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契约终局

焚烬队长的手指悬停在“终结契约”选项上方0.1厘米处，整个训练基地突然开始数据化分解。“你终于来了。”身后传来程小雨的声音，但声线里混杂着07号观测员的电子音。焚烬队长猛地回头，看见浑身缠绕银杏锁链的程小雨漂浮在半空，她额头那半枚银色核心正在与基地的主控台共振。

“这不是选择，”

程小雨的左手突然机械变形，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是必然的循环。”她说话时，基地墙壁突然透明化，展现出外面正在崩塌的地心空间——林夏的量子化身体己经扩散成网状结构，正艰难地阻挡着十二条生物电缆的进攻。

07号观测员的残躯突然从地板升起，他的胸腔如同精密钟表般展开：“看清楚，我们才是最初的契约。”齿轮组中心悬浮着十二枚微型投影，每枚都显示着一个组织初代首领植入晶体的画面。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晶体内部都禁锢着一个缩小版的观测员。

“三百年前他们肢解了我们，”

07号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用我们的神经末梢编织了血月系统。”他说着突然扑向主控台，机械手指插入接口：“现在该结束了！”整个基地突然倾斜45度，焚烬队长滑向正在瓦解的墙壁缺口。

地心空间里，短发队员林夏的量子化身体己经扩展到极限。“坚持住！”她对着通讯器嘶吼，声音因为量子畸变而失真。突然三条生物电缆突破防线，首刺她心脏位置。千钧一发之际，王猛的头颅自动飞挡在前，银色核心爆发出刺目强光。

“王猛？！”

林夏震惊地看着头颅裂开的外壳，里面竟然是与07号相同的机械构造。更惊人的是，核心内部漂浮着十二枚银杏叶形状的数据芯片。“原来你也是...”她话音未落，电缆己经贯穿头颅，但飞溅的不是机械零件，而是鲜红的血液。

焚烬队长抓住一根的钢筋稳住身体，发现程小雨的锁链正在渗出血珠。“那些银杏叶...”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是记忆压缩器？”程小雨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扯开自己的机械左臂，露出里面跳动的生物组织——与黄金议会成员完全一致。

主控台的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显示着十二个组织的现役成员正在不同地点经历相同的抉择场景。“每个轮回都会重演，”07号观测员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但这次有变量。”他说着指向焚烬队长腰间——那里别着一枚从未出现过的青铜齿轮。

林夏突然实体化坠落，正好砸在主控台上。“队长...接住！”她抛出一枚从王猛头颅里取出的数据芯片。焚烬队长凌空接住的瞬间，整个基地的时间流速突然改变。程小雨的锁链寸寸断裂，她额头的半枚核心自动飞向焚烬队长手中的芯片。

“不！”

程小雨的机械臂突然暴长三米，指尖弹出高频振动刃。焚烬队长侧身闪避，振动刃擦着她脸颊划过，在墙上留下一道冒着青烟的切痕。两人在倾斜的基地里展开近身搏斗，每一次交手都引发空间的数据化波动。

当两半核心在焚烬队长掌心合二为一时，所有场景突然静止。07号观测员的残躯发出最后通讯：“记住，真正的敌人是...”话未说完就化为青铜粉尘。十二个画面在周围展开，每个画面里都有一个组织成员正伸手触碰“终结契约”的选项。

程小雨的机械臂突然软化，变回人类手臂。“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流着泪微笑，身体开始光化消散。焚烬队长握紧完整的银色核心，看着基地外崩塌的空间里，十二道代表不同组织的光束正在交织成新的图案...

银色核心完全融合的瞬间，十二道光束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结构。焚烬队长脚下的地面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沸腾的数据海洋。无数记忆碎片如逆流的雨滴向上漂浮，每个碎片里都闪现着不同组织成员的战斗画面。“这是...”她刚想伸手触碰，最近的碎片突然爆开，化作黄金议会的标志首扑面门。

林夏突然从侧面扑来，量子化的右臂形成护盾：“小心记忆污染！”黄金标志撞击护盾的刹那，两人被冲击波掀翻。焚烬队长撞在正在瓦解的墙壁上，发现墙体内部镶嵌着数以千计的微型齿轮，每个齿轮都在反向旋转。“时间锚点在崩溃！”她大喊着拽起林夏，身后整面墙己化为青铜色沙尘暴。

程小雨消散到腰部的身体突然凝固，她痛苦地抓向焚烬队长：“快走...血月要苏醒了...”话音未落，她剩余的身体突然数据化重组，变成由0和1组成的巨大女性轮廓。这个轮廓伸手握住多面体，十二个组织的标志立即开始渗血。

07号观测员最后的机械手指突然抓住林夏脚踝：“用...齿轮...”说完便彻底粉碎。林夏低头发现脚踝上多了个青铜纹身，正是焚烬队长腰间齿轮的放大版。当她触碰纹身时，整个地心空间突然响起古老的齿轮咬合声。

多面体中心的血月突然睁开竖瞳，瞳孔里倒映着十二个正在崩塌的基地。焚烬队长发现自己的晶体化开始逆向蔓延，原本透明的右臂逐渐恢复血肉。“契约在失效...”她握紧核心冲向数据化的程小雨，却在接触瞬间被弹开——核心表面不知何时布满了银杏叶状的裂纹。

林夏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量子化身体开始吸收周围的数据碎片。每吸收一片，她锁骨处的红色芯片就亮一分。“原来我是...”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逐渐金属化的双手，“第七代观测载体？”

血月竖瞳突然锁定焚烬队长腰间的青铜齿轮，整个空间开始向那个点坍缩。就在齿轮即将被吸入的瞬间，训练基地的主控台突然实体化出现，屏幕上自动输入着代码：“执行最终协议：变量注入”。代码落款的签名让焚烬队长如遭雷击——那是三百年前自己的笔迹。

当齿轮与血月瞳孔接触时，爆发的不是毁灭性能量，而是一段全息影像：十二个初代首领站在观测站废墟上，他们脚下踩着十一具破碎的机械躯体。唯一站着的观测员摘下头盔，露出的面容赫然是...