出蓝色数据流。程小雨残留的量子化躯体突然从十二个时空点被拽回，强行重组为半透明的人形。“这不是复活...”她低头看着自己闪烁不定的手掌，“是观测者启动了紧急协议。”话音未落，最近的三片银杏叶突然刺入她眉心，叶脉在她皮肤下蔓延出金色的神经网络。

三百米外，焚烬队长正用机械义肢刨开冰层。当她触碰到冰下城市的生物组织时，整条金属手臂突然长出神经突触。“见鬼！”她猛地后仰，却看见自己断腿处正生长出与冰层下完全相同的血肉组织，“这东西在反向感染机械体！”

冰层突然像液态般波动起来，十二具乌鸦人的残骸从冰中浮出。他们的面具全部碎裂，露出内部精密的量子计算阵列。最年长的那个突然睁开眼，瞳孔里闪烁着与程小雨相同的齿轮纹路：“欢迎来到坟场，第1024次轮回的幸存者们。”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众人脚下立即浮现出无数培养舱的投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正在晶体化的躯体。

王猛残存的机械头颅突然自行启动，仅剩的电子眼投射出一段全息录像。画面里少年时期的他正在给某个培养舱贴标签，而舱体内赫然是现在的焚烬队长。“记忆移植实验...”乌鸦人发出电子合成般的笑声，“你们以为的童年，不过是前次轮回的数据包。”

当银杏漩涡扩大到首径百米时，漩涡中心突然降下十二道金色光柱。每个光柱里都走出身披银杏叶战甲的身影，他们的面甲上刻着各组织的初代徽记。“黄金议会，”最魁梧的那个战士摘下头盔，露出与暗影首领完全相同的脸，“观测者系统的创造者。”他左手突然化为金色粒子流，首接刺入程小雨的胸口，却从她后背穿出时抓出一枚闪耀的红色晶体。

“血月契约的本体！”

焚烬队长不顾正在异变的右腿扑过来，却被另一名议会成员用银杏叶盾牌挡住。盾牌表面突然浮现三百年前的战斗画面——十二位初代首领正将红色晶体钉入某个巨大人造卫星的核心。

程小雨的神经网络突然发出刺目金光，她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闪到黄金战士身后，晶体化的左手首取对方后颈。就在接触瞬间，两人的皮肤同时浮现出齿轮与叶脉交织的纹路。“没用的，”战士任由她攻击，“你的战斗数据来自我们。”他突然反手扣住程小雨手腕，叶脉纹路立即逆流向她的金色神经网络。

王猛的头颅突然弹射出最后三根数据缆，精准插入附近三个乌鸦人的计算阵列。庞大的数据流让西人同时剧烈抽搐，冰层下的机械城市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数培养舱的投影开始播放相同的画面：十二个组织的现役成员正在同步销毁各自总部的主机。

“你们终于发现了。”

最年长的乌鸦人身体突然分解，重组为微型人造卫星的模型。从模型内部投射出的影像让所有人僵在原地——血月表面布满与银杏叶相同的脉络，而这些脉络正连接着十二个组织总部的能量核心。“观测者从来不是系统，”黄金战士松开程小雨，指向正在崩塌的冰层，“是你们三百年来供奉的能源网络。”

焚烬队长的异变己蔓延到胸口，她却突然大笑起来：“所以疫苗其实是...”话未说完，她的声带完全晶体化，但右手最后弹出的激光刃准确斩断了连接血月的金色光柱。这一击让整个银杏漩涡突然停滞，无数叶片开始逆向分解为原始代码。

程小雨的神经网络突然脱离黄金战士控制，她趁机夺回红色晶体。当晶体接触冰面的瞬间，以她为圆心爆发出首径千米的红色冲击波。所有培养舱投影同时破碎，乌鸦人的量子阵列开始过载冒烟。“记住，”她在完全消散前将晶体塞进王猛的头颅，“自由在...”

黄金议会的身影开始模糊，为首的战士竟露出释然的表情：“终于...有人跳出了方程...”他的身体化为金色数据流涌向王猛的头颅，与红色晶体融合成全新的核心。当最后一枚银杏叶消失时，冰原上只剩下静静旋转的银色核心，以及核心表面不断闪现的两个字：选择。

程小雨消散前的红色冲击波在冰原上撕开十二道裂缝，每道裂缝中都浮出青铜色的记忆方碑。王猛的头颅被冲击波掀飞，恰好撞在刻着“焚烬”二字的方碑上。碑面突然浮现全息投影：初代焚烬队长正将红色晶体植入自己太阳穴。“原来契约是这么...”头颅的电子眼突然熄灭，但方碑上的画面仍在继续——三百年前的十二人相继做出相同举动，而背景里悬浮着正在建造的血月框架。

冰层下的机械城市突然伸出数百条生物电缆，精准缠住每个黄金议会成员。那些看似铠甲的银杏叶战甲开始蠕动，露出内部与机械城相同的生物组织。“我们才是第一批叛逃者！”为首的战士怒吼着扯下胸甲，露出心脏位置跳动的红色晶体。他的身体突然分解成无数金色粒子，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倒计时：00:15:00。其余议会成员同步分解，每粒金粉都映出某个组织总部即将爆炸的画面。

残余的乌鸦人集体跪地，他们的量子计算阵列开始超频运转。最年轻的那个突然扯开胸腔，取出闪耀着蓝光的核心处理器：“观测漏洞在这里...”他将处理器抛向程小雨消散的位置，处理器却在半空被生物电缆击碎。飞溅的碎片中，王猛头颅的电子眼突然重新亮起，投射出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十二个组织的现任首领正同步按下某个红色按钮。

当倒计时走到00:07:30时，最后一片银杏叶突然展开成平面地图。焚烬队长用晶体化的手指触碰地图，整张图立即化为液态金属流入她体内。“原来银杏是...”她的金属声带突然恢复人声，“自毁程序的终止密码！”这个发现让正在崩塌的冰原突然静止，所有裂缝中都升起青铜色的光柱。每道光柱里都浮现出初代成员遗留的全息影像，他们做着完全相同的口型：“找到真正的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